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美好往往都是短暫的。
林楚楚總共優雅了沒有五分鐘,腳下十二厘米高的JimmyChoo高跟鞋一歪,她差點就在臺階上摔個狗啃泥。
好在她身手靈活,雙手撐了一下前面的臺階,又直直的站了起來。
左顧右盼的看看四周,確定沒人,只有嚇得不輕,決定跑過來,扶著她進去的尤克,才暗暗松了口氣。
她知道,尤克是不會嘲笑她的,所以很放心。
“林小姐,你有沒有扭到?”尤克問。
“沒事,沒事,不用扶我。”林楚楚擺擺手,一抬腳把高跟鞋脫了下來。
尤克一愣:“......林小姐,這樣不太好吧。”
她白皙的腳丫剛剛做過護理,十個腳趾頭如玉石一般透亮,還涂上淡紅色的指甲油,就這么踩在地上,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沒關系,又沒人看見。”林楚楚自作聰明的加快了步伐往大廳里跑,還回頭催促尤克:“你要做我結婚的見證人么?快點,快點啊!”
她推開門,再一回頭,“梆”的一下,她撞上了“一堵墻”。
“哎呦,”林楚楚揉著腦門。
手掌的視野下,她看到了池荊寒那一雙讓人嫉妒的長腿。
池荊寒黑著臉,近距離打量著她,淡淡的玫瑰芬芳直往他鼻腔里鉆。
但看到她手里的高跟鞋,太陽穴的位置又開始“嘣嘣”直跳。
林楚楚傻笑了兩聲,趕緊把鞋穿好,這才拉進了他們倆的視線距離。
池荊寒抬手就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人靠衣裝是不錯,可人自己也得爭氣啊,你看看你,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么?”
別說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都算不上,整個就是個野丫頭,還野性難馴。
從外表到內心,沒有一點優點,唯獨的優點就是皮膚還不錯,白皙細膩,不過那要感謝她母親偉大的遺傳,跟她本人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林楚楚不高興的看向別處,嘴里嘀咕著:“我本來就不是大家閨秀啊,你不是早就查清楚了么?”
“那就改,改不了就裝,裝不好就學著裝!”池荊寒瞇起眼,捏著她的下巴,強行把她的視線板過來:“總是一副野丫頭的勁兒,只會讓秦家的人看笑話。”
是……因為這個?
不是怕丟了他的面子么?
林楚楚愣愣的看著他,問:“池先生,我最后問你一個問題行么?”
“辦公大廳也不是我家開的,先把證領了再說。”池荊寒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看她杵著不動,又回來抓住她的手,也算讓她有個借力點,適應高跟鞋。
林楚楚還是不走,執拗著:“你先回答我,咱們再領證。”
池荊寒沒耐性的皺起眉:“你想問什么,最好不是無聊的廢話。”
“為什么是我呢?你想要大家閨秀,千金名媛不是可以隨便挑選么?多優秀的女人你都可以得到,不是么?我是秦弘南的私生女,生來就是一個污點,你何必……”
池荊寒上前一步,又對著她的腦門敲了一下,力道卻是格外輕柔的。
林楚楚按著腦門:“你干嘛又敲我!”
下一秒,池荊寒將她打橫了抱起來,霸道的說:“這就是廢話。”
“蛤?”林楚楚感覺莫名其妙,透過他的肩,她看到了尤克祝福式的笑容。
“等等,等等,你還沒回答!”林楚楚不甘心的掙扎著。
池荊寒穩定的邁著步子往辦公廳走,她的掙扎,對于他無效。
“我說了,廢話不回答。”
“這怎么是廢話呢,我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這個答案對我很重要。”林楚楚很糾結。
池荊寒睨了她一眼,輕笑一聲:“那你就當我是扶貧做慈善吧。”
林楚楚:“……”這算什么答案!
她更不高興了。
“今天沒辦法領證。”她嘟著小嘴,也不掙扎了,反正只是白費力氣。
池荊寒停住,冷冷的看著她:“想后悔?”
“我沒帶戶口本。”林楚楚攤開手。
她看了一眼空曠的大廳,壓低了聲音說:“而且,我覺得你該好好考慮一下,就算只有四年,這場婚姻對于你來說,太不劃算了。”
要背負一個污點,要花大把的錢,最后還得因為她掛上一個二婚的頭銜,就算池荊寒錢多人傻不介意,她也不能這么昧著良心,心安理得的享受。
“這么替我著想啊?”池荊寒皮笑肉不笑的說。
“你自己不會都沒想到吧?那你要后悔么?”林楚楚有些緊張。
明明是她自己勾起來的話題,等到池荊寒做決定的時候,她又開始擔心,他萬一真的后悔了,怎么辦?
她可以不要五百萬,只要幾萬塊,先維持外婆的康復費用,再交上學費,然后她半工半讀省吃儉用的,應該也能湊夠……
池荊寒騰不出手敲她胡思亂想的小腦袋瓜了,索性把她往辦理窗口前的椅子上一放,兩張身份證,兩份戶口本拍在了那組長面前。
“現在,后悔也晚了。”池荊寒勾著唇,坐到她對面。
林楚楚心里被他這不講理的舉動搞得亂成一片,卻是暖暖的,甜甜的,甚至還有點想流淚的沖動。
那組長查看過兩人證件后,問:“你們兩位是自愿結婚么?”
林楚楚一愣,池荊寒冷冷的瞪了那不識趣的組長一眼。
組長急忙改口:“當我沒問,那兩位開始填表格吧。”
拿著申請表格,林楚楚才反應過來:“我的戶口本和身份證怎么在你那?”
“昨晚順便拿的,就怕你今天忘了帶,別廢話了,快點填,把你那兩筆字寫的好看一點。”池荊寒嫌棄的指著她的筆尖。
林楚楚白了他一眼:“你寫的有多好看啊,連體字,我昨晚都差點沒看懂。”
池荊寒嗤笑:“那是你沒文化!”
就這樣,在不斷的斗嘴間,一套流程走完,兩個小紅本本到手了。
池荊寒把身份證交給林楚楚,戶口本他收了起來:“先放在我這里,還有手續沒有走完。”
“什么手續啊?”林楚楚腦袋有點懵,被那小本本映的,她的臉頰也有些泛紅。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時候不早了,走吧。”
池荊寒讓尤克先回去,他則開著他炫酷的法拉利跑車,帶著林楚楚前往與秦家人約定的鶴芳樓百年老字號中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