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林楚楚自己發現了異常,伍昕蕊也不能表現出她好想知道什么似得,就裝出一副著急的樣子說:“怎么回事,到底是誰這么可惡?”
林楚楚關上手電筒,和大家保持開距離,說:“我白天的時候發現有人隔著陽臺碰過咱們的衣服,程初夏現在又故意弄這么熱的燈光,所以我才懷疑,咱們的衣服上都被抹上了白磷。”
“白磷會自燃啊,會出人命的,她也太狠了,這,這算犯罪了吧?咱們要不報警吧。”
小橙完全被嚇壞了,兩只手緊緊抓著,不敢碰衣服了,也不敢亂動。
其余女孩子們也嚇得不輕,分散站開,無助的看著林楚楚,因為只有她,此時看上去才像是個冷靜的,有主意的人。
“大家放心,現在氣溫低,一整天都在陰天,空氣潮濕,白磷是不會自燃的,除非到了舞臺上,那樣干燥,溫度高的地方,才會自燃,況且就以我為例子,我身上的白磷并不多,還都在裙擺上,就算自燃了也不足以傷到我,只是,如果沒有率先察覺的話,在舞臺上忽然自燃,可能會嚇一跳。”
話說到這,林楚楚停了停,她好像知道程初夏的真正目的了。
她不是要讓林楚楚被當場燒死,而是要讓她嚇一跳,當場脫掉衣服。
這件漢服這么厚實,她料定林楚楚里面不會再穿別的衣服,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她肯定羞憤難當,生不如死。
所以這樣的話,別人身上或許都沒有白磷。
不過林楚楚也不能作保,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妥當。
“大家現在馬上檢查,換掉衣服,還來得及。”林楚楚把手機遞給伍昕蕊,讓她幫助大家檢查裙擺和身上其他部分。
這樣耽誤了二十多分鐘后,終于檢查完了,和林楚楚想的一樣,只有她身上有白磷,而且只限于裙擺上。
女孩們都安心了,站在一邊不敢靠近林楚楚。
林楚楚坐在一把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想辦法。
伍昕蕊忽然變得沉默寡言,躲在角落里跟什么人發V信。
林楚楚對著她說:“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我不跳舞了,你幫我去拿套別的衣服,我就站在旁邊唱歌好了。”
“那你的獨舞呢?”小橙問。
“你來替我。”
小橙一愣,臉上露出那種竊喜的表情:“這樣不太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
這件事對于她們沒有損失,損失大了的是林楚楚。
她這次是真的輸定了,如果她還想和池荊寒在一起,就得想個什么辦法,陰程初夏一回,報仇,連同把池荊寒贏回來。
程初夏那性子,城府不深,倒是也不難下手。
“那可不行,楚楚,沒有了你的助陣,我們的一定會輸的,這場比賽絕對不能輸,我和商家聯系了,她店里還有一套類似的衣服,她現在給我送過來,我一會兒去拿,節目一共三十個呢,咱們是最后一個壓軸,時間上來得及,小楚楚,你就坐在這,千萬別亂動,等著我回來。”
伍昕蕊說著就往外走,林楚楚納悶道:“已經送來了?”
“沒有啊,我去迎她,咱們學校這么大,我怕她不認識。”伍昕蕊胡亂找了個借口,加快了步伐。
“你等等。”林楚楚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各位,今天的節目真的相當精彩了,很快就到了壓軸節目,《大魚》上場的時間,這個節目有咱們醫大的校花林楚楚加盟,相信大家都很期待了,
節目開始之前,容我在這里提醒大家,你們入場的時候每個人手里都有一張投票卡,等到壓軸節目結束,就進入投票環節。大家將匿名選出今天最讓你們滿意的表演……”
伴隨著主持人的聲音,臺下不耐煩的聲音也越來越多。
“直接投票得了,我對那個校花的節目沒什么期待的,要投就投程初夏的節目,那完全是演唱會級別的高享受啊。”
“對啊,聲音甜,場面火爆,還有吊環舞者伴舞,簡直可以秒殺所有節目了。”
“就是!”
孟婷婷躲在人群里,能黑伍昕蕊和林楚楚一句是一句。
“那個校花能有什么才藝啊,無非就是唱唱歌,扭扭腰,賣弄風騷嘛,昨天彩排的時候還有人看到她們那個節目了,跳的難看死了。”
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多,連主持人的聲音都被蓋了過去。
坐在第一排,等著看好戲的程初夏好不得意,盡管她也想順應民心,但一想到那場好戲,還是好心的站起來。
“大家稍安勿躁,今天每一個節目都是精心準別了許久才搬上舞臺的,希望大家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就算不喜歡,也要看完啊。”
她說完,后面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哄笑聲,主持人在臺上都站不住了。
最后沒辦法,場控在臺下招呼主持人離場,然后直接放音樂。
伴隨著悠揚的《大魚》前奏響起,舞臺兩側出現了大片的“云團”。
那是用大量干冰堆積出來的效果,視覺上可以達到如同仙境一般的夢幻感。
燈光還沒有亮起,只有舞臺后面的地燈亮著,將“云團”照耀成了滾滾的金色。
程初夏臉色一僵,低聲問身邊的保鏢:“他們哪來的干冰機?”
“不知道啊,校方給我的報銷清單里也沒有干冰機這一項啊。”保鏢也一臉懵。
如此厚重的干冰行程的“云團”,會降低白磷自燃的幾率,林楚楚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
程初夏有些擔憂,在保鏢耳邊吩咐:“告訴燈光師,林楚楚一上場就馬上把聚光燈開到最大,不能給她出風頭的機會。”
“是。”保鏢聽令,悄悄跑去了后臺。
程初夏托著下巴看著舞臺,心里得意道:“林楚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以為有所防范就可以安全過關了么?我才不會讓你如意呢。”
第二段前奏開始,舞者們登上舞臺,飄逸的漢服,玲瓏的身段,在“云團”中穿梭,大紅色的裙擺恍若大魚,在云端翻騰。
如詩如畫一般的畫面感沖擊著每個觀眾的視覺,嘈雜聲漸漸消失,那些已經準備離場的媒體又回過頭來,鏡頭對準了舞臺。
在這種神秘縹緲的意境中,沒有人注意到,舞者們都刻意避開了舞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