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克,尤克,快點開門。”林楚楚氣喘吁吁,隔著老遠就開始喊。
尤克一看這陣仗,什么都沒問,先替她們打開車門,直接送去醫院。
路上他聯系了邢月山,讓邢月山下樓來幫忙。
邢月山動作還挺快,她們剛到醫院門口,他就已經帶人推著車在那等著。
一分鐘都沒有耽誤,洛馨瑩馬上被送往手術室。
邢月山注意到受傷的人是洛馨瑩,他也知曉林楚楚和秦家的關系。
回頭看了一眼滿身是血,又因體力透支而臉色發白的林楚楚,心里不踏實的問:“怎么回事?你打的?”
林楚楚累的光顧著喘氣,也沒解釋,就說:“救人要緊,快去,快去。”
邢月山扭頭前往急救室,情況特殊,他要親自參與救治。
“林小姐,咱們也回去吧,你得換套衣服。”尤克關心道。
林楚楚虛弱的點點頭:“我先上車休息一下,你幫忙想辦法聯系一下秦家的人吧。”
尤克想了想,說:“我去和護理站說一聲洛小姐的身份,讓她們聯系比較合適。”
“也好,你看著辦吧。”林楚楚低著頭,沒精打采的往外面走。
尤克就快步前往護理站,他也擔心林楚楚的身體會撐不住,得趕緊帶她回家。
誰知,就這么個空檔,就聽醫院外一聲來自中年女人的嘶吼:“林楚楚!”
林楚楚抬起頭往外看,就見秦蓉發了瘋似得沖上來,趁著她虛弱不堪,反應不靈敏的時候,朝著她臉上“啪”的就是一巴掌。
“我女兒怎么得罪你了?你要這么對她,你有脾氣去找秦霜月撒啊,你就專挑好欺負的是吧?瑩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跟你拼了!”
秦蓉情緒激動,還要打林楚楚,被即時折返回來的尤克攔住,推到了一邊:“秦女士,請你注意!再動手的話,我也要不客氣了!”
“好啊,你不客氣試試,這么多人看著呢,有種你就把我打死!”
秦蓉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對她是寄以厚望的,現在傷了臉,她的希望就破滅了,傷痛欲絕間,她什么都不顧慮了。
打林楚楚那一巴掌她是用上了全力,林楚楚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耳朵嗡嗡作響,靠在尤克身上,半天沒緩上來。
尤克問她:“林小姐,你沒事吧?需不需要去找醫生?”
林楚楚皺著眉緩了緩,恢復了些精神:“我沒事。”
她抬頭看著秦蓉:“不是我弄傷的洛馨瑩,是秦霜月!”
秦蓉愣了幾秒,旋即又咒罵道:“你敢做不敢當嘛?還嫁禍到月月身上,你這個小賤人,野蠻不講理,我要報警,你等著,我要報警。”
林楚楚知道肯定是秦霜月先告狀了,這一巴掌她絕不會白白挨了。
“好啊,報警吧,尤克,報警,馬上。”林楚楚冷靜的吩咐道。
“是。”尤克一邊護著她,一邊撥通了110。
秦氏珠寶總部,布置一新的總裁辦公室里,池荊寒正在看合同。
旁邊三名助理候命,有的給他端茶倒水,有的專門介紹資料,還有負責匯報日程的,各司其職。
簽了兩份之后,他總覺得哪里不舒服,抬起頭來活動一下頸椎,莫名想起昨晚上林楚楚的話,他好奇的問:“什么叫咬過呂洞賓的?你們知道么?”
從小受國外教育,池荊寒對于這些文化不是很熟悉,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但這三位助理一聽就聽明白了,想笑又不敢笑。
池荊寒丟下簽字筆,冷聲問:“你們什么意思?”
其中一位助理回答:“池總,有句話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池荊寒:“”合著昨天林小妞罵他是狗?
膽子也太大了,看他今天回去,怎么收拾她。
正想著,手機響了。
池荊寒一看,是尤克。
“喂,”他接起來,語氣冷漠:“事情辦完了?”
“少爺,有件事要和你匯報一下”電話那頭,聲音亂糟糟的,還夾雜著警笛聲。
池荊寒緊張的站起來:“發生什么事了?你們在哪?”
當池荊寒趕到醫院的時候,警察正在錄口供。
秦蓉還是認為林楚楚就是罪魁禍首,對她很不客氣,一副時刻都要沖上來撕碎她的樣子,但礙于警察和尤克在場,倒是不敢再動手了。
急救室的護士剛剛出來了一趟,說要輸血,請家屬簽字。
秦蓉顫抖著簽了字,然后就崩潰了,開始哭,一邊哭一邊罵林楚楚,引得周圍一些路人往這邊投來異樣的目光。
劉美怡帶著秦霜月也趕來了,秦霜月特地換了條裙子,穿著平底鞋,煙熏妝也卸了,換成了淡妝,看上去文文靜靜的。
林楚楚帶著七分戲虐三分鄙夷的眼神看著她,她卻不敢直視林楚楚,總在刻意閃避,拿劉美怡做擋箭牌。
警察問:“你們兩個當時都在場,她送來了傷者,你干嘛去了?”
秦霜月弱弱的回答:“我嚇壞了,一直待在學校里,后來打電話給我媽媽,我媽媽才送我過來的,我覺得有必要和我姑姑,跟你們說清楚事實。”
“事實是怎么樣的呢?”警察提筆,準備記錄。
秦霜月雙目含淚,指著林楚楚:“是她,是她推了瑩瑩,瑩瑩才從樓梯上跌下去,傷成這樣的。”
林楚楚半邊臉腫著,眼神卻依然犀利,淡淡的看著她,不說話,平靜的就像是在聽別人的八卦。
見林楚楚那副安靜的,故作堅強的模樣,池荊寒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那些要跟她秋后算賬的想法都沒了,他現在只想把她攬入懷中,好好的安慰。
秦蓉聽了秦霜月的描述,激動的沖上前,對林楚楚吼道:“你還說不是你,林楚楚,瑩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要你償命!”
池荊寒繞開人群,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同時一抬手,讓隨行的保鏢清場,閑雜人等都被擋在了急救室百米以外。
“洛太太,注意你的言行,警察都沒有給她定罪呢,你無權指責她。”池荊寒擋在了林楚楚身前,肅冷的氣場讓整個樓道瞬間進入了冰河時代。
秦蓉也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氣焰頓時就消了,她們也注意到,嘈雜的樓道里變得好安靜,那些吃瓜群眾全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