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距離下,池荊寒眼中深邃的漩渦更加清晰,還點綴著一片璀璨的星海,倒映著她滑稽的囧樣。
林楚楚嘴角抖了抖,尷尬的無地自容。
他怎么還能對自己的這張臉看得下去?
他怎么能,這么好看……
無可挑剔的五官,比女人還要細致的皮膚,就連呼吸都是那種淡而清澈的薄荷味道,他簡直就是個妖孽。
林楚楚怯生生的,再次用被子的蓋住了半張臉,藏在被子下的手試著想要推開他,卻推不動。
斜眼睨向一邊想要求助,卻發現伍昕蕊瞪大的狗眼,閃爍著八卦的激情,和同樣激動中偷笑的邢月山一起,偷偷舉著手機,對準了他們倆。
伍靖昊極力掩飾心中的不快,好像他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在乎林楚楚,所以沒辦法豁達的吃狗糧。
季蕘的臉色比林楚楚的還要紅,不過看得出,她也是真心的在替林楚楚高興。
而陳建,貌似包攬了所有旁觀者正常該有的內心戲,他看似平靜的臉隱藏著內心的波濤洶涌,不知道是不是林楚楚的錯覺,她似乎從陳建的眼中看到了嫉妒。
“楚楚。”耳邊一聲充滿磁性的呼喚。
“啊?”林楚楚有些冒傻氣的扭過頭來。
池荊寒拉下了她擋臉的被角:“你今天要一碗水端平知道么?”
“蛤?”林楚楚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可以輕易的原諒你的朋友,應該也可以原諒我的,對吧?”
林楚楚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這是,求原諒么?
他的大手緩緩落在了林楚楚的臉頰上,指腹滑過她臉頰的弧度,靠近她的唇。
在他指腹碰到她微紅的唇角時,眸色忽的一暗,那溫柔平和的氣息間也忽的多了一層帶有侵略性質的壓迫感。
林楚楚眉頭微擰,她怎么察覺到了威脅的意思?
她不同意,這家伙就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親過來么?
不光是林楚楚這么想,旁邊的吃瓜群眾們也是這么想的。
摸著身為醫者的良心,邢月山終于不再看熱鬧,伸手推了一把池荊寒:“喂喂喂,差不多真的可以了,她還發燒呢,你不會這么禽獸吧?”
池荊寒移開了手,目光依依不舍的從林楚楚臉上移開。
她不知道,她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子在不知所措時有多動人。
他承認,剛剛是產生了點禽獸的念頭,不過他也不至于的喪失理智,她還有傷,他怎么舍得弄疼她,來日方長。
池荊寒站到了床邊,重重的嘆了口氣:“你現在不說話可以,等晚上回家再說。”
晚上,回家?
哇,靠!
四道充滿了狼性的目光投過來,林楚楚不用去問,就能知道他們倆腦子里又在腦補什么鬼鏡頭。
“誰說要跟你回家了?”她又找回了自己的底氣和原立場。
池荊寒微微一怔,難道剛剛的效果這么快就消失了?
是因為缺乏了一份用心的禮物么?
他想了想,用心的給了林楚楚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雷政之后會帶人到家里找你了解情況,你不跟我回去,準備讓警方到醫院來找你?”
這……就讓林楚楚無話可說了。
醫院畢竟是公眾場合,在這里問話,會引起一些太多關注的,何況今天,他們這些人哭哭喊喊,吵吵鬧鬧的,已經引起了很多的不滿。
一秒,兩秒,三秒……
池荊寒揚起了嘴角,黑眸中瀲滟著無比燦爛的柔色。
“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陳建,先去準備,通知文嬸準備些補品。”
“是。”
陳建那張緊繃的臉,終于有了喜色,不管日后池荊寒是否喪失威名,成為老婆奴,今晚至少不會再讓他跟著加班了。
“愿賭服輸。”邢月山朝著伍靖昊伸出手。
伍靖昊點點頭,從錢包里拿出一千塊現金,遞給了他。
伍昕蕊鼓著腮幫子,不高興的說:“小楚楚,你也太沒有立場了。”
林楚楚一聽,不服氣道:“是他們自己愿意賭,怪我沒立場么?要不然怎么辦?在醫院被警察問過話,明天一出這個門,這里的人得怎么看我?你就那么在意那一千塊錢,都不顧我的死活了?”
這語氣沖的,完全是把跟池荊寒撒不出來的脾氣,都撒在伍昕蕊身上了。
伍昕蕊也不惱,趴到病床邊哄著她:“別說的那么嚇人,什么你的死活啊,現在一切都好了,你很快也會好起來的。”
她緊握住林楚楚的手,愧疚道:“小楚楚,對不起,這次是我混賬,是我豬油蒙了心,等你好了,我請你吃大餐,好好的給你補補身體。”
林楚楚抿了抿嘴,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你說的啊,到時候可別舍不得錢。”
伍靖昊笑道:“放心吧,到時候我做東,天南海北各味珍饈,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給你買的到。”
邢月山冷笑,提醒他:“伍少,這句話可輪不上你說。”
池荊寒在病床邊負手而立,從頭到腳都透著讓人移不開眼的尊貴氣質。
“貪別人家吃干嘛?我平時是餓著你了?”
伍昕蕊見池荊寒這么霸道,立馬拿出了做姐姐的架勢來,插著腰說:“池先生,楚楚現在生病呢,你就不要讓她不愉快了行不行?我們只是要請她吃頓飯,表達一下歉意,怎么你就不允許呢?就算你們結婚了,也不代表楚楚沒自由了吧?”
邢月山又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朝她抱了抱拳:“女俠好骨氣,什么話都敢說啊,給你點贊。”
林楚楚狂點頭,同點贊。
池荊寒冷冷的瞪了邢月山一眼:“滾,哪都有你的事。”
“我滾不了,我還沒給小楚楚開藥呢。”
邢月山舔著臉抓著林楚楚的手腕,假裝把脈,賴在床邊不走。
今晚這出戲實在是精彩紛呈,待會兒他還得接上池安娜,跟著他們回家,繼續體驗這小兩口口是心非的甜蜜相處模式,感覺看著真上癮,叫人欲罷不能啊。
“我不用吃藥了,著了點涼而已,沒你說的那么嚴重。”林楚楚把手縮回來。
“不行。”不等邢月山開口,池荊寒就反駁了她自作主張。
邢月山一愣:“這不該是我的臺詞么,大哥你搶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