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人回來就好。”
李鐸微微一笑,絲毫不在乎機甲的損失。
機甲是借來的,毀壞多少都有吳青賠償,李鐸是毫不心疼,此時,他微微思索,隨即對著李墨洲說道:
“李統領,當初加爾答應送給我一臺機甲,不過這種東西我用不到,那臺幸存下來的機甲,就送給你們了。”
送出機甲,是李鐸早已想好的決策,這種東西需要維修保養,沒有一個團隊在身后支持,根本玩不轉。
再者,雖然李鐸并不打算在林城久居,然而卻也不希望看著林城被怪物攻破,索性不如交給李墨洲,做一個順水人情,李墨洲就會轉手交給自己的主子吳青,吳青的科研團隊如果可以仿造出機甲,也不失為強大的戰力。
一開始,李鐸的目的只是活著,然而伴隨著他實力的強大,眼界也更加廣闊了起來,不拘泥于小的的得失,這才是真正的強者視界。
李鐸看了看四周,卻是發現少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李鐸的話不禁脫口而出:“孫立呢?”
反抗軍被吳青招攬,孫立也不需要再在表面上維持獨狼傭兵團,原本這次行動,他也有參加的,只是此時,他卻是不再這些人之中。
“他死了……”
李墨洲語氣有些沉重,他嘆了一口氣:“他是真正的英雄。”
孫立是英雄面對政府軍激烈的炮火,別人都不敢上前,只有他帶頭發起的沖鋒,只不過結局卻很是慘烈,他被一枚炮彈命中,尸骨無存。
李鐸沉默了,他拍了拍李墨洲的肩膀:“節哀。”
雖然反抗軍的成員損失讓氣氛有些凝重,不過好在有凌風這塊活寶在,氣氛漸漸的也被緩和開來,一行人有說有笑,回到了地鐵站大本營之中。
雖然喪尸圍城,不過吳青絲毫沒有讓李墨洲助拳的意思,李墨洲這些人可都是躺在通緝榜上的人物,如果與政府軍并肩作戰,著實落了人家的話柄,徹底與靳忠華撕破了臉皮。
在這個緊要關頭,這種事情,是雙方都不愿意看到的。
外面炮聲隆隆,只是反抗軍卻是迎來了久違的平靜,底層戰士集體休假,他們第一次暴露在了陽光下,而不需要懼怕逮捕,這是自由的味道。
而李鐸,則是被反抗軍的高層干部們簇擁著,開起了慶功宴。
李墨洲顯得很是得意,這一次成功擊破發電廠,他作為領導者,是頭功,可想而知,吳青會對他的評價再度提高,而這將會在他的仕途之路上,添上濃厚的一筆。
等到戰爭結束,吳將軍會給自己一個什么樣的官職?營長?團長?還是旅長?
李墨洲飲下了一杯酒,心中也不由得得意起來。
“李鐸兄弟,你說說你放著太平日子不過,跑到西方的窮鄉僻壤干什么!”
李墨洲豪飲下一杯,隨即微醺的拍打著李鐸的肩膀:“聽哥一句勸,跟著吳將軍干,絕對沒有虧吃。”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墨洲好大喜功的本性暴露,底下的人就形成了鮮明的兩派。
其中一部分人是李墨洲的死忠,這些人大都是原林城的老班底,這些人從災變開始就追隨李墨洲,對他有著絕對的信任。
而另一派,則是不想做政府走狗的人,這些人與政府軍有著血海深仇,此時供吳青差遣,也不過只是想廢除進化體管制法案罷了。
李墨洲的招安想法,讓李鐸嗤之以鼻,而那些不愿意被整編進軍隊的,則是值得被拉攏的對象,既然霍云霆也有這個意思,李鐸也尋思好人做到底,暗自記下這些人的名字,思索著回頭讓凌雪好好做做思想工作。
“呵呵,李統領,你喝多了。”
對于李墨洲的熱情,李鐸即不同意,也不拒絕,李墨洲也是性情中人,李鐸救過他的命,或許他是真的為了李鐸好,然而道不同,不相為謀。
對于李鐸那模棱兩可的態度,李墨洲直搖腦袋,顯然對李鐸的選擇深表遺憾。
宴會在一片歡快的氣氛中結束了,不過李鐸的笑容里卻很勉強,他想到了遠在云龍江邊秦剛等人,在林城內接受規則的束縛,遠不如那時的逍遙自在。
聚集地現在是什么狀況?夢曉月是不是還在等待著自己的哥哥歸來?喪尸狂潮,他們有沒有被波及?
