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漢根據明軍在登萊的布防判斷,叛軍妄圖突破幾萬平叛軍民圍繞登州構筑的那道長達三十里、高如城的圍墻根本做不到。
況且他們也不應該選擇突破包圍往山東腹地逃竄,因為這不合理,朝廷來了幾萬人馬圍剿,此時殺出去幾千人馬能撐幾天?
時過境遷,山東的形勢已經不是李九成剛剛造反之時,那時山東內地的軍隊少而且沒有什么戰斗力,也是因為孫元化傻掉了還在幻想招撫,直接導致明軍攻擊叛軍并不堅決。
如今朝廷幾萬人馬就是為了剿殺叛軍而來,見到了已經窮途末路的叛軍哪里會客氣?估摸著沒幾天沖出去的有限人馬就會被擁有絕對兵力優勢的朝廷大軍圍殲。
孔有德和耿仲明唯有往海上跑是必由之路,這不僅僅是黃漢的判斷,也是歷史上已經發生的故事。
此時截住他們會繳獲一百余艘戰船、商船和幾百門火炮,其中有二十幾門紅夷大炮,歷史上后金j就是因為得到了先進的大炮和訓練有素的炮兵外加弗朗機教官實力得到了飛躍式發展。
從那以后,堅城再也不是八旗子弟的障礙,只要他們下定決心奪城不為傷亡患得患失,完全可以花費時間拉來紅夷大炮攻堅。
大海也不能阻隔建奴,擁有水師的后金軍擁有了爭奪島嶼的能力,沒多久就滅了退守海島的東江鎮,從此以后山東沿海屢屢被襲擊,使得經歷登萊叛亂后的山東始終無法恢復元氣。
登州原本有水城擁有水營,許多大海商在登州安家落戶,他們的商船自然以水城為母港,現在那些船舶完全便宜了叛軍。
前段時間,有一位沒腦子的副將孫應龍向別人自夸與耿仲明關系友善如同兄弟,能夠說服耿仲明捉拿李九成、孔有德歸順朝廷。
孫應龍這位副將乃是閑職,隸屬于天津巡撫鄭宗周麾下,真的能夠說服耿仲明擒拿李九成、孔有德投降功勞太大,巡撫當然大力支持,派出天津水師交于孫應龍帶領前往登州水城試圖聯絡耿仲明。
孫副將率領天津水營兩千余人出動了全部戰船五六十艘趕赴登州聯系耿仲明。
耿仲明這小子其實是三順王中最壞的一個,他跟孔有德和尚可喜完全不同,屬于積極主動投降建奴的鐵桿漢奸。
孔有德根本沒想過要造朝廷的反,而是在吳橋被李九成裹挾攻破縣城殺戮成千上萬軍民、官吏造成事實后才不得不造反。
尚可喜是跟接替戰死的黃龍成為東江鎮總兵官的沈世魁水火不容,被逼無奈而選擇投降建奴。
而耿仲明早在崇禎三年就妄圖勾結建奴謀反,崇禎四年由于謀事不密敗露導致同胞兄弟耿仲裕死于非命。
這個鐵桿漢奸非泛泛之輩,他敢冒風險,毅然乘坐一艘小船登上孫應龍的旗艦敘舊,二人把酒言歡后當場定計如何誘殺李九成和孔有德。
第二天,耿仲明的家丁就送來了兩顆首級,家丁告訴孫應龍,一切順利李、孔二人伏誅,現在耿仲明就在水城等著朝廷大軍前去水城登陸接管登州。
傻了吧唧的孫應龍不疑有他,樂滋滋帶著船隊一頭扎進了水城,他立功心切也不進行探查就帶著小兩千部眾登陸,簡直是迫不及待。
結果被耿仲明來了個關門打狗,孫應龍和十幾個家丁被當場斬殺,其余水兵紛紛跪地乞降。
不費吹灰之力,叛軍約等于得到了整個天津水師,繳獲了明軍的大型戰船幾十艘其中居然有比二號福船還要大的三桅炮船,使得叛軍組建的水師擁有一次性能夠運輸一萬多人幾百門大炮的能力。
三桅炮船一直是明軍水師的主力戰船,天津水師總共也沒幾艘。
這種船型是借鑒了西夷甲板大戰船結合東方船的多水密艙設計,裝備有發射明朝計量單位十斤炮彈的紅夷大炮三到五門不等,還裝備有不少弗朗機小炮。
只不過三桅炮船的航速不如二號福船,達到三四節也就是極限。
現如今遼海除了“紅旗軍”刻意隱藏實力的水師,就應該是登萊叛軍的水師一支獨大,東江鎮水師的船舶數量遠遠不及。
也是由于叛軍擁有水城、擁有大量船舶故而導致孔有德、耿仲明等等判將的心腹人馬覺得有退路故而軍心安定。
他們也知道運力有限,登州現在擁有軍民七八萬,真的堅守不住必須從海上撤退之時不可能全部帶著,只能選擇帶領遼東籍人馬上船逃之夭夭。
只不過孔有德、耿仲明等等確實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黃漢對登萊叛軍真的很關心,明明知道歷史上有天津水師自投羅網也不作為就是想叛軍能夠擁有更多戰船、商船,這樣就多帶些大炮、金銀財寶和人馬來海上送死。
一箭雙雕的感覺真的很爽!
遼海原本有天津水師、登萊水師、龍武水師殘部山海關水營、東江鎮水營、在駐地覺華島的龍武水師中營和左營殘存船舶基礎上建立的“紅旗軍”水營。
東江鎮水營戰斗力和船舶數量不多又是友軍不可能跟“紅旗軍”為敵,如果他們有了歪心思,黃漢會讓他們被倭寇消滅。
辦法太簡單,直接調用西夷甲板戰船烏德沃特號和芬洛號,組織二十幾艘朱印船每艘裝備六門弗朗機六磅火炮,這樣的戰斗力保準能夠滅了東江鎮水營。
黃漢甚至于讓西夷和留著花腦殼的倭人出現在甲板上故意人東江鎮水兵瞧見,最后這樁懸案肯定不了了之。
繳獲烏德沃特號和芬洛號后未來少被猜忌因此一直都很低調,從來對外暴露這樣的甲板戰船屬于“紅旗軍”,畢竟排水量一千五百噸的烏德沃特號太吸引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