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阿萊佐和阿爾法特,林朔和苗光啟兩人移步到了頂層甲板的一間會議室里。
苗雪萍正在里面端著一杯紅茶,優哉游哉地喝著,顯然是恭候多時了。
一看到翁婿兩人進來,苗雪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搖了搖頭:“苗光啟,你好重的殺氣。”
苗光啟坐下身來,緩緩說道:“做學問做久了,這修行圈里的人都快忘了我,尤其是這些晚輩后生,還真以為我是個人畜無害的老頭子。”
說到這兒,苗光啟似是想起什么來,對林朔說道:“哦,我沒說你。”
“我知道您說得不是我。”林朔也坐了下來。
“林朔。”苗光啟說道,“你剛才那副不聞不問的樣子,怎么,這是默許我這么做了?”
林朔搖了搖頭:“我倒是想攔來著,這不是來不及了嗎?”
“好。”苗光啟點點頭,“看來這事兒的利害關系,你是想得通的。
別人的手撈到自家碗里來了,那是要砍掉的。
阿爾法特是整個歐洲最強大的修行者之一,目前的獵門除了我們三個,其他人都不是他對手。
今天這事兒但凡我們讓一步,獵門在歐洲的整個布局就會廢掉。
要知道九龍之中,有三頭就在歐洲,這個地方我們是不能丟的。”
“話雖如此。”苗雪萍說道,“可你要是把阿爾法特留在這里,不僅醫院騎士團不會善罷甘休,整個歐洲的修行界說不定都會團結起來針對獵門,效果可能會適得其反。”
“雪萍,你不要以一個東方人的思維去看待歐洲。”苗光啟說道,“歐洲這個地方雖然不小,而且也算英杰輩出,可他們從來都沒有被完全統一過,所以團結起來一致對外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更何況,歐洲的那些大修行者,雖然修為高絕的人還有幾個,可其中實戰最強,又正處于身體巔峰期的,就是這個阿爾法特。
只要這個白衣圣騎士回不去,剩下的那些人,你我堂兄妹陰陽八卦聯個手,去歐洲旅個游,最多個把月的也就平了,簡單。”
“可是要把阿爾法特留在這兒,卻不簡單。”苗雪萍說道,“剛才你們的對話我也聽見了,這人雖然在狩獵方面是個外行,人情世故也不算練達,可他畢竟不是一個蠢人。
在頂尖戰力方面,我們這邊是三對一,在這樣的形勢下,你再怎么羞辱他,他都不會冒然翻臉的。
引誘他出手,那更是不可能。”
“我又沒引誘他出手的意思。”苗光啟淡淡說道,“我剛才做的,只是給他一個出手的理由。
至于他最后有沒有出手,這個并不重要。
畢竟,一個大修行者的隕落,是需要說法的。
哪怕是個表面上的,不怎么經得起推敲的說法。”
“哎。”苗雪萍嘆了口氣,“你這個人,心是真的臟。”
苗光啟點點頭:“多謝堂妹夸獎。”
說完這句話,苗光啟轉向了林朔:“好了,我這個狗頭軍師,主意已經出完了。接下來,就看你這個主公怎么實施了。”
林朔苦笑了一下:“您的意思,是讓我出手?”
“哎,我就喜歡你這個悟性。”苗光啟笑道,“你這方面確實比苗成云強。”
林朔點了點頭:“好吧,我會去處理這件事。”
“哦?”苗光啟似是有些詫異,“我沒想到以你的性子,居然會這么快答應。”
“教訓一下就可以了。”林朔更正道,“沒必要弄出人命來。”
“林朔啊。”苗光啟嘆了口氣,說道,“利害關系我剛才已經說清楚了,現在可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啊。阿爾法特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就范的,教訓可能是沒用的。”
林朔笑了笑,說道,“想讓人放棄一件事情,讓他看不到希望就行了。所以這件事,確實是我出手比較好。”
“這又是為什么?”
“這不是很明顯嘛。”苗雪萍說道,“因為無論你苗光啟,還是我苗雪萍,都比阿爾法特年長。
我們現在出手教訓他,他是不會絕望。
因為我們修行時間比他長,比他強是應該的。
而林朔比他小了十多歲,要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收拾他,那他就會感到絕望了。”
苗光啟想了想,隨后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不過林朔你要小心,這個阿爾法特非常強。
一個修行者到了他這個境界,無論在什么情況下,他都是有機會翻盤的,機會大小而已。”
林朔微微頷首:“這我知道,畢竟以獵門的標準看,他也是個三道盡頭的人物。”
“好,說完了這個小事兒,我們定一下正事兒吧。”苗光啟說道,“關于七色麂子的狩獵行動,林總魁首有什么安排?”
