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過這件禮服……”劉夫人猶豫著。
多買一件禮服，就等于多了一部分開銷，眼下家里的情況，也不是那么樂觀的。
照伍昕蕊的話，就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呢。
羅婕作為店長，最明白客人的這種猶豫是什么意思，她上前一步說：“劉夫人，你身上這件不算太貴，只需兩萬塊。”
劉夫人盤算了一下，嘀咕著：“倒是不太貴……”
伍昕蕊問：“那季蕘身上這件呢？”
羅婕回答：“季小姐身上這件論起性價比也不貴了，畢竟全市只有這一件，33萬。”
價格一報出來全場沉默了，劉夫人的OS當然是：什么破婚紗這么貴，她都不值這個價。
但出于身份與氣度的考慮，劉夫人抿著嘴，狠狠的瞪著季蕘，沒有把話說出來。
季蕘惋惜的摸了摸婚紗，抱歉的對羅婕說：“真不好意思，這套太貴了，我買不起。”
羅婕看向林楚楚：“如果是本店的VIP會員，可以享受折扣。”
“幾折？”伍昕蕊小心的問，當然她也清楚，絕對不可能是一折。
“9.5折。”
伍昕蕊翻了個白眼：“哎……挺好看的，真的挺好看的，小楚楚……”
她給林楚楚使眼色，林楚楚還比較會說話，萬一她真的能說動劉夫人出錢呢。
林楚楚搖搖頭，告訴她這不可能，劉夫人絕對不愿意給季蕘的一套婚紗出這么多錢。
她現在正低著頭研究自己的那件禮服，說不準是準備拿下了，至于季蕘的婚紗，預算可能會更低。
季蕘失落的低下頭，但很快就強顏歡笑的抬起頭來，拍拍伍昕蕊的手：“沒關系，另選一件別的唄。”
劉夫人搭了句話：“對，選件跟我這個差不多價格的。”
羅婕冷著臉提醒她：“不好意思劉夫人，你的那是禮服價格，我們這里的婚紗價格沒有這么低的。”
“那就不在這選了，伍大小姐，你們能搞定這里的VIP會員么？這件我要了，再幫給我打個折。”劉夫人倒是不客氣的使喚起人來。
伍昕蕊一下子就炸了，白眼翻上了天：“我們沖會員是為了季蕘，你要不準備在這給季蕘買婚紗，我們還沖什么會員啊，為你服務么？喜歡你就自己掏錢買唄，你不是當家主母么？你不是要排場，很有錢么？”
劉夫人的臉色瞬間跟她的衣服差不多了，她沒辦法對伍昕蕊撒氣，只能說季蕘。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這件婚紗脫下來，跟我去別處，這一上午一定要把婚紗買完，家里還有很多別的事等著我呢，別耽誤我時間。”
“我知道了，媽。”季蕘低下頭，拎著裙擺朝著更衣室走去。
林楚楚輕咬著嘴唇，心里暗暗琢磨著，她可以搬出池先生來，搞定一切，但只為了她的義氣，給池荊寒平添這樣的損失合適么？
這時，安靜的展示廳里響起了兩個手機鈴聲。
劉夫人去更衣間拿起自己的包，接聽了電話。
羅婕也禮貌性的對著伍昕蕊和林楚楚笑了一下，躲到了一邊接電話。
伍昕蕊走到林楚楚面前，低聲說：“我知道給這種家庭花錢，你心里不痛快，但季蕘怎么辦啊？我看這劉夫人的意思是巴不得幾百塊錢就能給季蕘買套婚紗，應付了事了。”
她這話音剛落，就聽劉夫人那邊傳來聲音，跟人抱怨著：“哎，我可能還過不去呢，你們不用等我了，對啊，就是因為我那個兒媳婦，誰愿意攤上這樣的貨色，也沒辦法了……是么？行，在第三街是么？我待會兒就過去。”
伍昕蕊皺了皺鼻子：“聽見了么？第三街那個批發市場都是地攤貨，那些人肯定是在說反話呢，這個劉夫人傻不傻？”
林楚楚終于下定了決心，一看劉夫人掛斷電話，就朝著她走過去。
可，還沒等她開口，就聽身后羅婕走過來說：“小蕊，去準備這兩套的包裝。”
劉夫人一聽，狐疑的看了一眼林楚楚，又看了看伍昕蕊：“你們真的替她買了？”
剛換好衣服出來的季蕘也愣住了：“你們真的買了？”
伍昕蕊一頭霧水，林楚楚更是不解。
羅婕笑道：“林小姐，請隨我到樓下辦理會員手續吧，恭喜您成為至尊VIP會員。”
“那這兩套衣服……”
“已經支付過了。”
好吧，這應該不是池安娜的手筆，一定是池荊寒。
林楚楚反正也這樣決定了，就坦然的跟著羅婕去辦理手續。
到了樓下一看，她才知道至尊VIP是要預存30萬的。
林楚楚真想打電話問問池荊寒，有必要這樣么？
可劉夫人就帶著各種不敢置信的眼神跟在她身后，她想打電話都沒有機會，只能硬著頭皮把手續辦完了。
錢花出去，讓劉夫人看到了好處，她整個人的態度都變了，笑呵呵的看著林楚楚：“這位同學，尊姓大名啊，季蕘能夠跟你成為朋友，真是她三生有幸啊。”
林楚楚聽了這話，心里更不痛快，但為了季蕘，她忍著沒吭聲。
劉夫人又說：“其實啊，這婚紗買了穿一次就扔在家里有點虧，不是說全市就這一件么？季蕘你小心點穿，等婚禮結束了，我看我哪位朋友喜歡，折二手價賣給她們好了。”
季蕘沒答話，她這還沒正式穿上呢，劉夫人就開始打她婚紗的主意了，即便是季蕘再怎么忍氣吞聲，這一點也不愿意妥協。
“嘖，你這孩子，干嘛啊，你還不愿意啊？我都給你花了這么多錢了，我都沒說舍不得，讓你出手一件沒用的婚紗都不行么？”劉夫人又開始拿捏她。
伍昕蕊忍不了了，替季蕘辯駁道：“我說，你這老太太有毛病吧？季蕘不愿意，你看不出來么？再說，你給季蕘花了什么錢了，婚紗是我們花的錢，辦婚禮的錢不是你們男方應該出的嘛？還有該給女方的三金三銀，我怎么一件都沒看到呢？”
“那些錢我早就拿出來過了，你問她，是不是？”劉夫人指了一下季蕘，趾高氣昂的抬著下巴。
季蕘點了一下頭，眼底透出了濃濃的哀傷。
這下劉夫人就有底氣了：“你看看，所以說，季蕘現在的一切都該是我們劉家的，這套婚紗自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