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的傷口裂開了?
那為什么他不吱聲呢?
既然傷口裂了,又為什么不好好修養,要著急出院?
難道是尹秋云知道了,是她把池荊寒的傷口弄得裂開,所以尹秋云生氣了,才要把池荊寒帶走了?
“他出院是家人的意思,還是他自己的意思?”林楚楚緊張的問道。
關清晗從床下踢了踢雷政的腳,讓他別亂說話。
雷政低頭看了一眼,挪了挪腳跟,繼續沒心沒肺地說:“應該是他自己的意思吧,我早上還聽到池伯母說轉院,他說不必了,小傷而已,哼,小傷?傷口再深一點,都要傷到……”
關清晗狠狠的踢了一下雷政的小腿,讓他閉嘴。
雷政不滿的看著關清晗:“有話你就說,我這腿也是肉長的,很疼啊。”
關清晗塞給他一個包子:“你餓了,你先吃點吧。”
雷政把包子從嘴里拿出來:“你想噎死我啊?想謀殺親夫是么?”
“就謀殺你了,怎么著吧?”關清晗推開他,坐在林楚楚的對面,試探著問:“他出院的事,昨晚是不是跟你商量過了?”
林楚楚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眼眶紅紅的望著關清晗搖了搖頭,然后問她:“你剛剛在門口,就是在看著他出院?”
“對。”關清晗也沒辦法再隱瞞了。
“他跟你說什么了嘛?”林楚楚的聲音都哽咽了,拉著關清晗的手,像是拉住了最后一絲希望。
“沒有。”
池荊寒出院的時候穿著駝色的大衣,黑色襯衫搭配西褲,英俊挺拔,高冷如神。
可他經過林楚楚病房門前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關清晗明明在看著他,他卻連一句招呼都沒有。
當時關清晗就覺得不對勁兒,故意瞞著林楚楚,但后來一看,林楚楚沒有任何異常,心里就猜測,或許是池荊寒和林楚楚商量好的,故意這樣做,那她就不用多嘴了。
現在看來,這是要出大事了。
“你……要不要給池先生打個電話問問?他是什么情況,說不定他有什么難言之隱呢?”關清晗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林楚楚。
林楚楚看著手機,伸出手去又縮回來,牽強的笑了笑:“問又有什么用,他一向不喜歡對他的決定做出解釋,我,我吃飽了,有點困,讓我先睡一會兒啊。”
說完,她躺平了身體,用被子蓋住了半張臉。
關清晗看得出,她是在逃避,池荊寒能有什么難言之隱?他就是明擺著不想要林楚楚了。
可這種時候逃避又有什么用?
長痛不如短痛,不如馬上問清楚。
想到這,關清晗又踢了雷政一腳,朝著林楚楚挑了挑眉,又指了指對面病房:“他給你留話了么?”
雷政啃著包子,聳了聳肩:“我只是知道他出院,他什么都沒說。”
邢月山在一邊著急的安慰著:“妹妹啊,你別多想,老池著急出院可能是因為秦氏那邊有些問題,他好歹也是一個大公司的總裁啊,他很忙的。”
林楚楚不吱聲,忙什么讓他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就算她沒醒,也可以讓關清晗或者邢月山,雷政他們帶句話的嘛。
關清晗白了邢月山一眼,怪他想的什么破借口,連她這個外人都騙不過,何況林楚楚呢?
雷政火上澆油道:“你放心,他肯定不是要跟你分開,要不然怎么會一次性的支付了你未來一周的住院費用呢?”
這話說完,邢月山愣住了,關清晗也愣住了。
“老池,這事辦的……”邢月山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他。
如果是他,一定會只交一天的費用,這樣等醫院給他打電話催款的時候,他還能趁機過來看看林楚楚,所以池荊寒這個舉動,讓他有些不解。
他不解,林楚楚就更加不解。
種種跡象表明,池荊寒就是選擇了池家人,要跟她分道揚鑣了,付清了未來一周的住院費,算是對她仁至義盡了。
可為什么啊,難道就因為她昨晚說的話讓他生氣了?
她也沒說什么難以接受的話啊,療養院的治療費對她來說是天價,對池荊寒來說,不過就是小意思,這個男人真是讓人無法理喻。
邢月山一拍大腿站起來:“哎,咱們別自己瞎想了,或許就是這家伙情商低,也或許是他有什么身不由己,反正,楚楚你放心,我能保證他對你的感情真的比真金還真,我現在打電話問清楚他的意思,你等著。”
“別問了,別再為我的事打擾他,讓他忙吧。”林楚楚聲音沙啞著,從被子里面傳出來。
他們倆不知道她和池荊寒在一起的真相,所以才會被池荊寒做出來的“表象”欺騙,她心里卻清楚,是時候,她該出局了。
“額……可能池先生就是真的忙啊,哈哈哈,楚楚你再睡會兒,邢月山,雷政,你們跟我出來!”
關清晗拽著雷政到了走廊里,氣勢洶洶的問:“難道池先生真的打算不要楚楚了?這件事你給我問清楚,他要真這么決定,我馬上帶楚楚走,不會在這用他的錢。”
“我不知道啊,他不是要給老池打電話么?讓他問問。”雷政一推六二五,裝傻到底。
邢月山安撫了關清晗兩句,躲到一邊給池荊寒打電話,那邊一開始不接,后來接通之后池荊寒冷漠的來了句:“有事么,我很忙,沒有急事的話,以后再說。”
邢月山瞪著眼睛,像只斗雞一樣嚷嚷道:“什么很忙啊,你剛出院忙什么呀,你到底怎么回事?就這么走了,一句話都沒有,是打算不要小楚楚了么?”
池荊寒還沒有說話,那頭尹秋云接過了電話,說:“月山啊,你這是站在誰的立場打這個電話呢?不會真的因為你媽媽的一句話,你就把她當成你的妹妹了吧?
月山,我希望你能明白,小四是我最寶貝的兒子,我對他寄予厚望,所以我不想讓他為了一些不值得人浪費精力。”
“浪費精力?”邢月山捂著胸口,簡直無法呼吸:“池伯母,你好歹是長輩,怎么能這么說話呢?如果愛情是浪費精力,那活著不就是浪費大自然資源么?我覺得,你還是……”
尹秋云打斷他:“我知道你是個優秀的好孩子,你和安娜的事我聽你媽媽說過了,我沒有意見,如果你能讓安娜點頭,那今年就可以辦婚禮。”
“啊?”邢月山愣住了,感覺面前多了好多的小天使,圍著他,轉啊轉啊,撒花瓣。
“伯母,你說的是真的?你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