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號上的這場沖突到這個份上,打一架,應該是在所難免了。
這正中苗成云的下懷。
新胳膊自從安好之后,他還沒實戰過呢。
苗成云畢竟是悟靈成功的人,這么近距離,眼前這個紅發女人大概是什么水平,他已經評估出來了。
按說女子修力,那是有天生短板的,能有所成就的人極少。
在苗成云所見過的女人里,也就四個女人,能在修力方面讓他覺得確實像那么回事兒。
一個是云秀兒,小拳頭砸自己身上,多少有點兒疼,這就不容易了。
一個是金問蘭,這位金家女獵人雖然是修力和借物并重的戰斗方式,但修力本身的造詣極高,跟云秀兒差不多在一個檔次。
再一個是堂姑苗雪萍。她的戰斗方式是借物,不過苗成云知道這位堂姑是苗家史上最早“玄女飛天”的人物,比自己的爹還早,修力天賦那是毋庸置疑的。她不展示修力方面的能耐,不代表她不會。
最后一個,就是狄蘭。
五年前,狄蘭剛剛跟山閻王融合之后,苗成云試過她的身手。
當時北歐公主的戰斗技巧還不咋地,但力量和速度是能跟上苗成云的。
如今她每天在林朔身邊睡著,也不知道林朔這小子晚上教了她什么,現在肯定不容輕視。
刨去這四個,其他女人修力,苗成云原本是沒放在眼里的。
可今天算是長見識了,因為這個紅發女人的身體,給苗成云的感覺很特別。
哪怕丟掉這副好看的皮囊,只看她全身肌肉的分布和血液的運轉,就能給人一種無比和諧的美感。
就好像她身上每一塊肌肉,無論是形狀還是大小,包括所在的位置,都是絕對合理的。
身體骨骼肌像儀器一樣精密,這種井然有序中,蘊含著極為可怕的力量。
類似的感覺,苗成云悟靈成功之后,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那就是林朔。
面前這個紅發的女騎士,有點兒像女版的小號林朔。
于是她的路數,也就被苗成云摸得差不多了。
這是個對自身肉體鍛煉極為嚴苛的女人,而且她的修煉法門,跟目前獵門的林家,估計是有什么淵源,應該是差不多的。
這就算撞到苗成云的槍口上了。
當年老爺子在林樂山手里吃了虧,之后是苦苦鉆研破解之法,并且將心得傳授給了苗成云。
這點心得后來經過實戰檢驗,苗成云得出了經驗教訓,那就是用來對付林朔,這是扯淡。
可眼前這個紅發女騎士,雖然可以看做是林朔的小號,但畢竟還不是林朔。
收拾她,苗成云有把握。
苗成云這邊看出了蹊蹺,林朔自然也看出來了。
這個歐洲女騎士身上的路子,跟林家很像。
這倒也不奇怪,因為根據林家家譜上記載,在大唐貞觀年間,當時萬國來朝、經貿發達。
首都長安,是個國際化大都市,很多金發碧眼的胡人在這里生活。
獵門林家那時候還不是“江南林”,而是居住在關中一帶。
胡人中有不少身體天賦好的,所以那段時間里,林家陸續收過一批胡人學徒,傳過能耐。
這些學徒里,有在林家終老的,也有后來返鄉的,所以如今歐洲那邊,有林家傳承流傳下來,倒是不足為奇。
不過林家傳承在后來的一千多年中又有發展,想必歐洲那支也是如此。
修煉身體的方法是差不多的,這就導致了身體結構上的相似。
只不過林家一直是獵人,可歐洲那邊,顯然有一支成了騎士。
一個打獵一個揍人,路數不一樣。
所以如今的戰斗技巧,因為職業不相同的緣故,戰斗要求不同,應該是大相徑庭了。
在林朔的觀念里,祖上的這點淵源,年代過于久遠,現在沒必要拿來說事兒。
所以苗成云看樣子要打架,那就打唄。
只是林朔這么想,身邊的兩位夫人并不這么想。
因為這艘船,是她們的。
上來挑釁的紅發女人,手上的劍那么大,而苗成云也是個辦事不知道分寸的家伙。
船打壞了怎么辦?
于是A
e跟狄蘭交換了一下眼神,狄蘭站了起來,冷冷說道:“歌蒂婭,誰給你的膽子,敢來我的船上撒野?”
狄蘭這句話一出口,船頭正憋著要動手的兩人氣勢都是微微一滯。
苗成云撇了撇嘴,回頭看了看。
狄蘭沒什么表情,她身邊的A
e卻伸出一枚手指頭,往旁邊指了指,示意讓苗成云躲一邊去。
于是苗成云就乖乖躲到一邊去了。
沒有了苗成云的遮擋,歌蒂婭看清了站起來說話的狄蘭,臉上有些意外:“阿狄麗娜公主?”
兩個女人對話的功夫,苗成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上,向自家老爺子問道:“這倆人認識?”
