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與姐姐聊完之后,雖說很多事情她仍然不能理解,但是畢竟悶在心里的事也說出去一些,不至于再像之前那么壓抑,倒也能安穩的睡著。
只是……
只是早上醒來看見母親一臉愁容的坐在客廳里,她本來就不怎么美好的心情就更不美好了,可是沒辦法,那是自己的母親啊,母親需要自己的時候,作為女兒的自己無論如何見到母親不高興都要上去問一問,安慰安慰的。
“媽,出什么事了?”走進才看清母親的眼眶通紅,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沒睡,她心里一咯噔,難以置信的問道,“是不是一晚上沒睡啊?”
“你爸昨晚上沒回來!”
“哦!”她倒是蠻淡定的,畢竟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所謂司空見慣習以為常當如是,“也許是住在麻將館了呢!”
“什么麻將館?你說他會不會去那個惡心女人家里了?”說著說著母親的眼眶眼看著更紅了。
她心里一痛,忙安慰道,“媽,你可千萬別瞎想,那女人有老公有孩子,我爸如果真去了他們家還不被他們打出來啊?怎么可能啊!”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她心里卻有些忐忑不安,誰知道那一對狗男女已經發展到什么程度了,會不會已經……
想想也知道,如果那女人的老公孩子說話真的管用的話,也不會任由那個女人在外面水性楊花,勾引一個又一個男人,還攪得別人家也不能安然!
“那個死女人的老公我見過,性子軟,管不住他老婆,說不準人家還高興自己老婆勾搭那么多男人,給他騙回去不少錢呢!”母親擦了擦流出來的鼻涕眼淚說道,“要不然他們怎么可能已經買下來三套房,買那三套房的錢從哪來的?肯定是那些男人給的,要不然你說她就是一個開麻將館的,怎么可能買得起房!”
“媽,擦一擦,別抹到身上!”她扯了兩張紙巾遞給母親,“你也別想那么多,那些事情跟咱們沒什么關系,再說我爸又不知道咱家銀行卡的密碼,他手里又沒有什么錢,怎么可能給那個女人?”
母親毫不猶豫的說道,“說不準他每次給咱家接貨的時候就自己私藏了不少,要不然他以前打麻將的錢是從哪里來的?”
看樣子這個念頭已經在母親心里藏了很久了,只不過以前也沒出什么事,母親可能就揣著明白裝糊涂,干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可能那時候母親只是想男人嘛,有時候也不能逼得太緊了,卻不成想竟出了這檔子惡心事兒。
其實母親的說法也不是沒有可能,雖然她們總說父親什么都不干,可是店里需要供貨的時候每次都是父親一個人去批發市場,要不然單憑母親一個人,又要大早晨四五點去批發市場進貨,又要在店里忙,怎么可能忙得過來,早晚會吃不消的。
可是她還是盡量阻止母親再多想,免得又一發不可收拾,“每次進貨的錢不都清點清楚了嗎?他怎么可能私藏?”
似乎女兒沒有順著自己的思路走讓母親有點著急,“進價每次都是他說多少就是多少,我們又不知道具體行情,如果他騙了我們怎么辦?”
“咱們不是和旁邊幾家店賣的都差不多嗎?應該沒有騙你吧?”賣水果的店又不是只有他們一家,周圍還有不少呢,不知道行情比一比不就知道了嘛,“好了,別想那么多了,我打電話問問他昨天晚上怎么沒回來。”
這些事就不要再想了,既然母親還想好好的和這種男人過下去,她也勸不了他們分開,那就想辦法讓父親回到家里吧!
母親看著她拿出手機打電話,倒是也沒有攔著,只是說道,“他手機關機著呢!”
“嗯?”正說話的時候手機聽筒里果然傳來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媽,你怎么知道?”她邊說著邊掛斷電話,其實這個問題她問的也是多余,她心里也明白母親一定已經給父親打過電話了。
果不其然,“我昨天晚上給他打了幾個,第一個還一直響,就是沒有人接,后面幾個再打的時候就已經關機了!”
聽母親說著話,她的心也漸漸的沉下去了,這種男人……
很明顯就是不想接母親的電話才把手機關機了!
