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很快駛出繁華的鬧市,周圍的景色越發雅致起來,遠遠地,一座歐式藍白建筑映入眼簾。
汽車停在別墅前寬大的停車坪上,立刻有兩個門衛小跑過來為他們拉開了車門,兩人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大廳。
陸母第一眼看見林笙歡,隨即看到跟在他身后的冷津寒,臉上的歡喜頓時轉為疑惑,“歡歡,云遲呢?這位先生是?”
“哦,這位是冷氏的冷津寒先生。云遲還要送別的客戶,正好冷先生要來拜見陸叔叔,我就……”林笙歡本來想了一大段話作解釋,卻發現自己剛說完‘冷氏’兩個字,陸母的臉色立刻變了變。
“冷先生啊,快,里面請。老爺子,冷氏有位先生找你。”陸母十分熱情,一邊朝書房喊著,一邊忍不住多看了冷津寒兩眼,眼神中掩飾不住的歡喜。
房門立刻打開,陸父滿臉堆笑的迎了出來,“冷先生?快請進,快請進,您要喝茶還是咖啡?”
冷津寒挑眉掃了一眼林笙歡,見她一臉懵的可愛模樣,不由得勾了勾唇角,“不用。去你書房談。”
他抬頭與陸父平視,邁著長腿走向陸父,身姿挺拔,氣場沉穩得猶如帝王。
林笙歡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直到書房門關上,她才恍惚的醒過神來。
連陸氏的當家人都對他這么客氣,看來冷津寒的身份,絕對不是一個投資方代表這么簡單。
“歡歡,過來坐,吃點水果。”陸母見她帶來了冷津寒,似乎更加高興了,一臉慈祥的將她拉到客廳的沙發上,寒暄起她和陸云遲的近況。
林笙歡心思還在冷津寒身上,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到十分鐘,書房的門又一次打開,陸父笑吟吟的走了出來,冷津寒跟在他的身后,林笙歡立刻抬頭看了過去。
卻不料正好對上冷津寒玩味的目光,林笙歡趕忙垂下眼瞼,半秒鐘后,又忍不住偷偷抬起。
冷津寒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目光很快的移到了別處,“陸總,我看,陽臺就不錯。”他抬手指向和客廳一墻之隔的寬大陽臺,風輕云淡的說道。
“好,好,那就陽臺吧。老齊,把我的棋盤擺過去。”
林笙歡越發好奇起來,她聽陸云遲提起過,陸父的的棋盤是一整塊玉石雕成的,配上三十二顆棋子,不是絕對的貴客不會輕易拿出啦。
冷津寒到底什么來頭,年紀輕輕,卻被陸父如此莊重的對待。
“冷先生回國不足一個月,冷氏的股票就漲停了好幾次。我真是不敢相信,你竟然如此年輕。”
“要是我們家云遲能有您一般的能耐,我也能真正放心的把陸氏交給他啊。”
林笙歡余光斜睨,冷津寒和陸父的聲音投在沙發旁邊的地板上,她聽見陸父不停地夸獎冷津寒,而后者卻只是不溫不火的淡淡哼了兩聲。
修長瘦削的影子在光影里微微晃動,柔和的夕陽竟讓這個男人的深沉淡漠變得的有些暖意,讓人心里莫名的有種安穩感。
安穩感?
林笙歡被自己嚇了一跳,她趕緊把冷津寒的模樣從大腦中驅趕,收回余光。
“歡歡,歡歡!”陸母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加大聲音喊了兩聲。
林笙歡這才發現自己的注意力被某人吸引,她抬起頭,心虛得擠出一個微笑,“嗯,阿姨,我在聽。”
“哎,你這孩子,緊張也沒關系。畢竟也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陸母笑起來,慈愛的拍了拍她的膝蓋,“不過再怎么緊張,我剛才說的也得準備。這婚禮啊,挑日子總是第一步。至于形式嘛,我覺得中式西式各有各的特點,就看你和云遲的愛好了。”
婚禮?
林笙歡滿臉愕然的望著陸母。
天啊,只是走神了一瞬間,話題怎么就已經發展到這么深入的地方去了?
沒等她反應過來,陸母就繼續說道:“婚禮的事情,你們只要有個大致的想法,剩下的交給陸家來安排就是,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和云遲他爸爸最關心的,還是你們什么時候讓我們抱上孫子。”
林笙歡莫名的心慌起來,第一反應竟是微微扭了扭頭。
這時一束目光直射而來,她對上了冷津寒那雙深邃的黑眸。
他的眼神依舊冰冷,但卻又更往常有些不同,帶著兩分安撫,七分警告,還有一分暗藏在眼波深處閃爍的光彩。
林笙歡咽了口唾沫,心里平靜了幾分,她收回目光,聽見身后傳來醇厚淡漠的聲音,“將軍。”
“陸阿姨,你也知道,我們的事都是云遲說了算。我向來都是依他的。”林笙歡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這些事情,我看,您還是更云遲商量吧。只要他說定了,我也沒什么意見。”
“是啊,這天都黑了,云遲怎么還沒回來呢?”陸母聞言皺了皺眉頭,又一次撥通了兒子的電話。
“嘟嘟嘟……”依舊是忙音。
林笙歡心里覺得諷刺,那家伙八成是去哄白雅去了,哪里還記得今天晚上的這場戲啊。
“電話也打不通。”
陸母顯然有些不悅,她起身準備叫人去公司看一看,剛走到客廳中央,便聽見玄關的大門‘砰’一聲響,緊接著管家略帶慌亂的聲音傳進了眾人的耳朵。
“少爺,少奶奶還在屋里呢!”
“誰跟你說她是少奶奶了?!”陸云遲的聲音更顯得暴虐,“別說她還沒進門,就算是舉行了婚禮,我要帶誰回家,也是我的自由!”
話音剛落,陸云遲已經摟著白雅跨進了大廳。
陸氏夫婦頓時變了臉色,兩人同時望向林笙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