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板著臉,警告她:“恐怖電影里,第一個死的,往往都是好奇心重的,上次你沒聽我的話,非要跟著去寫聯名信,結果怎么樣?被罰成了狗,這次還想再來一次?而且這次問題嚴重,可能就不只是受點罪那么簡單了,搞不好你也會被開除的。”
伍昕蕊狐疑的蹙著眉:“真的假的?有那么嚴重?”
林楚楚裝起自己的手機,翻身下床:“你不信拉倒,到時候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哦。”
伍昕蕊一下子心虛了,兩人相處的這段時間里,林楚楚的判斷沒有一次有錯。
“那我不問了還不行么?你這是要干嘛去啊,你手機不是沒電了么?”伍昕蕊從上鋪探下頭來問。
“出去溜達溜達,一會兒回來再充電。”林楚楚低頭換好鞋子:“你要一起去么?”
伍昕蕊搖搖頭,“嘻嘻”一笑:“不了,我接著玩游戲了。”
操場上,烈日炎炎,曬的人睜不開眼,可人卻不少,都圍在籃球場那看熱鬧。
林楚楚遠遠的看了一眼,竟又是醫大和錦大的比賽。
醫大這邊是宋曉達和同班的兩個男生,錦大那邊是夏文宇,范錦程和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人。
想必是上次打平,宋曉達還不服氣,這次漲紅了臉,憋著勁兒的要贏一回夏文宇。
“夏文宇,這邊!”
“防守,防守,籃板球!這回絕對不能再讓他進球了……”
看宋曉達那急切的樣子,這一場肯定是夏文宇又占了上峰。
林楚楚本來是想圖個清靜,順便打電話問問池荊寒,李昆被開除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誰知操場吵成這樣,便決定回宿舍去發微信問他。
剛一轉身要走,就聽到不遠處的行政樓門口那邊,有人大聲的叫她:“林楚楚!”
這一聲高亢無比,中氣十足,不光是林楚楚嚇了一跳,籃球場那邊的人們也都跟著嚇了一跳。
尤其是宋曉達和夏文宇,竟都忘了接球,籃球悄然無息的落了地。
“干什么呢你們?還玩不玩?”隊友不滿的嚷嚷道。
那兩個人站著不動。
不光他們倆,人群中,但凡知道林楚楚大名的人,都好奇的朝著這邊看過來。
林楚楚登時一陣頭皮發麻,這種被眼神“萬箭穿心”的感覺,實在是難受。
有人嘀咕道:“林楚楚又犯了什么錯?讓雷教官休假的時候都不放過她?”
“那誰知道?上次也不知道是為什么罰她,可能雷教官就是莫名的看她不順眼吧。”
“別說雷教官,我都看不順眼她,明明是以貧困生的身份進的學校,你們注意到她用的什么手機了么?比我這個還要貴呢,分明就是個騙子。”
“哼,我看也是,咱們走近點,好好看看雷教官怎么罰她,我要拍下,放到朋友圈里。”
林楚楚沒把那些議論當回事,反倒是雷政那讓她有幾分忐忑。
“愣著干什么呢?過來。”雷政朝她招了一下手,轉身上了一輛軍車。
林楚楚硬著頭皮走過去,立正道:“雷教官。”
雷政把車窗打開,胳膊肘支在上面,手里把玩著一個精致的打火機,看上去挺放松,不像是要罰她的樣子。
“今天還有別的事么?”他問。
“沒有了。”林楚楚很實誠的回答。
“那上車吧。”雷政指了指副駕駛位。
“啊?”林楚楚一愣:“干,干嘛啊?有事么?”
“嘖,我是你教官,我還能害你啊?上車,服從命令!”雷政加重了語氣。
林楚楚只能道了句:“是!”乖乖的繞到副駕駛位那邊。
宋曉達手擋在眉前,瞇著眼睛看著那輛軍車,杵了杵夏文宇:“那是雷教官私人的車吧?”
夏文宇若有所思的點了一下頭。
“嘭”的一下關門聲,林楚楚真的上了車。
眾人目瞪口呆:“……”
難道雷教官不是要罰她?而是要帶她出去?
可……為什么呢?
軍車緩緩駛動,宋曉達和夏文宇不約而同的追了上去。
無奈人力比不上馬達,他們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楚楚和雷政出了營區大門。
“什么意思啊?林楚楚為什么會和雷政在一起?”宋曉達感覺哪里不太舒服,連教官都不稱了,直接叫大名。
夏文宇臉色凝重,估計也在納悶。
倒是后面跟上來的范錦程,悠哉悠哉得說:“以前就聽說教官會和女學生交往,我還沒見識過,現在是親眼見證嘍,只是沒想到會是她。”
宋曉達氣不順的反駁道:“沒準是有什么事,你別瞎說,這種事能瞎說么?”
“能有什么事找她啊?她一不是班委,二不是小隊長,要是采買東西,一般都是導員陪同,什么時候輪到普通學生?”范錦程分析著,堵的宋曉達啞口無言。
“沒想到林楚楚看著老老實實,挺清純的,竟然這么大膽,光天化日,眾目睽睽的就敢上車,跟他走,也不知道雷政那型號的,她吃不吃得消?”
說完,他陰陽怪氣得笑起來。
夏文宇皺著眉,反手給了他一拳。
宋曉達嚇得一縮頭,他本來也想出手呢,畢竟林楚楚是他心里喜歡的女生啊,可是礙于范錦程他爸是錦大的校董,他不敢動手,沒想到夏文宇毫無顧慮的就動手了。
到底是身價高,底氣就足啊。
但夏文宇為什么動手?
他們倆不是一個學校的么?夏文宇不是有女朋友了么?
這一拳的力氣還不小,范錦程的嘴角都破了皮。
他舔了一下,捂著嘴角:“夏文宇,你特么瘋了嗎?為了這么個女人打我?”
夏文宇一言不發,握緊的拳頭蓄勢待發,看樣子還沒打夠。
范錦程知道打不過,扭頭就跑了:“你給我等著!”
宋曉達感覺大事不妙,狠狠的吞了吞口水,碰了碰夏文宇的胳膊:“那個,你要幫手么?”
夏文宇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殺氣騰騰地走向宿舍。
外環路上,林楚楚心里七上八下的,左眼皮不停的跳,總感覺要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
其實,這個不好的事也不難猜到,眾目睽睽之下,她上了教官的車被帶出來,這會兒軍營里還不知道把她說成什么樣了。
幽怨的眼神投向雷政,這不會是他新想出來的,變相的懲罰方式吧?
雷教官,你敢不敢再惡毒一點?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