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裂谷地步,入口被老魏用炸藥給堵上了。
等到中午的時候,天空傳來一陣直升機的動靜,林朔一聽聲兒,就知道來的是大家伙。
這個地方是裂谷,沒有大型運輸機降落的機場,只能用直升機把東西運出去。
昨天晚上他跟老丈人苗光啟通電話的時候就問過,這世界上最大的運輸直升機有多大。
老丈人說了,那得是俄羅斯的米V12,這就是一頭空中的怪物,兩個機翼帶著兩個大螺旋槳,最大起飛重量能過一百噸。
然后這東西因為身軀過于龐大,而且操控性差,太考驗飛行員的技術,所以有沒有量產。
四十多年前首飛的,前后就生產了兩架。
林朔一聽就知道老丈人這是在賣弄學問,這個選擇一聽就不靠譜。
最后今天中午俄羅斯軍方派來的,是一架米26。
這也不錯了,五十六噸的起飛重量,吊人形異種的巢穴是夠的。
當然飛機下來得需要停靠的地兒,另外把東西用鋼纜拴好免得運輸過程中掉下來,這都是活兒。
林朔和賀永昌這一趟累得夠嗆,到現在還沒緩過來,負責這事兒的是老魏。
魏行山開戰斗機不行,直升機操控還是會的,指揮大伙兒干這事兒比較輕松。
裂谷里大伙兒都忙活開了,林朔和賀永昌則坐在入口附近,看著這些人跑來跑去地忙著。
這會兒算是有點閑暇,林朔從口袋里掏出香煙來,想遞給老賀一根,發現這賀家獵人神情萎靡地擺了擺手。
“還沒緩過來呢?”林朔問道。
“估計得睡一覺。”賀永昌說道,“這么愣坐著不行。”
“那你睡唄。”
“嗐,這直升機這么吵,怎么睡得著嘛。”賀永昌無奈道,“等會兒吧。”
林朔笑了笑,然后問道:“老賀,之前被加持的時候,你是什么感覺?”
“人特別亢奮。”賀永昌如實說道,“感覺全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嗯。”林朔點點頭,“你這趟運氣其實不錯,這個巢穴的分量,沒打到你被加持后的極限上。
你們賀家獵人本來就以絕對力量見長,所以這三十來噸,你哪怕不被加持,以你八境巔峰的修為,也是可以給我搭把手的。
要是運氣不好,這東西再重一點,你使得勁兒超過八境巔峰了,那就你現在可就沒這么好受,一身暗傷是難免的。”
“那是總魁首你照顧我。”賀永昌說道,“尤其是上臺階的時候,都是您完成上舉動作的,要是我來的話,那就夠嗆了。”
“自家兄弟,說這個干什么。”林朔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我之前用神念觀察過奎恩。
這個甲胄騎士不僅性子不錯,修力天賦也很驚人。他要是按部就班地來,也是個人間盡頭的底子。
我當時就納悶,為什么他這個年紀了,才七境水準。
結果我再仔細一看,他身上暗傷非常多,肌肉都是內部撕裂了,然后再形成結締組織,肌肉結構都因此起了變化了,不再是那種最完美的形態。
我估計啊,這就是教廷的修力者,享受光明牧師的加持太多了,這在修行上算是寅吃卯糧。
當時是強大了,卻把未來的修行巔峰給耽誤了。
這么說起來,我大概知道為什么華夏沒有光明牧師這個路子,歐洲卻有了。
歐洲以前宗教狂熱,所以修行者才會不顧前途地執著于眼前的戰斗。
而咱們華夏門里人,做得是買賣,犯不上。”
“嗯,另一方面,我輩修行人,還是得自己砥礪前行才行,不能去倚靠這些外力。”賀永昌點了點頭,隨后卻笑道,“不過我這次,因為有總魁首照料著,應該算是因禍得福。人間修力盡頭的體會,我現在算是有了,如今只差那臨門一腳,應該不會太久。”
“你老賀本來就是這個天賦資質,時間早晚的事兒。”林朔說道,“你們賀家,是最近百年道兒走岔了。從你曾祖父開始這幾代獵人,要是不去弄那什么獵場,而是好好修行狩獵的話,這份積累到你這兒,應該不止如此。”
“嗐,我曾祖父當年,是被您的曾祖父林有福前輩壓制得太慘,平輩盟禮上一過手,那是一招都頂不住,從此心氣兒就沒了。”賀永昌苦笑道,“這才絕了九寸家族的心思,一心一意經營獵場去了。”
“挫折這種事情,還真是得看人。”林朔笑道,“你在本屆平輩盟禮不也挺慘嗎?你跟老楚那場架,我雖然沒親眼目的,但能想象得出來。速度跟不上人家,肯定是被人耍著玩兒。結果我怎么沒見你心態崩潰啊?”
“誰說我沒崩潰啊?”賀永昌笑道,“我晚上還偷偷哭了一場呢。”
“真的?”
“假的。”賀永昌白了林朔一眼,隨后問道,“對了,最近老楚在干什么呢?”
“忙唄。”林朔說道,“他要是不忙,這趟我早讓他跟著來了,他畢竟是當時最好的斥候位獵人。”
“在哪兒忙呢?”
