“你真聰明,心態也好!那種時刻還能那么清醒。”
一直沒有吭聲的張雪這個時候在一邊感嘆了一句,贏錢并不稀奇,但是能在騙子手里贏到錢,這真不容易了。
不僅需要聰明,還需要好的心態。
難怪劉暢一直都想拉著不讓自己玩,原來他早就知道那是騙局。
不過還好,自己只輸了兩百塊錢,這對她來說,也不是什么事情,就當買了個教訓。
自己的見識太少了!總要多見識下才能長大。
師范三年,雖然自己是在省里讀的中專,但是每次回家都有人接送,根本就沒經歷過什么事情。
這次不過是偷偷背著家人去南方看看,順便見識下。
結果現在只是上了火車坐了一會而已,就讓她看到了江湖的險惡,這次的旅程似乎已經達到目標了。
自己之前的人生,活的太單純了,一直都在家人的呵護之中,這樣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現在獨自踏入江湖,才能發現自己的各種不足。
這并不是壞事,自己堂姐說過,人總要在跌倒中長大。
張雪想著這些,然后檢討了下自己的行為。
好像從上火車開始,她就犯了不少錯誤。
錢財不露白,小便宜不能貪,陌生人不能相信,這些在電視和周圍聽到的問題,自己都犯了。
如果不是運氣好的話,恐怕自己此刻應該就要在火車上哭了吧。
還好,自己碰上了劉暢他們。
劉暢不知道張雪在想什么,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忍不住長嘆。
她這不是一般的運氣好了,而是運氣爆棚。
要不然就張雪的長相,還有她的行為,這女孩子被人騙個精光還拉出去賣了都有可能。
這樣的事情,在這時候的南下潮中每年都會發生,并不稀奇。
像她這樣的人進入江湖,簡直就是給人送機會!
不想騙還不行。
“賭場之中,貪婪就是原罪,見好就收,小贏也是贏。不過這點小錢。你不一定能看的上而已。”
看了眼張雪,劉暢淡淡的回了句。
張彬丟了兩百塊錢后一臉絕望,一個大男人還哭了。
而張雪輸了兩百塊錢一點事情都沒,兩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那么明顯。
這跟性格沒有關系,只跟家里情況有關。
原因很簡單,張雪家肯定比張彬家有錢,幾百塊錢人家根本就不在意。
而相對來說,張彬家比劉暢家里條件好多了,劉暢連五十塊錢都丟不起!
“那些人是怎么騙錢的?我一直都沒看明白,你怎么看穿的?。”
王栗對賭這東西一直比較有興趣,而且還喜歡研究下。
在家里的時候,無論是打字牌,還是打麻將,凡是跟賭有關的東西,這家伙都是一把好手。
現在見到一種他沒見識過的玩法,這家伙便忍不住想琢磨下。
“臥槽!剛才被那年輕的小子騙了!讓他在那玩了幾圈,我們還貼了百多塊錢!”
王栗在琢磨的時候,火車上另外一伙人換了一個車廂后,玩牌的那個家伙猛然覺得剛才有點不對勁。
緩過來一想,再把幾人身上的錢數了下,發現自己竟然還虧了百多塊錢!
“大哥,我們要不要回去再找那小子?”
另外三人聽了后立刻問道,他們的錢可沒那么好掙。
除了玩牌騙錢,偷錢他們一樣精通,偶爾他們還會客串下拐騙的事情,火車上打架恐嚇人也行。
“嗯,你們兩過去看看,看那小子還在不在。在的話先別吭聲,晚上再過去摸摸。我下的餌,有那么好吞么?還有那女孩子,那是頭肥羊,得盯緊了。”
玩牌的家伙想了想回道,看那小子的樣子,應該是去廣冬打工,這一路上有的是機會把自己的錢要回來。
在這火車上面,就是他們幾個人的天下,怎么可能被一個年輕小子掙了自己的錢?
這口氣,怎么能咽下?
而盯上張雪,純粹是因為她露出的錢財不少,加上樣子漂亮,心思簡單,讓帶頭大哥動了心思。
“這個只是一種障眼法,想要達到那種效果也不難。以前我在市里看到有人這么玩過,知道他們怎么玩的。”
劉暢笑了笑跟王栗解釋著玩牌的事情,他并不清楚,玩牌的那伙人正在找他。
還有張雪,這女孩子不知道自己只是純粹跟著感覺,硬是跟著劉暢他們,給自己免了一番麻煩。
抓小王這種游戲不難,知道原理后,只要手法夠穩,夠快,都能玩出來。
“你會?”
這次不僅王栗眼神一亮,旁邊的張雪也是眼神閃閃發光,扭頭朝不遠處的乘務員那邊喊了一聲。
“乘務員,給我們拿副撲克過來!我給錢!”
“你們注意看清楚,以后這種小把戲就不要再被騙了。”
一副撲克到手后,劉暢其實不怎么想表演。只是耐不住王栗的催促,想了下,便接過牌。
笑了笑,然后抽出三張牌出來放在餐桌上,就在三人的面前玩起了抓小王的游戲。
只要不玩錢,在餐車廂這里玩牌沒人會說什么,劉暢也不用擔心有人會來找自己麻煩。
但是玩錢不行,這邊的乘務員會過來勸止,畢竟這里跟車廂不同,也沒那么擁擠。
“這東西的門道真多啊!長見識了。”
玩了一圈后,三人總算見識到什么是騙局了。
除非他們三人一人看一張牌,要不然他們誰也猜不中。
明明看起來很確定的事情,到了最后結果總是不對,劉暢輕易的就能在他們眼皮底下把牌換了。
“是啊,外面的世界很復雜,什么時候都要保持警惕,小便宜不要去貪,陌生人不要輕易相信,要不然不小心隨時都會吃上一個大虧。”
看了眼驚呆了的三人,劉暢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
江湖路遠,行路艱難。
他們這還沒出自己的市啊,四個人就有兩人吃了虧,前面的路還長著呢。
“我們去香山后,是不是也可以去玩這個掙錢?”
王栗兩眼發光的看著劉暢,就劉暢這種手法,比剛才那批人并不差,如果出去騙錢,應該也能騙的到了。
如果他們幾個去玩這個,肯定能掙錢。
“香山我們自己都不熟,用這個騙人,嫌命長了啊。”
劉暢斜看了王栗一眼,對于自己來說,掙錢的手段多著呢,用得著玩這個?
“嗚嗚嗚…….”
在餐車廂坐了一會,火車又重新開動了。
四個人玩了會后都有點疲倦,便靠在座位上面休息起來。
劉暢沒有安排誰來輪流睡,用不著。
如果不是餐車廂的話,那必須得有個人看著才行,要不然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會成為別人的東西。
下一個站是湘省最南邊的一個市,在站臺停了十來分鐘后,火車倒是準時發車了。
只是沒走多久,車又再次臨時停了一下車,時間一個多小時。
這樣走著停著,到了晚上十點多才快到南方省的北大門韶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