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目瞪口呆,她還以為池荊寒有什么好辦法,結果就是硬砸門。
她趕緊按住池荊寒的手:“別這么大聲,會嚇到關清晗的。”
池荊寒推開她,把手表給她看了一眼:“你放心,已經快中午了,早就過了驚嚇期了,他們倆現在肯定都非常冷靜,說不定都商量好了午飯吃什么了。”
林楚楚插著腰,對他投去不滿的眼神:“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行么?這又不是過家家的事,要是換成我,可能都直接跳樓了。”
池荊寒蹙起一雙劍眉,環抱著肩:“有這么嚴重么?對方是自己喜歡的人,又不是殺人犯,你是不是沒把這一點考慮進去?”
林楚楚一臉嚴肅的想了想,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臉頰一紅,背過身去:“很嚴重。”
池荊寒注意到她那一眼,氣不打一處來:“所以,照你的話,你如果酒后亂情,跟我發生了什么,就得跳樓是么?以死祭奠你的清白?”
“你瞎說什么呢?現在說的是關清晗,又不是我。”林楚楚低著頭,耳根子紅的發燙。
池荊寒冷笑:“天底下的女人要都跟你一個想法,那每天死的女人多了,全國都不用計劃生育了,雷政是關清晗此生最愛的人,關清晗跟我說過,她都可以為了雷政去死,你覺得這時候她會想跳樓?”
林楚楚之前的話本來就是因為害羞嘴硬而已,沒想到被池荊寒這么抓著不放,非要給她上綱上線的講一課。
她心里一陣委屈,再聽著他這番言論就覺得格外刺耳,她那小脾氣就又上來了。
“池先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你可以用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理直氣壯的跟別的女人發生什么,但我就是不行,我都沒說你的想法錯了,你憑什么指責我?難道女人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被侵犯了,還得放鞭炮慶祝,才合情合理?”
池荊寒瞪著她,無言以對。
思想迂腐的女人啊,難怪秦弘南讓她去酒店找他的時候,他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再給她一個名分,她會抵死反抗了。
就她這種情商和保守勁兒,池荊寒恐怕這輩子都別想打動她了,“打死”她可能還比較痛快點。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我說錯了么?”林楚楚還嚷嚷著。
池荊寒倒吸一口氣:“我現在明白為什么有句話叫好男不和女斗了。”
“還有句好女不和男爭呢。”林楚楚自動給他補上后半句。
“對啊,所以你不是好女人。”
“你也不是個好男人。”
這時門開了。
門要是不開,池荊寒就得被氣走了。
余光瞥見雷政那一副打了敗仗的頹廢樣子,池荊寒決定先把自己的郁悶放放,不然看這樣子他怕要跳樓的可能會是雷政。
雷政穿著皺巴巴的西褲,襯衫敞著,仔細一看才知道,上面的紐扣都沒了,他是不得不敞著了。
他都這幅樣子,那關清晗得什么樣?
“你閃開!”林楚楚狠狠的推開他,趕緊跑到房間里,關上了門。
誰知她才一轉身,就被人捂住了嘴。
她定睛一看,面前的人正是關清晗。
“噓……”關清晗神精兮兮的,頭發還亂糟糟的,身上就穿著件白色的浴袍,臉色透著不太健康的白,雙唇毫無血色。
林楚楚害怕的不行,更多的還是心疼。
她小心翼翼的握住了關清晗的手,從她臉上挪下來,小聲問:“清晗啊,你沒事吧?你,還知道我是誰么?”
關清晗睨了她一眼,的說:“你失憶了么?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額……”聽這語氣,她貌似沒什么事。
聽到門外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她雙手合十,懇求道:“拜托,配合我點,先安靜,我聽聽他們倆說什么呢。”
林楚楚:“……”
她好像和池荊寒說的一樣,不光是冷靜,還十分的機智呢。
她果然不夠了解這位姐姐。
門外面,池荊寒拿出手機來,一邊撥號一邊說:“抱歉,來的時候沒想到會是這么慘烈的場面,我以為只有關清晗沒有衣服換呢,我還是叫人給你送套衣服來吧。”
雷政靠在墻邊,魂不守舍的抬起手:“有煙么?”
池荊寒頓了頓,對著接聽了電話的助理說:“一包香煙,一套185號的男裝,送到凌悅酒店來,要快。”
雷政閉上眼睛,掌心錘了錘頭:“喝酒誤事,喝酒誤事,我怎么能如此放縱自己呢?完全喝斷片了。”
池荊寒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后悔也沒用,這也不算是件無法彌補的事,你就想想怎么給人家個交代吧。”
雷政嘆了口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不會打算賴賬吧?”池荊寒瞅了一眼房門,從門下的縫隙看到了兩個黑影。
很顯然,里面那兩個,在偷聽呢。
他刻意靠在門上,擋住了雷政的視線,如果是平常狀態下的雷政,肯定早就發現了,頂虧今天,他不在狀態,才能叫關清晗聽一聽他心里真實的想法。
“我不會賴賬,我只是……”雷政睜開了眼睛,痛苦的看著池荊寒。
“她父親是我的恩師,是我的隊長,他把女兒托付給我,我應該替他照顧好,可我,竟然做出這么豬狗不如的事,我就是死了,都沒臉去見他。”
“說什么呢?你可能是沒理解透你隊長的意思,作為父親,把女兒托付給一個男人,代表了什么?”池荊寒幫他重新分析當年托孤的事。
雷政搖搖頭,不肯接受池荊寒的說法:“不對,你說的不對,那時候關清晗才十一歲,隊長托付的怎么可能是她的終身大事?”
“怎么不可能呢?你當時是他最信任的兄弟,把唯一的女兒托付給你,不比外面其他臭男人強多了?當然,現在也沒辦法問清楚了,是不是的,你都只能認了,這樣想的話,你心里還能舒服點。”
池荊寒指了指酒店的房門,警告道:“你要是因為這個不娶關清晗的話,我怕你隊長的棺材蓋就要壓不住了。”
“是,我明白。”雷政釋然的嘆了口氣,臉上的頹廢勁兒散去,看樣子是有了決斷。
以池荊寒對他的了解,這必然是好的決斷,關清晗應該可以偷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