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無奈的搖搖頭:“男人啊,就是看不透女人,總會被女人裝出來的可憐樣子迷惑,對于這一點,我是真的佩服沈菁,她把這一招拿捏的太精準了。”
“就是,典型的白蓮花!”關清晗也丟給雷政一個白眼。
雷政澄清道:“她的口供又不是我錄得,我可沒有被迷惑。”
“沒有最好,我今晚說的話,你幫我總結總結,看看明天我哪些話可以說,哪些話不能說,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上,我也解氣了,犯不著再去得罪人。”林楚楚淡然的說。
“你這話的意思是……”
“最初是秦霜月,孫麗麗和范錦程,沈菁四人合謀,先綁架的我,準備找一群男人把我毀了,讓池荊寒徹底的嫌棄我,他們還偷了我外婆的手機,作為誘餌,騙我上鉤。”
“什么?他們居然這么惡毒!”關清晗一下子就怒了,狠狠的握緊了拳:“那怎么能輕易的放過他們?”
“你先冷靜點吧,現在攤上了永哥的大案子,我們幾個可都是受害者,誰還會去注意之前的起端是因為什么?況且秦霜月和范錦程的口供已經出來了,你覺得他們會傻傻的再承認這件事嗎?沒有反咬我一口就不錯了。”
雷政懂林楚楚的意思,接著說:“就算退一步講,這件事被挖出來,罪名只能被定為綁架未遂,不論是主謀還是同謀,罪名都不會太大,再加上秦家和范家請律師干擾,說不定很輕易就過了,楚楚真的犯不著冒這個險,再得罪兩大家族。”
“對,就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心疼我,但還是讓我消停的養傷吧。”
林楚楚云淡風輕的勸著關清晗,好像那些悲慘的事都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似得。
可誰都看得見,她渾身的傷痕,臉上都綁著繃帶,如果不是邢月山有特效藥,她的臉可就要毀了。
“你真大方,要是換做我,我就做不到。”關清晗執拗的說。
“我不大方又能怎么樣?經歷了這場事,我還能活著,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哪還敢去恨別人?我只能說,我問心無愧就行了。”
接下來,林楚楚就把她如何被設計,如何被綁架,單成義一言不合就黑吃黑。
她們又被偷偷運出市,最后落入了永哥一行人手里,她三次逃脫,都沒有撇下沈菁等人,但他們卻一次又一次的忘恩負義,把她推入火坑,尤其是沈菁,對她下手從來都不客氣的。
在殺了永哥之后,沈菁簡直是入了魔,要不是看著林楚楚傷重,又不清楚葉灼對她的袒護,早就一刀了結林楚楚了,還會等著現在她安然無恙的躺在病床上,講述她們之間的恩怨情仇么?
林楚楚什么都說了,唯獨沒有說跟葉灼的那些對話,她身世的問題,她要自己查清楚,這件事不能對任何人說。
雷政完全聽蒙了,都忘了記下一些重點。
等到林楚楚說完,關清晗又喂了她一些水之后,雷政再次跟林楚楚確認:“所以,永哥是你和沈菁殺得?”
“確切的說,我只是助攻,捅在永哥要害上的幾刀都是沈菁捅的。”
說到這,林楚楚的腦海中又浮現出永哥血流滿地,死不瞑目的樣子,忍不住閉上眼睛。
“哎……真想快點忘記這些事,我現在想起來感覺還會做惡夢。”
“我陪著你呢,你不會做噩夢的,惡人有惡報,你沒有做錯,別往心里去。”
關清晗趴在床邊,替林楚楚按摩著頭部,然后又對雷政說:“你問完了吧?信不信隨你,別再打擾她休息了。”
“還有一點,我問完了就不問了。”
“嗯,你問吧。”
“那個漏網之魚,名叫葉灼,綽號軍師,是永哥身邊最有頭腦,辦事也相當謹慎的人,我猜測,是他給永哥提了醒,才導致我的收網計劃沒有成功,
胡力生前不肯透露關于他的任何事,這點消息我都是從單成義那里了解到的,可這個人太神秘,單成義也不知道他太多的信息,你對他了解多少?”
林楚楚心跳漏掉了兩拍,有種被人戳穿了謊言的感覺,但令她更沒想到的是,狐貍居然沒有趁機透露任何關于葉灼的消息,真是邪了,他們倆不是水火不容的么?
這么好的機會把葉灼拖下水,他怎么會什么都沒說呢?
猶豫了片刻,林楚楚還是說:“我也不太了解這個人,我跟他沒多少接觸。”
“是么?”雷政糾結的蹙起眉,按住關清晗的手,讓她先移開,然后嚴肅的說:“那為什么范錦程的口供里提到過,他把你帶到過房間里?”
林楚楚沉默了,關清晗率先替她反駁道:“你胡說什么呢?范錦程這是故意抹黑楚楚的,你也相信?”
雷政不理她,又和林楚楚確認:“是這樣么?”
林楚楚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他說的沒錯,我是被那個叫做軍師的人帶到了房間里,但他嫌我臉上有傷,什么都沒做,只是讓我掩護他,他則自己在一旁休息,后來我臉上的傷太疼了,我就哀求他幫我治療,他就真的幫我包扎了。
再后來,孫麗麗死了,軍師,狐貍,還有那個小卓都被永哥派出去埋尸體,我和沈菁趁這個機會,把永哥殺了,狐貍和軍師回來后,狐貍要殺我,軍師救了我,把我藏在玉米地里,他一個人引開了狐貍,接下來的事,你應該就都知道了。”
沒錯,接下來雷政就發現了那兩個人在搏斗,軍師狡猾的發現了他們布下的埋伏圈,先一步逃跑了,只有狐貍被抓。
“你和葉灼之間,就只是這樣?”
雷政有點不太相信,他始終以為葉灼和胡力一行人一樣,無惡不作,他又怎么會好心的放過一個女人?
關清晗心疼的抱住林楚楚,怒視著他:“你這個人,到底什么意思?說了又不相信,那你別問了。”
雷政申辯道:“我不是不相信,而是覺得那種十惡不赦的人,怎么會這么好說話呢?”
林楚楚輕笑一聲:“他可能就不是你認為的那種人,只是剛好和那些人為伍了而已,反正在我和他的接觸里,他沒有一次,要置我于死地,他甚至還給了我一把刀,讓我防身用。”
說著,林楚楚下意識的摸了摸褲子,卻只摸到了沒有口袋的病號服。
“刀應該在我之前的褲子口袋里,但我的衣服……”她也不知道哪去了。
“你身上沒有發現刀,倒是池荊寒身上有一把,那小四合院的墻上也發現一把。”
雷政這樣說,林楚楚還以為她的刀被池荊寒拿去了,就傻乎乎的應道:“那應該就是我的那把,墻上那把是軍師和狐貍打斗時,留下的。”
聽她的語氣,她似乎還不知道池荊寒受了什么樣的傷,雷政看了一眼關清晗,關清晗沖著他搖搖頭,不想讓他告訴林楚楚。
他便沒有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