如果只是打麻將的話母親早就已經看開,不管父親了,可自從這段時間母親發現父親與那個女人之間的牽扯以后,就整日里與父親爭吵,家里的氛圍一直不怎么好,母親也開始頻繁地打電話查問父親的行蹤,十次里面可能也會有那么一次兩次的父親被煩的不行接了起來,可能接起來也只是無休止的爭吵,但是最起碼母親也能得償所愿的知道父親的行蹤。
只是不知道真假,但是母親寧愿相信父親說的就是真的。
唉……婚姻中的女人似乎都這么傻!
母女二人正說著話她們就聽到了鑰匙在鎖孔里轉動的聲音,一時間她們兩個人都安靜下來,隨即門被打開,父親走進來。
她張嘴正想說點什么,母親卻立即先她一步開口叫嚷道,“昨晚上又去哪鬼混了?是不是又和李愛香那個爛女人在一起,長的又老又丑也不知道你眼睛怎么就瞎了,怎么能看上她!我呸,惡心……”
“你看你這人……”父親指著母親面部猙獰的說道,“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兒給我胡攪蠻纏,你還能管了我的事?誰給你的膽子?”
又來了……這個家又來了……
看著父親那副讓人極度惡心的面孔,她拉住還要再說點什么的母親,就怕母親說點什么激怒父親,使得那個男人不管不顧的對母親動手。
畢竟,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她盡量安撫母親,也壓下自己心里的怒氣心平氣和的向父親問道,“爸,你昨天晚上怎么沒回來啊?手機怎么也關機了?”既然母親想要了解清楚的事,她還是要好好問一問的,照他們兩個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罵下去,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回歸正題。
可是即使她盡量心平氣和,被自己的女兒查問行蹤父親依然不高興,怒懟道,“我們的事用的著你管呀?”
“我們不管你?你想讓誰管啊?李愛香那個臭女人嗎?”看到女兒被兇,剛被她安撫下來的母親又立馬問道。
擦覺到父親拉長了臉,咬著牙又想要說什么,他們之間的爭吵似乎又要開始了,她忙把母親拉回屋,免得那個男人惱羞成怒真的又做出什么事情來。
雖然把母親拉回了屋里,但是她總不能把母親的嘴也捂住吧?即使是在她的臥室里母親也一直不肯停一停,嘴里亂七八糟已經罵了一堆。
在客廳里的父親聽到母親的罵聲也在客廳里罵罵咧咧的,時不時還能聽見一陣霹靂乓啷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摔碎了什么東西,每天家里的玻璃瓷器之類的易碎物品總會在父親手里少幾件。
見此情況她只能緊緊的拉住母親,就擔心母親一個想不開就又跑回客廳里觸那個惡心男人的眉頭。
縱然對此場景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她心里好像還是有一座大山壓著,悶得很,難受,男人啊,都是這個樣子,怎么可能靠得住?
昨天他也掛斷了自己的電話,就像父親一次次掛斷母親的電話一樣,可是他們卻沒有像父親母親那樣吵起來,他們算是在冷戰嗎?
隨便掛斷別人電話可真不是什么好習慣,盡管昨天她也這么做了,可是她仍舊不認同生氣的時候直接掛斷電話。
其實,昨天他說的話她也認真思考了很久,他為什么生氣?是想要自己學會依靠他嗎?可是男人怎么可能靠得住?可能嗎?
不可能的吧!
看慣了眼前種種的她完全不相信男人可以靠得住。
邵佳一相信了一個又一個男人,結果第一個男人劈腿,第二個男人純屬是對邵佳一的欺騙,對邵佳一的傷害更是刻骨銘心難以忘記。
母親相信了一個男人,結果這個男人利用了母親對自己的信任,傷害了母親一生,甚至再一次次試探母親的底線后變本加厲。
而她呢?看到這些事她還敢相信一個男人嗎?她不敢!
她像催眠一樣的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道,男人不可靠,父親不可靠,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可以依靠的人除了母親和姐姐外,也就只有自己了。
朋友有朝一日可能會與自己疏離,她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愛人有朝一日也可以與自己分道揚鑣,這也沒什么不能接受的。
這個世界上唯有血脈至親的母親和姐姐才會無論自己做了什么讓人難以容忍的事,都不會離開她!
而他……
原諒她,真的難以全心全意的去信任一個‘外人’!
對,在她心里他還是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