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暉京的死,林律師真的甘心嗎?不想報仇嗎?”
劉沛涵走后,別墅內只剩下鐘南和林曼淑,鐘南不知為何突然提起林暉京的事情。m.x頂點鐘南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林曼淑身體一僵。
“殺害暉京的兇手,已經被法律制裁了。”林曼淑克制心中的感情,用冷漠的態度回答。
“那個結果,你滿意嗎?”鐘南又問。
林曼淑記得,鐘南上一次問道相關問題,是他剛到這里上班不久。她知道鐘南因為妹妹的死始終無法釋懷,所以想通過讓他學法律的方式,約束鐘南的行為,讓他不至于觸碰法律的底線。
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鐘南沒有再提起這些事情,現在提起又為哪般?
林曼淑還帶著眼罩,也依舊保持著半躺在搖椅上的姿勢。她沒有摘下眼罩看鐘南的眼神,是不想看、不敢看、還是在掩飾什么呢?
“嗯,是我滿意的結果。”林曼淑低聲回答道。
“不,你不滿意。”鐘南的聲音很肯定。
林曼淑沒有問他為什么知道,也沒有反駁。房間內陷入沉默,也無法分辨任何一個人的感情。
隨后,寥寒予回來時的開門聲打破了寧靜,他進來后問道:“曼淑睡著了嗎?”
這話是問鐘南的,但回答他的確實林曼淑,她說:“沒有。”
接下來林曼淑摘掉眼罩,仿佛等這一刻很久了,她從搖椅上起來,向沙發走去,忽視了站在一旁的鐘南。
“你怎么這個時候就回來了?今天不去接沈凌珊下班嗎?”
“她今天要加班。”
寥寒予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桌上的蘋果,啃了一口,又問:“你明天晚上有時間嗎?她想約你去吃火鍋。”
“我和她嗎?”林曼淑問。
寥寒予笑了笑說:“當然不是,還有我。”
“我才不去當你們的電燈泡呢。”林曼淑拒絕道。
“她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明晚七點,我們經常去的那家火鍋店,不見不散。”
林曼淑以為,沈凌珊和寥寒予可能要宣布正式在一起,所以才要請她吃飯的。作為朋友,她還是替兩人高興的,于是便答應要一起去。
在寥寒予和林曼淑說話的時候,鐘南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林曼淑看到他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心里有些事情放不下。
第二天晚上,川西火鍋店多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明天休假,今天不醉不歸啊。”
現在說話的人是任濤,他拿著杯子高興的說。和他同桌的是刑事3隊的人,當然也有蕭慕白。
與以往不同的是,他們今天都穿著警服。刑警一般是不穿警服的,但今天下午警局有頒獎典禮,就同意傳了警服。
刑事3隊被評為優秀小組,每個成員授予三等功勛。這一年來他們偵破了幾起大案,這般榮譽也是應得的。
獲得表彰,大家都很開心,聚餐的時候氣氛也格外好,只有蕭慕白一個人顯得沉悶。他坐在桌子的最邊緣,把警帽放在一邊,連警服外套也沒有脫。
“慕白,把外套脫了吧,你不熱啊。”張信說道。
但蕭慕白無動于衷,也許他的思緒根本沒在聚餐上。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的表情有點凝重,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決定。
“他這是怎么了?”張信見蕭慕白沒有反應,就問一旁的陳立。
“唉,你就別管他了,自從跟林律師分手之后,就經常這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陳立說道。
他是在埋怨蕭慕白早知道這樣,干嘛對姚依然那么傷心,才惹得林曼淑跟他一刀兩斷。現在好了,兩個人誰也沒抓住,難受的還是他自己。
“叮叮~叮叮~”
火鍋店內響起清脆的風鈴聲。這家店門外的屋檐上掛著一只風鈴,每當有客人開門進來的時候,外面的風吹動風鈴響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風鈴聲吸引了蕭慕白的視線,他朝門口看去,落入眼簾的是林曼淑曼妙的身姿。她今天傳了一件白色的襯衣,下身配一條黑色的高腰闊腿褲,高跟鞋更稱的她身材窈窕。
林曼淑的氣質自然不用多說,這一身穿搭更是高貴典雅,亞麻色的卷發披在肩上,隨門外的風飄揚著。
“對,就是這種感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蕭慕白完全被林曼淑迷住,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浮現在腦海中。當時也是在這家火鍋店,也是被風鈴聲吸引向門口看去,那天的林曼淑也是如此,高貴、美麗、眼神清冷。
