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林朔一聲令下,這一上午吭哧吭哧,狩獵隊成了施工隊了。
實際上俄羅斯軍方在給狩獵隊準備物資裝備的時候,也考慮到了這種情況,人家曾空投了一臺小型挖掘機下來。
刨去這臺挖機,沖擊鉆、手槍鉆什么的小設備人家也配了,考慮得挺周到。
只是人跟拖拉機畢竟是兩回事兒,狩獵隊負重有限,那臺挖機也開不上七千多米的高山,所以這會兒都在山的另一頭曬太陽呢。
狩獵隊目前背包里有的,就是幾把工兵鏟,還有幾副勞保手套。
因此這挖掘通道的活兒,只能純靠人工。
好在有賀永昌和奎恩這倆人在,這就是兩臺人形挖機。
其他人想幫著挖,他們還不讓,里面空間有限,礙手礙腳的。
所以這會兒是賀永昌和奎恩兩人在前面挖,狩獵隊其他成員跟在后頭,往外運碎石土方。
一上午干下來,這個一度被填埋得嚴嚴實實的通道,已經被挖進去了四十多米,進度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這趟活兒,畢竟不是真的施工。人家施工是有圖紙的,挖多深心里有數,這回大家心里沒數。
挖掘的時候噪音又大又多,蘇冬冬也沒法用聽力去探查。
所以中午休息的時候,其他人先撤出來,留蘇家女獵人在里面檢查工程進度,順便探查一下還得挖多深。
魏行山今天上午可累壞了。
他雖然不用在前頭挖掘,可除了在挖掘的賀永昌和奎恩,剩下的人就屬他最是人高馬大。
老魏別看臉皮挺厚,可這人骨子里要強,所以搬碎石這活兒,他就盡挑那些個頭大分量重的石頭。
這一上午下來,老魏都有點兒脫力了,癱坐在林朔身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老林,早知道這活兒得這么干,咱干嘛還辛辛苦苦找入口啊。隨便找一地方往下挖不就是了嘛,反正下面空間夠大,從哪兒進去不是進去呢?”
林朔看著身邊這位首席大弟子,淡淡說道:“一個地方入口或者出口之所以會形成,并不是沒道理的。
自然之力的水滴石穿也好,人工獸力的挖掘開鑿也罷,要么路程最短,要么出入最安全,這兩者必居其一。
你直接往下挖倒是省事兒了,回頭一進去就碰上厲害東西,隊里人先死上一半,或者下去直接空了,人先摔死幾個,你就高興了?這叫磨刀不誤砍柴工。”
林朔一邊說著,遞給魏行山一份土豆燒牛肉。
今天上午林朔沒干活,按賀永昌的話來說,他的力氣太貴,狩獵隊現在暫時用不起。
于是林朔就服從組織安排,專門負責做飯。
而自從海倫暴露了自己真實身份之后,這位天正圣女就不愛在唐靈玉身邊待著了,而是把膩歪的對象換成了林朔,跟獵門總魁首形影不離。
林朔在那做飯,她就在旁邊打下手,加把柴禾遞瓶調料什么的,嘴上更是抹了蜜,說話句句中聽,把林朔快捧上天了。
獵門總魁首自然是知道,這是這個女人求生欲望過于強烈的緣故。
好話人人愛聽,不過林朔對這種溜須拍馬的話,算是有較強的抵抗力。
他懂門里的話術,知道什么叫“逢人減壽遇貨加錢”。
看見人了,把他年紀往年輕了說。
看見人手上的東西了,把東西往貴了說。
把人捧起來,讓對方先高興,這幾乎是所有話術的起手式,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而且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擅長什么不擅長什么。
像做飯這種事情,林朔在肉類處理方面算是有一技之長,可整體水準跟楊拓差不少,跟二徒弟周令時更是沒法比。
而且只是把野戰軍糧加熱,這個活兒是個人都差不了哪里去,實在是沒必要把自己捧成世界廚神。
不過他也明白,如果這會兒讓海倫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讓她一個人撅那兒,估計這女人無所適從心里沒底,反而可能會做一些不那么聰明的事情。
而且他也知道,海倫從今天開始忽然變成這個樣子,除了討好自己求生之外,應該還有一個很隱晦的目的。
小姑娘看樣子,對她自己的容貌,還是挺有自信的。
這一上午在自己這兒又是輕言細語,又是搔首弄姿,說她在明擺著勾搭獵門總魁首,那倒不至于,可說她在展現女性魅力準沒錯。
她會這么做,林朔不認為是自己魅力爆表的緣故,具體什么原因,林朔暫時還沒想明白,也懶得去細琢磨。
因為這個女人,不值得自己去費這種腦筋。
小模樣長得是不錯,可漂亮女人林朔見多了,跟她是屬于道不同不相為謀。
反正面無表情地吊著她,讓她有所忌憚也就是了。
林朔這會兒忙著把熱好的食物遞給狩獵隊的隊員們,海倫則給大伙兒發沾了涼水的毛巾。
東西一圈派下來,大伙兒吃上喝上了,之前進去的蘇冬冬,也出來了。
黑暗曼陀羅走到林朔和海倫跟前,沒跟林朔說話,而是瞟了海倫一眼:“這兒是你待的地方?”
