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女工作人員的手指與池荊寒的側臉只有一厘米距離的時候,池荊寒身體上對除林楚楚以外那些女人的接觸警戒線猛地“拉響”。
同一時間,那雙凌厲深邃的黑眸忽然睜開,周身冷冽的氣息綻開,嚇得那女工作人員倒退了兩步,差點摔在地上。
“哎呦,媽呀!”
池荊寒是先睜開眼睛,過了幾秒鐘之后,黑眸中才有了焦點,冷冷的凝視著那似要對他圖謀不軌的人。
女工作人員急忙拍著胸口,假裝很善良的說:“先生,電影已經播放完了,你們兩個都沒醒,我只是要叫醒你們,我沒有惡意的。”
“嗯。”池荊寒壓著差點被觸碰到的火氣,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人。
她竟然也睡著了,也對,她也該很累的。
他溫柔的勾起唇,小心的把林楚楚臉上的3D眼鏡摘下來。
指尖觸碰到林楚楚的額頭,他一愣,怎么這么燙?
對,她昨天就在發燒,他就那么不顧她身體折騰了她一晚上。
難怪她會生氣,氣到一聲不吭就離開了酒店,還故意和夏文宇約會,她一定是氣他不夠體貼,不顧及她的身體。
池荊寒把眼鏡丟到那個看到他一臉溫柔,就忍不住發花癡的工作人員臉上,抱起林楚楚就往外沖。
許是頭腦太昏沉,林楚楚窩在他懷里,居然一路都沒有醒。
到了地下停車場,池荊寒打電話給尤克:“你在哪?到地下停車場來接我。”
尤克很快就開車趕來,發現林楚楚昏睡在他懷里,心里頓時就緊張起來。
“少爺,林小姐怎么了?”尤克邊問邊替他們打開了后面的車門。
“她在發燒。”池荊寒坐上車,又去聯系邢月山。
這時,車后備箱里傳來兩聲悶響,像是有什么東西被關在里面。
池荊寒蹙眉看向尤克:“后面是什么?”
尤克解釋道:“抱歉少爺,夏文宇在后備箱里,小姐視他為朋友,我也不能對他太過分,所以就想這樣帶他兜兩圈的,沒想到你會忽然找我。”
他以為,兩人難得的看一場電影,怎么都會包下個午夜場,好好浪漫一下的,誰知道林楚楚會再次發燒。
“做得好,就讓他繼續待在里面吧。”池荊寒對夏文宇的氣還沒消呢,必須不能放過他。
邢月山那邊接通了,池荊寒上來就說:“來海角灣公寓,楚楚還在發燒。”
“啊?你找到她了啊?哎呦,我們終于能解脫了,我們三個到現在都沒吃飯呢……”
不想聽他無聊的抱怨,池荊寒直接掛斷了電話,解開外套,將林楚楚裹緊了些。
后備箱再次發出更大的聲響,應該是聽到了池荊寒的聲音,夏文宇更加沉不住氣了。
池荊寒不悅的沉下臉來,尤克道:“少爺,我來處理。”
他關上車門,繞到后備箱那,敲了敲:“林小姐在發燒,麻煩安靜一點。”
果然,后備箱里安靜了。
池荊寒的心里卻鬧騰起來,這個夏文宇,憑什么對他的女人好?
到達海角灣公寓,尤克一開車門,冷風呼嘯著灌了進來,林楚楚皺了皺眉頭,抱緊了池荊寒的脖子:“冷,池荊寒……”
池荊寒臉上立馬浮現出一幅恨不得與老天為敵的表情。
尤克感慨:這真的是真愛了,完全喪失理智的真愛。
“去開門。”池荊寒對他吩咐道,同時跨出車去,飛快的沖向公寓大門。
尤克識相的把門打開,又替他按了電梯。
登上電梯后,池荊寒再次下令:“夏文宇就關在后備箱里,你守著他,凍到半夜,再放他出去。”
拐著他的女人看電影,導致林楚楚第一次看電影的經歷,差一點就不是跟他一起了,還害得林楚楚再次發燒,他越想越生氣,尤其是看到林楚楚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他就更火大。
要不是尤克那句“小姐視他為朋友”,池荊寒早就讓尤克把他丟到澄江里去喂魚了。
“好的,少爺,我明白了。”尤克替他關上了電梯門,沒有跟著上樓。
回到車上,尤克關閉了空調,把后面的車座按下來,露出了夏文宇的臉,他的嘴巴被膠帶封住,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雙目瞪圓,怒視著尤克。
“想知道林小姐的情況嘛?”尤克開口問道。
夏文宇一愣,不在“唔唔唔”的亂叫,下意識的點點頭。
“小姐發燒了,最近她的身體情況真的不太好,不過有少爺在,小姐絕對不會有事的,我建議你以后還是離我家小姐遠一點,你是在害她。”
夏文宇的目光黯淡了下去,感覺自己特別的窩囊,特別沒用。
尤克嘆了口氣,他不是不看好夏文宇,雖然他還沒有辦法主宰自己的人生,但他對林楚楚的感情是真的挺深。
可惜,命運弄人,林楚楚被注定好的,就該是池荊寒的女人。
“你別這樣了,怪只能怪你遇到她晚了一些。”
夏文宇瞪著眼睛,“唔唔唔”的一陣嚎叫,好像在說:“我們倆從高中就認識了,那一定比池荊寒遇到她要早。”
尤克同情的看著他,該怎么說呢。
池荊寒與林楚楚,是從襁褓里,就被夫人定下的一對了,真的比他早的多了。
回到溫暖的公寓里,池荊寒抱著林楚楚走進她的臥室。
一看到床上丟著一條家居褲,池荊寒蹙起眉心。
他交代過文嬸要讓這里干干凈凈,等著林楚楚這個主人回來,怎么會有一條這么難看的褲子在這?
這看著也不像是文嬸的褲子,會是誰的么?
池荊寒嫌棄的把那條褲子丟到地上,將林楚楚放在床上,脫掉她的羽絨服,再看她里面那套原本該掛在衣帽間里的衣服,池荊寒才想到,這可能是她早上的時候來這里換衣服了。
那條家居褲應該是昨晚池安娜把她送到他身邊時,隨便給她套上的。
是因為沒有宿舍的鑰匙,關清晗也不在宿舍,沒人依靠了,所以就來這里換衣服了?
所以她就真空著,在路上溜達?
還是說她就真空著遇上了夏文宇,讓夏文宇送她來這里換了衣服?
池荊寒的眼皮跳了跳,真想把她喊醒了,罵她一句: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寧愿真空出去溜達,再著涼,再發燒,也不愿意躺在他身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