“你這十多年泡得都是什么妞啊?”苗光啟淡淡說道,“這倆人的淵源都不知道。”
苗成云搖了搖頭:“這可怨不著我,兒子能泡到什么妞,主要看爹的檔次。”
苗光啟噎了一下,翻了翻白眼后說道:“歐洲號稱有四大美女,這倆,是其中兩個。
另外兩個,一個是南歐教廷的紅衣女主教,另一個是東歐極端組織的王牌女刺客。
總之這四個女人,長相什么檔次你也看到了,手底下都還有能耐,都不是一般女人。
狄蘭之前算是她們中身份最高的,可實力又是最弱的。
現在嘛,那就不好說咯。”
父子倆說完這段悄悄話,那邊歌蒂婭也回過神來了。
這位中歐的女騎士輕笑一聲:“阿狄麗娜,若是在一個月前,你既然站出來了,我掉頭就走。
可是現在,你已經嫁給中國的獵門首領,失去了王位的繼承資格,憑什么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我看你小肚子都微微凸出來了,應該是懷孕了吧。
真是可悲,哪怕是你這樣的女人,最后還是淪為了男人的生育工具。
你坐回去,我不傷害你就是了。”
女騎士這番話說出來,狄蘭非但沒有惱怒,而是半轉過身,沖著林朔晃了晃身子,撅著嘴撒嬌道:
“老公,她說我。”
林朔原本正喝著果汁看戲呢,一看自己二夫人這模樣,一口果汁差點沒噴出去,心里不由得啼笑皆非。
二夫人當眾撒嬌,自己不出面看來是不行了。
雖然有點兒被強迫的意思,不過兩位夫人心里的想法,林朔還是十分理解的。
這個女騎士,身上能耐跟獵門林家系出同門,程度不差。
苗成云就算能拿下她,可鬧出來的動靜不會小。
船十有八九會被打壞,倆媳婦兒心疼這個。
要是自己出手,很快就解決問題了,船也就安然無恙。
老公嘛,關鍵時刻就是拿來使喚的,這點林朔認頭。
于是他只好把手里的果汁放下,站了起來。
林朔原本是腳沖著船頭躺著,之前也一直沒怎么吭聲,所以歌蒂婭的注意力一直不在他身上。
一家人原本在自己地頭曬太陽,林朔就只穿了一條褲衩。
他這一站起來,身上的肌肉雖然依然是松弛的狀態,可畢竟模子在那兒擺著。
他這身肉,不是那種健身房舉鐵打藥弄出來的一身腱子肉,維度并不夸張。
兩個特點,一是勻稱,二是分離度。
若不是修行中人,只會覺得林朔的身子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很漂亮。
可對面站著的歌蒂婭,是個修行者,而且身上的能耐跟獵門林家頗有淵源。
這種內行人,也許未必多精通人情世故,可專業眼光是很毒辣的。
這一眼就看出來了。
歌蒂婭原本從來就不認為,自己作為女性,在力量修行上面對男性有什么弱勢。
因為她認識的男人,力量都不如她。
可林朔一站起來,她意識了對面這具身體,究竟意味著什么。
這代表著人類男女,在身體上的天然鴻溝,這一步,是自己究其一生都跨不過去的。
于是林朔的這具身體,在她眼中成了一種極端的挑釁。
仿佛她此時的強大,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的笑話。
一種不甘的怒火,在她心頭快速滋生,并且很快就沖垮了她的理智。
她嘶吼著沖刺起來,雙手大劍在頂層甲板上被她拖行了一段距離,劍尖跟大理石不斷摩擦著,迸發出的火星練成一線。
這一線不斷迸發的火星,從甲板前端一直延伸到中端,戛然而止。
這一劍自下而上的揮擊,猛烈而又迅疾,代表著這位女騎士一身修為的巔峰水準。
只可惜這一劍,終究還是沒完全揮出去。
因為雙手大劍剛剛被她從身后揮到身前,林朔輕描淡寫地向前一步,腳尖就抵在了劍尖橫面上。
而這股巨大的阻力,還沒傳遞到歌蒂婭的雙手,林朔就一記手刀切在她腕子上。
歌蒂婭手腕一麻,大劍脫手。
林朔順勢腳尖一挑,這把長達一米五的雙手大劍,就被挑起來了,在空中跟電扇葉片似地旋轉著。
林朔的右手一探,抓住了劍柄,輕輕一抬,劍身就架在了歌蒂婭的左肩上,劍刃正抵著她的咽喉。
同時他的左手伸出去,直接摁上了歌蒂婭的臉,沒發力,只是讓她別繼續往前沖了,免得這姑娘被劍刃割喉,當場殞命。
左手摁臉止住了歌蒂婭身子的慣性之后,林朔這才把左手抬起來,在她的右肩上擦了擦,擦去掌面的口水。
這姑娘是吼著沖上來的,林朔一掌封臉,那是沾了一手的唾沫星子。
擦干凈了左手,林朔右手一收,把手里這柄雙手大劍塞回了歌蒂婭的手里,然后平靜地問道:
“要不要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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