想到情深處,李鐸不免得心中煩躁,他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暢飲著。
凌雪一直有意無意的在關注著李鐸的每一個動作,此時,眼看著李鐸狀態不對,她急忙走過來,滿臉的關切之色:“你怎么了?”
“沒事,想到一些煩心事罷了。”
李鐸笑了笑,拍了拍凌雪細膩的手背。
凌雪臉色微紅,卻是并沒有反抗。
宴會之后,其他人都在一片安逸的氛圍之中,只是李鐸,卻并沒有閑著。
他馬不停蹄的趕往馬修的教堂,勢力的整合需要加快速度了,馬修給自己辦事,雖然暫定并沒暴露,然而處境卻極為危險,李鐸思索著,需要將他盡快接到東新區之中,受吳青軍隊的保護,這樣才可以萬無一失。
來到教堂之外,原本李鐸想要如法炮制,從后窗進入,然而當他看到眼前的情景,卻陡然愣住了!
足有一個營的士兵將教堂封鎖的水泄不通,大批的教徒雙手抱頭,蹲在教堂前的廣場上,他們瑟瑟發抖,眼中透露著一片茫然,顯然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糟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李鐸哪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在哪個環節上出了紕漏,顯然馬修的身份已然暴露,自己原本想立即將馬修連同那些信徒送進東新區,然而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此時,李鐸躲在陰暗角落里,他的臉色陰沉不定,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他?
李鐸微微一愣。
這是一個年紀足有六十多歲的老者,兩鬢斑白,顴骨高聳,身上一身筆挺的將軍服,儼然是一名準將。
此時,這名年老的準將帶著一隊士兵,正將一個滿臉大胡子的亞夏男人押上了軍車,而那個人,不是馬修又是誰!
這個老者李鐸有過一面之緣,他名叫谷金誠,在吳青的陣營里,他位居參謀長,儼然是靳忠華派去的監軍。
而就是這個人,將馬修死狗一般都押到了車上,車隊行駛,方向儼然就是省政府。
這個家伙!
李鐸心頭火起,他做事一向隱蔽,正在疑惑馬修怎么暴露的,沒想到卻是內部出了問題!
李鐸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
此時,車隊向著省政府的方向迅速駛去,車速雖然不快,但是卻極為謹慎,他們走在鬧市區里,兩輛裝甲車隨行護衛,戒備森嚴。
人多眼雜,李鐸也不好動手,只好先行跟隨,然后再作打算。
此時,在車廂內部,馬修跪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而在他的面前,谷金誠面無表情,如同一具冰冷的僵尸,冷冷的看著他。
“馬修,你可要想好了,現在不說,等到進了審訊室,可就不是打你這么簡單了。”
谷金誠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一個給馬修身后站著的大漢使了個眼色,大漢會意,手中的鞭子高高揚起,對著馬修的后背就猛抽下來!
“啪!”
一道清晰的鞭痕頃刻間映現在皮膚之上,巨大的力量將馬修身上的衣服頃刻間撕碎,大股的謝謝不住的涌出。
馬修額頭冷汗直冒,他緊咬牙關,話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冤枉啊!冤枉!我是真心實意替靳司令辦事,沒有一點其他的想法。”
身體的疼痛使得馬修幾乎要昏死過去,但是他緊咬牙關,絲毫不承認自己和李鐸有來往,這倒不是說馬修鐵骨錚錚,視死如歸,只是他清楚,如果撐不過去酷刑,將罪行交代了,才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他的心中一邊對李鐸咒罵著,一邊暗自叫苦,如果不是被李鐸威脅,他又何苦放著好日子不過,卷入了這么大的麻煩之中。
“你不承認也可以,不過,對于你們的一切,我都知道。”
谷金誠慢條斯理的說著,對這個結果絲毫不顯意外,他淡淡的說道:“李鐸,黑網通緝榜排名46,擁有多種戰斗形態,還有著高明的化妝術,我說的沒錯吧。”
語不驚人死不休!谷金誠的話音未落,馬修就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oh!no!你怎么會知道!”
馬修的腦子里一片混亂,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變得語無倫次起來,心理防線儼然已經被擊破。
“呵呵,對你來說,這一切似乎很不可思議,不過在我的眼里,這個李鐸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秘密。”
谷金誠抿了一口茶水,意味深長的說道。
的確,李鐸把事情做的很隱密,然而在反抗軍內部,李鐸把教堂當做據點,可就早已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