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伍昕蕊捂住了臉,系上安全帶:“這狗糧我不吃。”
關清晗側過頭望著窗外,表示“我也不吃。”
林楚楚憤恨難當,手腳并用的從池荊寒懷里逃出來,臉頰和耳根都紅了一片。
“池荊寒!”她大喊著他的名字,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心中的不滿。
池荊寒淡定的坐正:“我趕時間。”
趕你大爺!
這全都是借口!
林楚楚咬了咬牙,剛要發火,關清晗拍了拍她,讓她看看外面。
尤克已經熟練平穩的調轉了車頭,醫院門外的景象一覽無余。
街道兩邊,連路燈都暗了下來,除了兩個賣煎餅果子,雞蛋灌餅的小商販外,還真的是一輛出租車都沒有。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林楚楚忍了。
她往關清晗身邊坐了坐,兩個人恨不得緊貼著,她也要和池荊寒保持距離。
然而,總有刁民不想讓她如愿。
前面路口,尤克的開車技術忽然放水,一個急轉,盡管林楚楚死活抓著關清晗的衣服,但還是無能為力的被甩到了池荊寒懷里。
林楚楚不敢置信的看著關清晗,又看了看手里的外套:“清晗,你怎么……”
關清晗假裝很難受的咳嗽著:“拜托,我差點沒讓你勒死,還好我反應快,把外套脫了。”
林楚楚瞇起眼睛:老子信你個鬼。
關清晗偷偷的吐了吐舌頭,留給林楚楚一個后腦勺。
林楚楚冷冷的睨了池荊寒一眼:“可以放手了么?”
池荊寒大手攬在她的腰間,沒動:“免費給你做人力安全帶,這種待遇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林楚楚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可又轉念一想,她也不能總被這些沒良心的牽著鼻子走,就不按套路出牌的點了下頭。
“好,你自愿的啊。”
她把關清晗的外套蓋在身上,胳膊肘杵著池荊寒的大腿,靠在他身邊。
“安全帶,雖然是免費的,但你也要盡責啊,千萬別動,知道么?”林楚楚狡黠的一笑。
池荊寒劍眉一挑,他如果真不動,到了醫大門口,這條腿也得作廢了。
身子一歪,他的右手托起了林楚楚的膝蓋,另一只手托著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兩只手就像是安全帶似得,將她緊緊抱牢。
“喂,你放開我,你干什么啊?”林楚楚胳膊肘杵著他的胸口,反抗著。
池荊寒三兩下的就化解了她的力道,俊臉湊到她的耳邊:“既然是免費的,那一切都得按照安全帶的模式來,你就無從選擇了,麻煩坐好,別亂動。”
“我不用了!你放開我。”林楚楚耳根發麻,惱羞成怒的晃動著身體。
“我不接受退貨,何況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狗屁的安全啊,你馬上給我放手,要不然……”
“吱……”又是一個要命的漂移。
林楚楚眉頭一皺,身體是安全了,但她被這出人意料的一下,嚇得咬了舌頭。
“哇哦,剛剛是漂移了么?”伍昕蕊興奮的驚呼出聲。
尤克依然很紳士,很淡然的說:“不好意思大家,有點趕時間,請你們坐穩。”
林楚楚:“……”
醫大女生宿舍樓樓下,夏文宇還在苦苦等待著。
夜里的北方氣溫很低,呼吸都會冒出一圈一圈的白霧,夏文宇臉上的傷在寒冷中又開始隱隱作痛,但這也沒有讓他打消等待的念頭。
家里的電話來了一個又一個,是夏母催他回去,夏亨肯定又生氣了,肯定又在不停的罵著他。
他不接電話都能猜得到,夏亨罵他的詞,得有多難聽。
池荊寒是個狠人,打了他還不算,還找夏亨告狀,請他管教管教他這個不懂事的二少爺。
夏亨那種趨炎附勢,唯利是圖,就怕得罪人的性子,自然不會給夏文宇好果子吃,更別說家里還有個從來就看他不順眼的夏文峰。
夏家,哼,他是真的不想回去。
回去了就是無休止的打罵和冷嘲熱諷,那些親人,都巴不得他早點死吧。
唯有楚楚,這世上唯有楚楚,是把他裝進過心里的人。
他也為此,曾經說好了要守護她,說好了要做她最好的朋友,結果,他一手搞砸了。
他都做了什么啊?
他親手毀了林楚楚對他的信任。
夏文宇痛心疾首,猛地抬手,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同學,你怎么了?聽說你在這站了一下午了,大冷天的,你有事么?”導員接到了學生舉報,過來查看情況。
夏文宇低頭搖了搖頭,轉身走開了。
都這么晚了,林楚楚或許不會回來了。
但他絕不會放棄的,他要重新獲得林楚楚的信任,不管多么艱難。
失魂落魄的走出醫大大門,夏文宇掏出車鑰匙,還沒來及按下,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長發披肩,戴著墨鏡和口罩,把臉遮蓋的比他還嚴實的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夏文宇盯著眼前的人,眼神有些恍惚,都沒多想,就繞開這個人,繼續往前走。
那人摘下墨鏡,露出她一雙動人的眸子,以及猙獰的臉:“文宇,是我啊,你都不認識我了么?”
“沈菁,是你?”夏文宇蹙起了眉。
看來他在宿舍樓呆太久了,不光是有人報告給了導員,還有人給沈菁通風報信了。
其實他知道,沈菁找過他幾次了,可惜都被沈家的門衛攔下了,利達那邊,夏亨更是早有吩咐,看到沈菁就把她轟走。
所以兩個人一直沒有見上面。
而夏文宇,也根本不想見她。
沒辦法,不是他心狠,是沈菁作死作的太狠了。
軍訓的時候裝病騙他,在校網發林楚楚的丑聞,這都是小作了,上次與單成義的事,那才是坑了他一大把。
原本他就是出去喝了個悶酒,結果回來差點就成了綁架犯。
雖然雷政是及時幫他澄清了,放了他,但他怎么說都是進了局子,給夏家丟人了,被夏亨好一頓的罵,又被夏文峰嘲笑了好久。
事后,他看在沈菁重傷的份上不追究,就算仁慈了,沈菁居然還敢來找他?
“我……”沈菁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圍,低著頭,心虛的用頭發擋住臉:“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的車呢,咱們上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