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趴在枕頭上茫然的看著池荊寒。
她這幅萌寵般的表情,直擊池荊寒的心臟,他差點就要犯規了。
趕緊閉上眼睛,強鎮心神,迫使自己淡定下來。
林楚楚的視線挪到了床頭柜上。
池荊寒睜開眼的時候,她正盯著那裊裊的熱氣發呆,難不成光是苦澀的味道就足以讓她清醒了?
那也太神奇了吧?
誰知下一秒,林楚楚光潔溜溜的從被子里跑出來,撲到他懷里,蓮藕一般的胳膊,圈著他的脖子。
池荊寒:“……”
這是怎么了?被湯藥嚇到了?
林楚楚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嘴巴一嘟,就要親上去。
池荊寒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沒讓她得逞。
“喝藥,喝了藥你就不難受了。”他下巴朝著那晚黑漆漆的液體奴了奴。
林楚楚全身都在抗拒:“不要,我就要你,池先生……”
她撒著嬌,擠進池荊寒懷里,抱著他不松手,滾燙的唇不受控制的吻著他。
那一瞬間,他腦海中不知道怎么的閃過了多年前看到的無聊古裝劇中的一幕。
為了林楚楚能盡快清醒,他大義凜然的深吸一口氣,端起中藥碗,猛喝了一口,然后朝著林楚楚的小嘴,親了上去。
三秒,五秒,十秒……
那口藥還在他們倆嘴里打太極。
那個藥效讓林楚楚神志不清,但沒有讓她智商低下,苦藥,任何時候,她是絕對不會喝的。
她不喝,池荊寒又沒病,更不會喝,兩個人就耗著。
重點是,這期間,林小妞手上還不老實,飛快的解著他的衣扣!
池荊寒抓住她的雙手,別到她身后,禁錮住,她的身體就勢往前一貼,更不老實!
最后,池荊寒被她撩撥的火大,一個沒注意,那口藥到了他自己的肚子里。
池荊寒登時瞪大眼睛,一副泰山崩于眼前的表情,遲疑了三秒,一把推開林楚楚,沖向衛生間。
“嘔……”衛生間里傳出他痛苦的嘔吐著。
媽的,邢月山,這是配的什么鬼?比屎都難吃。
林楚楚嘴里好歹剩了些殘余,口干舌燥之間,她下意識的吞了,然后就……也沖了進去。
“嘔……”
兩個人一個抱著馬桶,一個趴在浴室柜上,吐得昏天暗地。
吐過之后,挺神奇的,林楚楚還真的清醒了。
這個清醒八成和中藥的關系不大,而是來自于胃部的痛苦。
醒是醒了,她腦子還沒有緩過神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趴在浴室柜邊上,一看里面臟兮兮,味道難聞,趕緊先清理干凈。
再用冷水洗了把臉,臉上的熱度漸漸退去。
直起身子,她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一絲不掛!
而在她身后,“呼啦”一下,池荊寒沖了馬桶,捂著嘴,皺著眉,回過身來。
他衣襟大開,頭發凌亂,額間還帶著微薄的汗。
兩人在鏡子里恍惚著對視一眼,池荊寒忘了呼吸,忘了胃里面在抽搐,甚至忘了擋住眼睛。
她清醒了?
嗯,還是清醒時那一雙澄澈的眸子最美。
林楚楚就沒他這么大心了,驚慌失措的握緊了拳頭,“啊!”的尖叫了一聲后,反手給了池荊寒一拳。
池荊寒:“沃日!”捂著鼻梁蹲在地上,疼得他什么心思都沒了。
他可以發誓,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被除了他親媽以外的女人打。
這平板精,真是狗咬呂洞賓……
第二天一早,尤克從警局回來,因為來不及做早餐,他特地買了鶴芳樓的小籠湯包和紅豆湯,無奈的首次做了記賬處理。
“叮。”電梯到了22層。
他一走出來,就看到大門口那坐著個人。
那人蜷縮著身子,外套也沒有披上一件,頭發凌亂,但不難辨認出來,那是邢月山。
“邢少爺,早啊。”尤克叫醒了他:“你怎么會睡在這?”
邢月山抬起頭來,頂著一雙黑眼圈,看到尤克跟看到救星了似得,激動的說:“尤克,快點開門,我要進去看看安娜。”
昨晚他沒有跟上池荊寒的車,但他推測池安娜那個情況,池荊寒也不會帶她去別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他家里。
到了月色廊下地下停車場,他一眼就看到了池荊寒的法拉利跑車,可把他高興壞了。
誰想到,敲了一晚上的門,就是沒人理,打電話也不接,害他擔心的都要報警了。
可礙于池安娜的情況,他沒敢報警,就這么耐心的等著。
里面的人沒等到,沒想到外面的人回來了。
“大小姐怎么了?”尤克不解的問。
他按了指紋,邢月山二話不說先沖進去。
池安娜的房間在一樓,現在更是格外的醒目。
因為房門整個被報廢了,森森的露著原木斷面,無法關閉。
邢月山愣了兩秒,趕緊跑進去:“安娜,安娜,你怎么樣了?”
池安娜宿醉,仍然沒有要醒的跡象,手腳因為被綁著,難得睡得很老實,沒有踢被子。
所以邢月山也不知道她是被綁著的。
尤克對那木門觀察了一下,看了看家里其他地方,不像是有人入門搶劫的樣子,就又問了一句:“邢少爺,大小姐她到底怎么了?你又為什么會在外面?”
“安娜她……”
邢月山一臉心疼的輕撫著池安娜憔悴的臉,眼眶都紅了,剛要說話,又覺得那種事告訴尤克有些不妥。
猶豫間,池安娜冷不防的睜開了眼。
別人剛睡醒都是迷迷糊糊的,她和一般人不一樣,一睜眼,眼神就犀利如同獅子王辛巴似得,生生把人嚇一跳。
邢月山沒出息的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安,安娜,你醒了啊?感覺怎么樣?那個藥有沒有效果?”
池安娜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手一動,發覺自己手被綁住了,腳也被綁住了。
她挑挑眉,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兩只手,對著邢月山的臉就是一拳。
額……實際上是兩拳。
“嗷……”邢月山的慘叫響徹了整個房間。
樓上客臥里的池荊寒睜開了眼,眼睛一動,他立即就感受到了鼻梁處深深的痛楚。
“嘶……”他皺著眉,抓起枕頭上的冰袋,繼續冰敷,也沒心情去追究外面什么動靜了。
因為他清楚,如果不是池安娜從床上掉下來,那就是尤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