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木頭嘴角抽搐了一下:“可你畢竟殺了我的人!”
“別忘了是阿張先跟我開片兒,你的手下準備謀奪我的產業,所以你的手下才會死!”任俠一字一頓的告訴樟木頭:“你還是先把阿張的事兒整明白,再來跟我算賬也不晚!”
薛家豪冷冷一笑:“你手底下的人,背著你干了這么大的事,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就算今天你踩平了和宏利,只怕最后你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利益都被手底下人劃拉走了!”
“沒人能踩平和宏利!”任俠緩緩搖了搖頭:“樟木頭,就算今天你掃清酒吧街,把和宏利全都趕了出去,但酒吧街只是和宏利麾下一個地區。從明天開始,和宏利就會一波跟著一波,源源不斷從豐東區而來,覺得自己能撐過幾波?”
任俠說的是事實,樟木頭很清楚,和宏利的主力不在酒吧街,大本營在豐東區。
就算今天樟木頭真的從酒吧街,驅趕走了和宏利,可和宏利元氣未傷,這場戰爭只能算是剛開始。
更重要的是,阿張的這件事,樟木頭完全不知道。
這讓樟木頭很不高興,手下背著自己,做了這么大一件事,竟然根本沒跟自己打招呼,這讓樟木頭感到自己的權威被蔑視了:“我會查清楚的。”
“好!”任俠點了點頭:“我等你的消息!”
樟木頭輕哼一聲,離開蜀香樓,邁步向外面走去。
薛家豪招呼了一聲:“茶還沒喝呢!”
樟木頭擺了擺手:“改天!”
等到樟木頭離開以后,薛家豪立即問任俠:“接下來怎么辦?”
“把和宏利的人立即向酒吧街調遣。”任俠一字一頓的道:“既然人家都已經想要開片兒了,我們不能被殺個措手不及!”
“我也這么想。”薛家豪點了點頭:“樟木頭會卷土重來的。”
科庫娃在旁邊插了一句:“不管阿張做的事,到底跟樟木頭有沒有關系,今天晚上樟木頭動用這么大陣勢,說明對咱們早有野心。”
“什么咱們?”任俠斜視著科庫娃:“我什么時候跟你成自己人了?”
“我真的是被迫的……”科庫娃很認真的告訴任俠:“我那天給你打電話,讓你去卡羅萊娜酒吧的時候,其實我已經失去人身自由,完全被阿張的手下控制了。”
“我知道了。”任俠不耐煩的點了點頭:“你在我這里也失去人身自由了。”
科庫娃非常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好吧……我知道了,我現在回包房呆著去。”
“不用了。”任俠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你自由。”
科庫娃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要放了我?”
“沒錯。”任俠點了點頭:“我相信你確實是被迫的,但我也只相信你這一次,如果被我發現你隱瞞了什么,或者又試圖謀奪我的地盤,我下一次可就沒這么寬容了。”
科庫娃放心了:“絕對不會有下一次!”
薛家豪瞥了一眼科庫娃,低聲問任俠:“真的就這么放了她?”
“她沒說謊!”任俠給出自己的判斷:“樟木頭對阿張做過的事,多少還是有些了解,至少知道阿張在外面做了很多生意,但不知道阿張準備侵吞我的股權。科庫娃說的事,跟樟木頭已經掌握的信息能夠對上,所以樟木頭才會回去把人撤走,因為知道科庫娃說的是實話。”
“是這個道理。”薛家豪點頭表示認同:“阿張這一次謀奪我們的地盤,茲事體大,樟木頭必須查清楚,所以才會撤兵。”
任俠嘆了一口氣,對科庫娃說了一句:“你這一次可是惹了煩,我們剛在酒吧街立足,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你卻讓我們跟其他大佬開戰!”
科庫娃不用任俠和薛家豪招呼,自己拽了一張椅子,坐在兩個人旁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就算沒有小張,你以為就沒有戰爭?”
任俠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為什么會有?”
科庫娃反問:“聽你跟樟木頭說話,先前已經見過面?”
“沒錯。”任俠點了點頭:“我打死的那四個人,拿給樟木頭看了。”
“他怎么說?”
“他當時表示不認識這四個人。”
“當時他表示不認識,這會兒他就認識了,帶著一幫人過來討說法?”科庫娃冷冷一笑:“如果我是樟木頭,處理這件事的正確邏輯是,發現小弟被人給打死了,馬上就提出來,跟對方面對面對質,搞清楚經過。當時樟木頭什么也不說,這會兒找后賬,我看是別有用心。”
“什么用心?”
“他本來就對你的地盤有野心。”科庫娃被關的這兩天有點上火,說話聲音略有些沙啞:“他可能本來就想找機會,吞并你的地盤和生意,只是這一次找到了機會,所以才會糾集這么多人馬。但你剛才說的一番話,對他也有一定震懾,畢竟和宏利大本營不在這里,就算今天晚上他徹底敉平酒吧街,明天和宏利主力部隊就會反攻回來。”
薛家豪立即對任俠說了一句:“這個女人的話有道理。”
薛家豪的話對科庫娃來說是一種鼓勵,于是科庫娃更加起勁的說了起來:“為什么我會被阿張脅迫,很顯然阿張是早就有野心,找機會故意坑我一下,然后進軍和宏利的地盤。至于樟木頭,同樣早就有野心,阿張是做了他想做而暫時沒做的事,這一次他是找機會借題發揮。”
任俠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那么你認為接下來會怎么發展?”
“樟木頭會回去質問阿張整個事情經過,接下來樟木頭會責怪阿張為什么不向自己請示,任何領導者都不愿讓手下擅自形勢……”科庫娃說到這里,冷冷一笑:“不過樟木頭最后還是會同意阿張的計劃,對和宏利全面開戰,下一次樟木頭再動用這么多人,可就不是在酒吧街擺出這種陣勢,而是會直接進攻豐東區!”
“分析得不錯。”任俠喝了一口茶,微微然一笑:“酒吧街這塊肥肉,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外面的人尚且垂涎欲滴,里面的人近水樓臺當然想要先得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