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歡已經知道,在與冷津寒接觸的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已經不能離開他了。
她發現自己漸漸地愛上了這個冷酷的男人,就在昨天,她答應了冷津寒可以將兩人的關系公開,而且也接受了冷津寒對她家的幫助。
林笙歡原本打算今天就去找陸伯母攤牌的,告訴她自己不能再假裝是他們家的兒媳婦了。
她真正愛的人是冷津寒,就算前面有千難萬險自己也想要在他的身邊,她也不想再欺騙陸爺爺,她和陸云遲的緣分早就沒有了,強留在他身邊任何人都不會幸福。
只是沒有料到,陸云遲會先來找他,更無法預料到幾個人竟然要在一桌吃飯。
看著冷津寒撲克的臉,林笙歡無法想象席間會發生什么,現在自己還是與陸云遲保持一點距離為好。
果然,席間陸云遲不斷進冷津寒的酒,冷津寒每一杯都接了下去,像是完沒有在意剛剛陸云遲破門而入的事情。
他的目光偶爾和林笙歡相撞,也即刻就移開了。
陸云遲不斷地給林笙歡夾菜,并且大聲地說著:“歡歡,你要多吃一點,爺爺都說你太瘦了,要多補補。將來我們陸家的子孫可就要靠你的努力了。”
說完,示威似的看了一眼冷津寒。而在一旁的謝覓雙也趁機摟住了林笙歡的手臂,道:“表姐,你不知道這幾天你不見了姐夫一直在找你呢。”
那聲姐夫叫得親熱無比,讓林笙歡右眼一跳,目光注視上了冷津寒。這兩人來,分明就是故意氣冷津寒的。
可他好像并沒有要接招的意思,只是手中的動作也停止了。
接著,林笙歡感覺是身體被人提起,轉身看了一眼冷津寒,發現他早已經離開了席間。
離開前,冷津寒冷冷丟下一句:“我沒空在這里陪你們玩,這個女人是我的,我先帶走了。”
冷津寒留下了一個高傲的背影,一直站在身后的保安推動著他的輪椅,沒一會兒人就消失在了包間內。
林笙歡一直小碎步地跟在冷津寒的后面走著。原本她以為冷津寒會一直忍著陸云遲,畢竟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需要和陸云遲完成表面上的情意。
冷津寒地眸是那樣深不可測,以至于林笙歡無法猜透他的意思。
這一刻,她感覺腦容量快要被撐爆了,她走上前攔住了冷津寒的去路。
“SKWM不是正在和他在合作嗎,剛才你的行為是不是太沖動了一點?”
冷津寒冷哼一聲,即使坐在輪椅上也掩蓋不了他一身的英氣。
“我管他是誰,現在回家。”
林笙歡錯愕,感情他剛才一直都在想著回家。但又想起剛剛陸云遲故意在冷津寒面前演戲,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看了一眼沉默著的冷津寒,試探性地問道:“冷津寒,你剛剛有沒有吃醋?”
話音還未落,他掐了掐她白皙滑嫩地臉,道:“沒有,開車。”
這天夜里,林笙歡被他索要了五六次。
天快要拂曉時,林笙歡漲紅著臉,手拍打在冷津寒的后背上。氣呼呼的說道:“你這個衣冠禽獸,說好的不吃醋呢?”
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又被拉進了溫暖的被子里。里面傳來磁性沙啞的聲音:“男人的話,有時候也不要相信。”
于是,林笙歡又被他折騰了一番,直至月色漸漸落下,從晨曦微微露出頭。
兩人都大汗淋漓,冷津寒簡單的給了林笙歡沖了涼,等到他再回到她的身邊時,她已經疲憊地進入了夢鄉。
冷津寒滿意的將她抱著懷中,也沉沉的睡下。
陽光灑在窗臺上折射進了房間,林笙歡戴上最后一只耳環后,溫柔的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床上的男人。
輕輕俯身在他的側顏下烙下一吻,道:“冷津寒,我先去醫院看下爸爸。你好好在家養傷。”
冷津寒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濕熱的吻印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上。
“記得讓司機送你去。”
醫院里,經過·幾天的觀察治療,林父勉強可以離開氧氣罩,但是氣色還是很蒼白。
即使已經喪失了絕大多數的記憶,在看到女兒后,林父還是興奮地叫了起來。
林笙歡含著熱淚看向父親,微笑不語。
兩人的互動,讓一旁給林父輸液的小護士都不免感動到眼眶濕潤。
“歡歡姐,看來伯父很高興看到你啊。”
林笙歡望著孩子似的林父,眼眶里也聚集了一些水霧,她點了點頭,道:“平時也多謝你們照顧我爸爸,有時間真的要好好感謝你們。”
林父自從出了車禍之后一直在這家醫院里治療,久而久之這里的小護士都認識了他們父女倆。
小護士連連擺手,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歡歡姐,現在外面陽光正好,可以推伯父去外面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來,我幫你。”
林笙歡順著小護士的話,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懶懶地散落在大地,樹葉隨風擺動著。
是一個不錯的天氣。
林笙歡看了一眼父親,見他渾濁的目光中閃出一道亮光。心里想到:爸爸應該也想去外面走一走吧。
醫院的小路還算通暢,林笙歡推著林父穿過了幾條小道,正享受著難得的父女時光。
這時一個影子擋住了他們的陽光,林笙歡抬頭一看,是宋呈!
