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上來。”哈瑞壓低嗓音叫我,我看他一眼,提起裙擺也站上了炮手的椅子,和哈瑞站在一起,鉆出了那個小口,立時,清新的風迎面吹來,面前是那些雜草!
我愣住了,鉆回來看看上面這個小洞,它向上凸起,形狀很像……地下城外地面上的土墩!
原來那些都是炮口!
我說怎么會排列那么整齊!
我再探出腦袋,這個小洞可見的范圍很少,但正好看到了星川他們的飛船。此刻,停在外面的飛船只有一艘和星川一開始坐的那艘一樣,是兩三人的小飛船,而另外一艘大了三倍,應該是星川帶來的兵坐的。
“這飛船真棒!”哈瑞看著嘖嘖贊嘆,眼中是滿滿的羨慕,“如果我也能有一艘就好了,希望萊修斯能用那個救生艙給我造一艘……”
忽的,一旁傳來了腳步聲,那些士兵出來了。哈瑞立刻不再說話。
然后,我們看到了阿絲娜送星川和沙迦出來。
這個炮口的位置真好,可以看到門口的一切。
“星川殿下,這是干凈的水,請不要嫌棄。”阿絲娜羞澀地拿出了一瓶水遞給星川,她的臉依然低垂。
星川微笑地接下:“謝謝,水很重要。阿絲娜,也請你多多留意陌生人,也是了你諾亞城的安全。”
“謝謝殿下提醒。”阿絲娜始終害羞地低垂臉龐,不敢正面看星川,阿絲娜依然還只是個少女吶。
“阿絲娜喜歡星川?”我也壓低聲音問。
哈瑞點點頭,輕輕說:“星川救過阿絲娜。”
“哼,他救過人的多了。”我冷笑,只有被他丟棄的人,才會看到他的真面目。
“阿絲娜,再見。”星川轉身走向我們面前的飛船。阿絲娜上前一步抬起了臉,留戀地看星川離去的背影,沙迦卻從一旁走上前,攔住了阿絲娜:“公主請回吧,外面風大。”
溫柔的話,在我看來分明是逐客令。
阿絲娜微笑地點點頭,轉身走回地下城,站在門邊的賽茜教官就此將城門關閉。
飛船發出了嗡嗡的聲響,白色艙門開始打開,里面是散發著熒熒藍光的艙室,看上去很干凈清爽。
沙迦笑呵呵看星川:“殿下,阿絲娜公主很美麗,也很善良,她……”
“我對她沒興趣。”星川又是那樣冷冷淡淡地打斷別人的話,順手把水扔到了沙迦的手中,沙迦看著水笑呵呵地搖搖頭,然后看星川,眸光里帶出一絲壞:“所以殿下還是對那個洛冰更感興趣?噓殿下,那洛冰可是個男的。”沙迦的語氣里,滿是玩味。
我莫名地開始火大,果然他們銀月城的人,都會有另一面!
“沙迦原來這么不正經。”哈瑞也感嘆起來,連連搖頭,“嘖嘖嘖,我還一直以為他是個好男人,他對雪姬真不錯,只要來銀月城,他都會給雪姬帶禮物。哎……銀月城的人果然不可信。”他嘆了口氣看我,“老婆,你離開是對的。”
心累,我到底怎樣才能讓哈瑞不叫我老婆,他看著我也壞笑起來,對我眨眨眼:“我老婆就是可愛,連做男生的時候都能俘獲星川殿下的心”
我受不了地白他一眼,懶得解釋。
“沒有人可以從我星川的手中偷走我們銀月城的東西!”星川真的生氣了,深沉的眸子里紫光閃耀,他的眸光也開始收緊,變得更加銳利,甚至帶出一絲陰狠,“我要他!不論死活!”
不論死活……不論死活……不論死活活活活……這四個字在我的腦中開啟了無限循環的形式,他真是翻臉無情。
我撫額,我忽然明白他對我的緊咬不放不是因為我在他心里有多重3131xs要,而是因為我的消失愚弄了他,激怒了他,挑釁了他。
簡單地說,應該是我帶著逃生艙消失讓他這位至高無上的星川殿下,在銀月城犯了錯,記了過,丟了臉。
問題是偷走逃生艙的正是我身邊的哈瑞!拆光逃生艙的萊修斯!我替諾亞城背了好大的一個黑鍋!
“殿下放心,他們只要想通過逃生艙盜取銀月城的信息,必會與銀月城服務器相連,我們便會知道他們的位置。”沙迦變得自信,也就是只要萊修斯不連他們的服務器,就很難找到逃生艙。
“恩。”星川陰沉地拂袖轉身走上了那艘更大的飛船,艙門關閉時,飛船“嗡嗡”地平地而起,我看到飛船的下盤有一個個像是章魚吸盤一樣的圓盤,而此刻,那些圓盤里正閃著藍光,這和蝕鬼族飛車上的藍光很像。
忽的,那些藍光變得閃亮,飛船一下子飛上了高空。緊跟著,沙迦的飛船也緊隨其后。
“哎……如果有足夠的藍晶能源,我們也能跨越輻射區,切,小氣的銀月城。”哈瑞撇撇嘴。
可是,我關心的不是哈瑞口中的什么藍晶能源,而是離開的星川,我一直盯著他們的飛船,直到,再也看不見,我才徹底松了口氣,他終于走了,此生不再見……
我終于,算是安全了。
“老婆,我們走吧。”哈瑞跳下了椅子。
我呆呆地站在原處:“我想……一個人靜靜……”風呼呼地吹在我的臉上,我面前搖擺的枯草開始變得模糊。
許久未見的清澈的陽光灑落在我的身上,溫暖的溫度讓我有了真實的感覺,我垂下目光,曾有那么一刻,我還是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個夢。
哈瑞站在下面仰起臉靜靜看我一會兒,忽然,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靜什么?跟我來!”說完,他完全無視我想一個人靜靜的要求把我強行拉下了椅子,拉起我跑在了那條昏暗的走廊里。
“哐哐哐哐。”他拉我跑過了走廊,跑過了我還沒看到過的地方,跑過了一條條棧橋,最終跑入了我熟悉的區域,是哈瑞住的地方。
他拉我跑上了樓梯,直到三樓他的房門前,他推開門,打開了昏暗的燈,然后他笑嘻嘻地把我按坐在他房間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我呼哧呼哧喘氣,他卻什么事都沒有,他的肺活量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