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里還有阿秋仔的手下,聽到阿秋仔的喊聲,立即把自動卷簾門放了下來。
隨著“嘩嘩”一陣響,卷簾門落下來之后,把酒樓內部和外面隔絕開來。
卷簾門非常結實,很難用外力強行打開,阿秋仔多少有些放心了。
酒樓里的其他阿秋仔手下,這個時候也紛紛趕過來,準備好各種武器,等對方強行沖進來,迎上去決一死戰。
然而,外面卻是靜悄悄的,根本沒人破門,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卷簾門放下之后,阿秋仔從窗戶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況,于是去找監控錄像,結果發現錄像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沒拍下來。
阿秋仔不斷把錄像往前推,最后才發現是怎么回事,大約也就是在對方動手之前,有人從旁邊噴射黑漆擋住了攝像頭。
酒樓外面有攝像頭,正好可以覆蓋阿秋仔下車的地方,但因為被噴上黑漆,阿秋仔連自己的車都看不見。
阿秋仔由此也明白了,對方這是早就已經踩過點,而且鎖定了攝像頭的位置,不留下任何證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面還是靜悄悄一片。
阿秋仔讓人把卷簾門升起一點,然后從卷簾門下方看過去,發現外面的街道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地上的尸體不見了,連阿秋仔的車都不見了,剛才明明死了三個人,卻沒留下一點痕跡。
當然,只是現在空蕩蕩的,過一會兒,人流車流就會漸漸多起來,這里會越來越熱鬧。
阿秋仔讓人把卷簾門部升起,然后壯起膽子,帶著一干手下沖出去,結果還是什么都沒看到。
車子和尸體確實都不見了,連對方也不知所蹤,真的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剛剛明明死了三個人,卻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
阿秋仔畢竟混跡江湖多年,沒少經歷打打殺殺,就算不去調查,也能猜到發生了什么。
酒樓放下卷簾門之后,對方根本沒打算沖進來,而是搬起阿秋仔手下的尸體,扔到了阿秋仔的車上,隨后開著車離開現場。
對方突襲阿秋仔用了不到一分鐘,完成這些善后差不多也就同樣的時間,前后加起來連兩分鐘都不到,就算恰好有人從周圍經過,只怕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也就是說,對方根本不想戀戰,而是要速戰速決,以免被人發現。
再加上對方動手之前先弄瞎攝像頭,阿秋仔更進一步斷定,對方是職業的,而且準備充分。
這個時候,就算是阿秋仔報警,警察來了之后也沒法處理,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剛才這里發生過槍擊案,至多也就能證明阿秋仔有三個手下失聯了,而失聯有可能是多種因素造成的。
更何況,阿秋仔也不可能報警,因為他自己也不干凈,身上背著不少事兒,而且酒樓里還藏著不少違法的東西。
阿秋仔倒吸了一口涼氣:“媽的!這下碰上茬子了!”
一個親信膽戰心驚的問:“老大你最近跟誰結梁子了?”
“任俠。”阿秋仔氣喘吁吁地說了一句:“除了任俠沒有別人了,我從和宏利地盤挖了幾個老板,還派人放火燒了和宏利幾家生意,但我一直都沒承認。媽的,應該任俠這是看出來什么了,所以派人來干掉我,真沒想到啊,任俠下手還真挺狠的。”
親信又問:“你跟任俠聯系過嗎?”
“我回來之前剛跟任俠通過話。”
“任俠當時說什么了?”
“沒什么什么。”阿秋仔搖了搖頭:“當時任俠反應挺平靜的,不像是特別生氣,我以為把他騙住了,他沒發現是怎么回事。”
親信的態度比較謹慎:“我看還是整明白點,萬一不是任俠呢?”
“肯定是任俠!”阿秋仔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我得打個電話,看任俠怎么說!”
阿秋仔電話剛打過去,任俠就接了起來:“有什么吩咐?”
阿秋仔氣勢洶洶的質問:“任俠你什么意思?”
“什么我什么意思?”任俠一臉茫然:“你在說什么呀?”
“我剛才差點被人崩了!”
任俠非常關切的問:“你沒事兒吧?”
“我當然沒事兒!”阿秋仔一字一頓的說道:“但我死了三個手下!”
“你沒事兒就好。”任俠笑呵呵的道:“咱們兩個還沒在一起好好喝點呢,你可不能被人給打死呀!”
“任俠你是不是裝糊涂?”
“我不是裝糊涂,而是跟我沒關系。”任俠非常認真的回答:“咱們兩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為什么要派人對付你?再說了,眼下我有一大堆糟心事處理不過來,哪還有心思去外面樹敵?!”
“你的幾家生意不是被人放火了嗎!”
“是啊,但你說了跟你沒關系,所以我就信了。”任俠點了點頭:“你那兩個手下,已經被你打死了,沒有證據他們兩個是受你指使,你說我還能怎么辦?”
阿秋仔一時無語。
“聽著,我只是想安安分分賺錢……”任俠意味深長的道:“我在酒吧街的地盤已經很大,生意也不少,不想擴張了。地盤太大,生意太多,我也管不過來,那么何必還出去樹敵呢。我倒是更愿意廣交朋友,有空咱們兩個好好喝點,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開口。”
“不是你派人崩我?”
“真的不是。”任俠一個勁搖頭:“這里面的利害關系,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了,你好好想一想,我的話能不能站得住腳?!”
“好,任俠,既然你這么說了,我也不指責什么了。”阿秋仔惡狠狠的來了一句:“最好別讓我知道跟你有關!”
阿秋仔說罷掛了電話,隨后陷入了迷茫之中。
剛才任俠的話說的太誠懇了,聽起來沒有可疑的地方,這讓阿秋仔搞不明白,到底是不是任俠要干掉自己。
思來想去很久,阿秋仔下定決心:“反正我們已經跟和宏利開戰了,總不能半路上打退堂鼓,戰,就要戰到底!”
親信急忙問:“我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