第一次見面時蕭慕白喝醉了不太記得,但并不代表那些事情沒有發生過。只要發生過的事情,就都會在人的記憶中停留。有些記憶深埋在腦海中,等到合適的機會才會想起。
看來今天,就是合適的機會,蕭慕白想起了他第一次和林曼淑見面的場景,也想起了當時見到林曼淑的感覺。
周圍嘈雜的聲音、過往的人群似乎都消失了,蕭慕白的眼中只有林曼淑。蘋果砸到牛頓的頭上是因為萬有引力,而蕭慕白的心臟,注定為林曼淑“砰砰”跳動著。他們之間有愛的引力。
林曼淑進來后,也一眼就看到了蕭慕白。他們幾個人穿著警服,很明顯,蕭慕白又是其中最顯眼的,自然一眼就看到了。
雖然看到了,但林曼淑還是假裝沒有看到,她的眼神從蕭慕白身上掠過,仿佛是不曾認識的陌生人一般。
林曼淑在靠窗的位子坐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和第一次來這家店座的位置一樣。她坐下后側頭看窗外的夜景,卻看到遠處蕭慕白的身影印在窗戶上。盡管他的身影朦朧又模糊,也能聊慰相思。
刑事3隊的其他人也看到林曼淑進來了,都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蕭慕白的表情,本來鬧哄哄的一桌,突然變得安靜了。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么辦。
“慕白……”
任濤剛想跟蕭慕白說些什么,他卻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林曼淑走去。
穿著警服的蕭慕白,身材筆直修長,走路的時候更讓人感到一股凜然正氣撲面而來。他的五官在棱角分明的警服的襯托下,更顯剛毅帥氣。
“現在怎么辦?”張信問道。
他們都不理解蕭慕白的行為,但好像也沒有什么辦法阻止,更沒有理由阻止。
“靜觀其變吧。”陳立說道。
接著他們三人就目不轉睛的盯著蕭慕白,生怕鬧出什么亂子。好在他們沒有給蕭慕白灌太多酒。
任濤的余光撇到桌子上,發現原來放在蕭慕白面前的白酒,已經被喝了三分之一,當即心情就不美妙了。
“他什么時候把這些酒喝了的?”任濤指著酒瓶問道。
張信和陳立看向酒瓶,也嚇了一跳,茫然的說:“就是啊,他連菜都沒吃,什么時候喝的酒啊?”
蕭慕白當然不是一口氣把酒喝完了,他坐著想事情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就喝了這么多。難道是酒精的緣故,他現在才敢光明正大的在林曼淑對面的位置坐下?
“那個位子已經有人了。”
林曼淑看著蕭慕白坐下,語氣平淡的說。
“我就是那個人。”蕭慕白說。
林曼淑看了一眼蕭慕白身上的警服,說:“今天穿著警服,不好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吧。”
“如果做了呢?你要去舉報我嗎?”蕭慕白反問。
“不。”林曼淑回答說:“你不會有那樣的機會的。”
林曼淑說完就起身離開,她不能繼續和蕭慕白待在同一個空間,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她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只能選擇有尊嚴的離開。
林曼淑起身的同時,蕭慕白也跟著起來了。酒精并沒有使蕭慕白的反應能力變弱,在林曼淑剛邁出要走的步伐時,蕭慕白就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放開。”林曼淑擰眉道。
蕭慕白沒有說話,向前走一步繞到林曼淑對面,和她面對面站著。之后他一步步逼近林曼淑,害得林曼淑只能向后退。但這里空間狹小,林曼淑的身后就是桌子,僅退了兩步,就以無路可退了。
“你在干嘛?”林曼淑質問道。
“是這樣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因為距離很近,林曼淑的臉如放大了一般呈現在蕭慕白的眼中,她精致的五官、細膩而白皙的皮膚,都撩動著蕭慕白的心。
“那天還差了一步,今天補上吧。”
林曼淑還來不及思考蕭慕白的話是什么意思,就看到蕭慕白俯身低下頭,她心中一震,來不及反應,蕭慕白的唇已經落下。
酒的醇香,唇的柔軟,還有心中傳來的一陣陣蕩漾的感覺,都是從未有過的體驗,透著美妙和羞澀。
暗黃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增添夢幻的感覺。細看林曼淑的睫毛,正在微微顫動著,她的手抵在生活的桌子上,不敢亂動。
初嘗接吻的美妙后,蕭慕白緩緩離開林曼淑的唇。俯身親吻她的時候,林曼淑的臉一點點在實現中變大,直到失了焦距。離開她的唇的時候,那張臉又一點點變小,由近及遠,以至于蕭慕白能看清林曼淑不知所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