“一開始是忙著在嶺南安家,最近又去澳洲了。”林朔說道,“澳洲那事兒也挺麻煩,他跟他妹妹楚紅塵在處理,還有章進也跟著。”
“那在加上澳洲本地的鐘家人,這配置不錯啊。”賀永昌問道,“是什么東西?”
“根據鐘家遞上來的情報,那是一大堆東西,名字我都叫不上來,不見于咱獵門的史料記載。”林朔說道,“應該跟你之前在東非大裂谷的情況相似。”
“要是跟東非大裂谷相似的情況,那就是無底洞啊,一波接一波都不帶停的。”賀永昌說道,“總魁首,不是我瞧不起老楚小章,要是這種情況,夠嗆。”
“我也知道夠嗆。”林朔說道,“可鐘家向獵門求救,咱不能坐視不管。
楚家這兩兄妹速度夠快,章進雖然速度沒他們倆快,可有了密宗歡喜瑜伽之后,這是個跑不死的。
要是打不過,跑總會吧?
只是讓他們去探個虛實而已。
況且我擔心的,其實還不是那些東西。”
“那是什么?”
“澳洲腹地,那是九龍禁區之一。我怕這事兒跟九龍有關系。”林朔說道,“咱獵門在澳洲的,可不僅僅是鐘家,九龍家族的戚家也在那邊,他們的家主戚長生,之前在平輩盟禮上你也見過。”
“哦。”賀永昌點點頭,“那個老頭,說話不怎么中聽的。”
“此一時彼一時,后來說開了就好了,老頭兒人還不錯。”林朔說道,“平輩盟禮那會兒,九大龍頭跟我說,九龍或多或少跟往常不一樣。
東歐李家那時候盯著的西王母,相比而言,征兆是很明顯,但還不如澳洲那頭鬧得厲害。
我當時判斷,如果九龍有異動,最有可能破土而出的,應該是澳洲那頭。
所以我就去了婆羅洲,心想這解決了七色麂子的事情,順道就南下去澳洲了。
結果沒想到澳洲是有動靜,但跟九龍似乎沒關系,反而東歐這頭西王母出來了。
西王母這是一頭扎根在歐亞大陸上的,這個地方對人類的重要性,跟澳洲不可同日耳語,因此我只能先來處理這里。
而澳洲那邊,有可能戚家的情況跟這邊李家類似,不是沒消息,而是消息傳不出來。
我這次讓老楚帶隊過去,給他的主要任務不是獵殺異種,而是爭取跟戚家聯系上,確認九龍的情況。”
“哦。”賀永昌說道,“那這個活兒說難不難,說簡單也絕不簡單啊。
萬一運氣不好,澳洲其實跟我們這兒一樣,那頭東西已經破土而出了,那老楚他們……”
“跑唄。”林朔說道。
“那也只能跑了。”賀永昌點點頭,隨后似是想起什么來,“不過魁首,老楚倒還好,腦子活絡的。小章性子倔啊,萬一不肯跑呢?”
“不肯跑就死那兒唄。”林朔說道,“要是擱在以前,我還真不敢派他出去,這小子腦子確實有些軸,喜歡跟東西死磕到底。現在沒事兒了,你放心,他一準比楚弘毅還溜得及時。”
“為什么啊?”賀永昌問道。
林朔指了指不遠處的苗小仙:“因為她唄。男人心里一旦有人了,命就不是自己的了。既然命不是自己的,怎么敢隨便去死呢?”
“總魁首,我覺得吧,小章對女人,未必有你這么深情。”賀永昌說道,“您可別估計錯嘍。”
“你這叫什么話?”
兩人正聊著呢,林朔懷里的衛星電話響了。
一看號碼,堂叔林賀春。
林朔趕緊接起來:“叔。”
“請家主放心,狩獵的事兒我絕不攙和。”林賀春事先言明道。
“嗐,我也沒說您攙和了呀。”林朔有些忍俊不禁。
“我聽苗光啟說,你這邊西王母的事情,要等一段時間是吧?”林賀春問道。
“對。”林朔說道,“要得后方的科研結果,看看能不能利用上我們昨晚弄出來的一樣東西。”
“看來家主是找到辦法了。”林賀春夸贊道。
“您就別捧了。”林朔笑了笑,“這趟找我有事兒?”
“哦,我就是跟家主請示一下,是否能夠收網了。”
“收網?”林朔略作沉吟,接著問道,“魚夠大嗎?”
“歐洲教廷三巨頭,以及他們手底下的一千四百七十五名高手,幾乎都是九境中人。”
“聽著倒是挺大,網夠結實嗎?”
“夠。”
“行。”林朔點點頭,然后說道,“堂叔,那依你之見,魚網住之后,應該怎么辦?”
“家主想怎么辦,就能怎么辦。”
“不考慮公眾影響?”
“家主是西王母事件的處理者,也是救世主,僅在身份上,就能講這個道理。
另外,唐氏媒體集團公子就在您的隊伍里,所以說道理的聲音,也是家主最大。
因此,家主想怎么辦就能怎么辦。”
“華夏高層怎么說?”
“這就是高層的意思,我只是代為轉達。
三號首長的原話是:我們好心好意幫忙,結果教廷這群人,還想著來算計我們的獵門總魁首。
要是真讓這種事情發生了,華夏的修行圈就立不住了。
他們既然敢來,就別讓他們走了。”
“好。”林朔點點頭,“那就按高層的意思辦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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