宋呈干凈利落地伸出右手,溫文爾雅地說道:“林笙歡,我們又見面了。”
自從那次度假回來之后,她就再也沒有了宋呈的消息,在這里遇見讓她有些驚訝。
可他,卻好像早就習慣一般。林笙歡連忙伸出自己的手,笑容早已掛在了臉上。
“好巧,你怎么會在這里出現?”
宋呈聳聳肩,目光觸及了四周。
“這家醫院就是我家旗下的產業,所以我在這里出現很奇怪嗎?”
原來,這家中心醫院竟然是宋家的。
林笙歡的神色變得尷尬了起來,心想:爸爸從車禍后就一直在這里治療,腦梗繼續要一大筆現金的時候其實冷津寒早就知道是嗎?所以他們才會相遇,接著他說可以幫助自己,前提是自己要為他做事。遠離著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但她還是不愿相信這一切都是冷津寒設計好的,她想給自己和他一次機會。
林笙歡仔細地看著宋呈,生怕錯過了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冷津寒是不是從那個時候就認識了我?”
宋呈搖了搖頭,回憶當時,道:“他那個時候并不認識你。”
林笙歡有些遲疑了。
“我想請問一下,當初救治我爸爸的那筆醫藥費不是冷津寒打過去的嗎?”
“不,是我。”
原本疲倦的他正要下班,卻突然看見驚慌失措地林笙歡。她追在救急車后面,差點撞倒了他。
于是他好奇是什么樣的親人讓這姑娘這樣失了神,鬼使神差,他走進了她的身邊。
看著她清麗的臉龐上掛滿了哀愁,當時宋呈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跳了起來。后來知道她沒有能力支付父親的手術費后,他毫不猶豫地打了十萬元過去。
林笙歡錯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原來她一直搞錯了對象。不是冷津寒幫自己墊付了醫藥費,而是宋呈。那他不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的眼神,略帶復雜。宋呈突然繞過她推著林父,道:“起風了,我們還是回病房吧,隨便我幫伯父仔細檢查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林笙歡想要拒絕,奈何對方已經走遠,她只好無奈地緊跟上去。
一整套的檢查下來,已經快接近中午了。
林笙歡拿著父親的檢查報告,聽著宋呈說道:“伯父的病情有所好轉,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手術,但即便是這樣,手術成功的幾率也只有百分之二十,你要考慮一下。”
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
林父此刻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休息,林笙歡看向了父親,眼底盡是惆悵。
只要手術有一個意外,那她就永遠也看不到父親了。
她深呼一口氣,道:“宋呈,你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吧。”
房間的氣氛立即凝重了起來,陽光下,她細碎的頭發遮住了光潔的額頭,高挑地鼻梁隨著呼吸的凝滯也久久不動。
宋呈將她眼里的糾結看在了眼里,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著她細碎的長發,道:“病情已經有了好轉不是一件好事嗎?時間也不早了,我帶你去吃飯。”
他的手還搭在她的頭頂,她不經意側翼了頭,一笑:“宋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沖著這份人情,也必須是我請你吃一頓飯。”
她沒有記錯的話,宋呈已經救過她三次了。
宋呈將停在半空中的手收回,道:“人情歸人情,不過事后我可沒有少收冷一分錢。恐怕冷津寒這輩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所以我還趁機多收了點。”
雖然知道了最后付款的是冷津寒,可是林笙歡還是很感謝宋呈。
宋呈端坐在桌前,一只干凈白皙的手夾著一根剛剛點燃的香煙,在幕布的映襯下,他像一個與世隔絕的人。
他一邊叼著煙,嘴里還喃喃地說著什么。
想當初,冷津寒上初中那會兒,那就是一個人狠話不多的人。每天除了我們幾個他不和任何人說話。
那時候上學,就是例行公事,讓家里人知道你在那個學校就是了。他這人冷,倒是浪費了那張臉。
你知道嗎,冷津寒那張臉不干什么就往學校操場一杵,半個學校的學生都不用做操了,就盯著他那張臉看。
這廝還一臉不在乎,給了個后背一走了之。引起了學校外面混混的注意。記得有一個十幾個社會青年對他進行車輪戰,沒想到最后趴下的是那群比他大幾歲的混混幫。
至此,他在初中也是橫著走,我們幾個跟在他后面也沾光了。只是打群架的后果就是這廝在家里趟了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