一邊說這話,大姨子伸手一扒拉,天正圣女就被她扒拉到一邊去了。
然后這位前東主圣女,緊挨著林朔坐下來,一雙美目盯著林朔上下打量:
“林朔你小子可以嘛,我這一上午在里面干活兒,你在這兒跟天正圣女談笑風生是吧?要不要我給她騰個地方,再讓她坐回來?這軟玉在懷的,多舒服。”
“別冤枉人,我碰她了嗎?”林朔翻了翻白眼,嘀咕道,“什么軟玉在懷的。”
“我要是不過來把這個女人趕走,我看是快了。”蘇冬冬淡淡說道。
“你哪兒看出來的?”林朔不解道。
“我進去之前,這女人還是頭發披下來的,這會兒在你身邊坐了一上午,肩膀上都掛著兩根麻花辮了。”蘇冬冬說道,“女為悅己者容,她要是對你不動心,在那兒玩什么頭發?”
“啊?”林朔一聽很意外,一看海倫還真是,在自己身邊待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發型換了一個。
“林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男人想什么。”蘇冬冬冷冷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歐洲四朵金花已經有兩朵在家里了,不如再來一朵?”
“姐,你這又是哪一出啊?”林朔很無奈,心想這大姨子剛剛消停下來,怎么今天又跟吃錯藥似的。
海倫這時候大大方方地在林朔另一邊坐下,嘴里換了一種語言,說道:“黑暗曼陀羅,你吃醋了?”
“哼。”蘇冬冬說道,“我可不像某些人這么不要臉。”
“哎呦。”海倫說道,“某些人這會兒一副迷途知返的樣子,心里還不知道打著什么算盤呢。”
“誰心里打什么算盤誰自己清楚,你也不用跟我裝蒜。不過我勸你還是省省吧,連勾搭男人都不會,誰現在還扎麻花辮啊,這么老土的發型。”
“怎么老土了,你懂什么,這是歐洲今年最流行的發型。還有,你就會勾搭男人了?吵著要借種,作勢要往人家帳篷里鉆,你倒是真鉆啊。有賊心沒賊膽,還說我呢。我一個單身女人喜歡男人怎么了?”
“我難道就不是單身嗎?你還是圣女呢,終身不能出嫁。”
“你不也是圣女嗎?”
“我現在不是了。”
“可在上帝面前立的誓言,你難道敢反悔?你還是他大姨子呢?”
“大姨子怎么了?誰規定姐妹倆不能喜歡一個男人了?我愿意你管得著嗎?”
兩個女人在林朔一左一右坐著,說話越來越大聲。
偏偏她們說得都是教廷的官方語言,意大利語,林朔還聽不懂,不知道她們在吵什么。
獵門總魁首估摸著,應該跟自己有點關系。
這時候周圍的人飯也不吃了,一個個都在看笑話。
“那什么……”林朔咳嗽了一聲,站起來說道,“要不您二位先討論著,我去睡個午覺。”
“哪兒去?坐下!”蘇冬冬嘴里換回了國語,說道,“里面的事兒我還沒跟你說呢。”
“您可終于記起來了,咱們有正事兒呢。”林朔啼笑皆非地坐下來,問道,“通道還有多久才能打通?”
“用不了多久了,還有十米。”蘇冬冬回答道,“不過這最后的十米,我建議一定要慎重。”
“哦?”林朔眉頭一皺,“為什么?”
“后面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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