林朔笑了:“岳父您就別埋汰我了,論狩獵的經驗,我還在娘胎里的時候,您就是跟我家老爺子一時瑜亮了,我當然是聽您的安排。”
“哎呦,這馬屁拍得,舒服。”苗光啟晃了晃腦袋,一臉得意。
“嗯,沒錯,一時瑜亮。”苗雪萍在一旁淡淡地打擊道,“我男人是諸葛亮,你苗光啟勉強是個周瑜,差是差了不少,但總算是可以相提并論。”
“瞎扯淡。”苗光啟瞪著眼睛說道,“當年論打架,林樂山或許比我強了那么一點點,可要是說狩獵,那他可不如我。
那時候我們四個人組隊的時候,云三妹是隊長,可狩獵計劃從來都是我制定的,這點林樂山也是服氣的。”
“你就吹吧。”苗雪萍說道,“我男人早告訴我了,那是他知道你喜歡云悅心,想讓你多多表現來著。結果你這人太愛顯擺,云悅心沒看上你,反倒看上我男人了。”
苗光啟怔了怔,對林朔說道:“得,我現在終于醒過神來了,你爹心機也太重了。他肯定是摸透了你娘的性子,知道我越表現越沒機會。”
林朔攤了攤手:“岳父,這事兒我沒辦法,我必須站我爹那頭,否則就沒我了。”
“怎么會沒你呢?”苗雪萍說道,“要是云姐不嫁給你爹,那我早就嫁給你爹了,我親自把你生出來,多好。”
“行了行了,咱別越說越亂。”林朔連連擺手,“岳父你還是趕緊說說,這趟狩獵的安排吧。”
苗光啟神色正經起來,沉聲說道:“我的意思呢,這趟買賣,分成三步走。
第一步,是確定這個東西的行蹤,這個活兒不是那么簡單。
靠獵人追蹤的本事去楞找,其他獵物行,唯獨這個東西非常困難。
離得遠,它一跑就沒影了。
離得近,它一慌就放毒了。
這個度的把控,除了林朔你,我們這兒其他人都沒有這個經驗。
而婆羅洲這么大的地方,你一個人找一頭七色麂子,那又無疑于大海撈針,所以我們要雙管其下。
先用科技設備,確定七色麂子的大概范圍。
婆羅洲是熱帶雨林氣候,森林植被茂密,這種地理環境衛星是指望不上的,根據紅沙漠的經驗,我這趟準備了幾個熱氣球。
熱氣球在天上飄著,相對近距離地觀測森林里的動靜,這是在天上的宏觀視角,不僅對確定行蹤有用,之后戰斗捕殺也是有用的。
在森林里面,我們得根據這東西的習性,在它可能出現的地方安裝紅外攝像機,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記錄。
以此,來確定它過去二十四個小時曾經出現過的地方。
兩方面設備投下去,安裝設備周期三周左右,觀測時間一周左右,樂觀估計一個月,我們應該能大概確定七色麂子的行蹤。
在這之后,就是我們幾個出馬了,在你林朔的帶領下,確定它的精確位置。
以上就是整個第一步的安排。
第二步,采集七色麂子的毒素樣本,及后續研究。
當然這個活兒,暫時是讓阿爾法特去完成。
本來是我打算在這個環節把他弄死的,現在林朔你改了方案,那就隨你。
至于阿爾法特采集樣本成不成功,這個不重要,由我們兜底。
這東西人不能靠近,所以需要遠距離的借物手段。
只要林朔你確定了它的位置,我和雪萍都可以來采集,問題不大。
這一步的難點,在于毒素樣本的研究,這個事兒我跟楊拓負責,你們就別管了。
總之搶出時間來,盡快確定預防手段,以及中毒之后治療手段。
有了這兩個手段,我們就終于可以走出第三步了。
那就是正式獵殺七色麂子。
這一步我沒什么好說的,我們所有人都聽從林朔的安排。
目標是盡量少死人,而且要斬草除根。
當然以上三步是這趟買賣的步驟,在這趟狩獵結束以后,我們如果還活著,那就有還有一個問題我們要搞明白。
為什么七年前在四川出現了七色麂子的幼崽,而七年之后,一頭成年體的七色麂子為什么又出現在了婆羅洲。
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關聯,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七色麂子落網。
以上就是我的想法,林朔,你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林朔點點頭,說道:“另外呢,A
e最近的修行進展很快。
這前兩步,一是為了防范七色麂子的毒素,同時也是留給A
e時間。
有這一個多月乃至兩個月的時間,她極有可能領悟到蘇家的絕技,‘圈地禁錮’。
有了這個,獵殺七色麂子把握就大多了。
當然了,我們來都來了,東家出手又那么大方,那我們做事也別太偷懶。
在七色麂子狩獵行動的前兩步期間,我帶著狩獵隊其他成員,把整個婆羅洲的猛獸異種都清一清。
岳父,您建立的奇異生靈數據庫,最好弄一個圖冊出來,做得盡量漂亮一些。
然后在圖冊上,給這些奇異生靈定一個獵殺的國際市場價。
給阿萊佐看的時候,再打個六折的批發價。
我們狩獵隊獵殺的那些東西,按圖索驥,問他收錢。”
“行,這買賣干得過。”苗光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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