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我躺在了床上,終于變得安靜,我沒有喜歡過人,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但是,我很清楚,我不會喜歡哈瑞,因為和他多待一分,我就忍不住想揍他。喜歡一個人,應該不是這種想胖揍的感覺。
但是,我看得出誰喜歡誰,小靜喜歡哈瑞很明顯,在哈瑞和我站在一起的時候,小靜總是很生氣,但是,她什么都沒說,只會一個人生悶氣。她對哈瑞的這份喜歡應該是很深的。
阿絲娜喜歡星川,因為她總是看月亮。在銀月城在的時候,她會一直靜靜地看著銀月城。和星川見面時,她會帶出少女的羞澀,她會臉紅,變得不像平時的自己。
星川知道阿絲娜喜歡他,和哈瑞知道小靜喜歡他一樣。他們兩個在說的時候都顯得那么無所謂,讓人討厭!好像他們從來不稀罕女生們喜歡他們。
比爾喜歡雪姬,沙迦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還看不出。但是,如果是把比爾和沙迦作比較,我肯定會站在比爾這邊,比爾的默默守護讓人溫暖和感動。而沙迦是銀月城的人,目的不純。
一直覺得戀愛這件事離我還很遙遠,因為,我才十六歲,雖然再過三個月,我就十七歲了。
十七歲的年華很美麗,曾經還憧憬過自己十七歲的生日,可是老爸說有一場盛大的成人禮要給我,我瞬間就不怎么期待了。他籌備的成人禮,可想而知。
但是,我也沒想過要去喜歡人,因為在我原本的計劃里,十七歲還是要繼續好好學習,談戀愛或許是到大學里才會經歷的事情。
那時……我應該是二十歲。
整個諾亞城太安靜了,安靜地我無法睡著,也沒有電視,更沒有電腦或是其它娛樂,諾亞城的人們很早就上床各自睡覺了,我也只能在床上翻來覆去胡思亂想。
“滋滋。”通訊器正好響了。
我拿起通訊器,是萊修斯。
“對不起對不起,一直開會到現在。”萊修斯開口是對我的抱歉。
我疑惑看他:“為什么要和我道歉?”
他還是那樣靦腆地笑著,微微垂臉,灰藍色的頭發滑落他的臉龐,絲絲縷縷的,讓的臉在通訊器小小的屏幕更加精致一分:“你一定睡不著吧。”他說。
“恩。”我點點頭。
“所以……耽誤你睡覺了。”他說得有些自責。
我明白了,他一定把哄我睡覺當做自己的任務和責任了。
“萊修斯。”
“恩?”他抬起臉看我。
“別把哄我睡覺當作自己的任務或是責任。”
他又靦腆地笑了,摸摸頭:“我反正晚上也不怎么睡。”
“可這樣也不是辦法。”我把通訊器放在臉邊,這樣下去,我對萊修斯會產生一種睡前依賴癥。
“也是……始終不便,哈瑞說得對,我不能在你房里……”他低下臉,有些尷尬地說,他還是把這件事當作一份責任。
“其實,我只是需要一些聲音。”我轉身看通訊器里的萊修斯,“這里……有收音機什么的嗎?”
“收音機?”萊修斯懵了一會兒,回神,“哦,那是一種很老的古董了……”他忽的激動地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給你做個小機器人!”他又來了精神,轉身走出了畫面,忽的他又匆匆走回來,對我一笑,“別關通訊器。”說完,他走開了,然后,傳來了那讓我熟悉的,絮絮叨叨的聲音。
萊修斯的絮叨效果很好,我很快進入夢鄉。
眼前是一個美麗的空中花園,我站在音樂噴泉邊,噴泉噴出的水柱在陽光中浮現出了一條又一條美麗的彩虹,很美。
噴泉邊的綠地像是綠茸茸的毛毯,里面繁花似錦,彩蝶紛飛,五彩斑斕的花園如同童話書里的插畫。
叮叮咚咚優美的音樂像是那風鈴在春風中撞擊,又像是山間泉水的碰撞。
周圍穿著優雅的男女來去,他們或是彼此打個招呼,或是帶著自己的孩子到噴泉邊看噴泉,他們的臉上是開心的笑容。
忽然間,噴泉停住了,時間像是凝固一樣,噴泉定格在了半空,周圍的人也不再走動,他們定定地站在原地,周圍變得異常安靜,只有空氣中那叮叮咚咚的音樂。
音樂聲也漸漸變得緩慢,如同受潮的DVD,“叮……叮叮……咚……咚……”越來越慢的音樂中,那些人緩緩朝我轉了過來,他們定定地看著我,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全定定地只看著我。
我害怕起來,因為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里也空洞無神,可是,他們卻一起看著我。
我嚇地跑了起來,經過的每一個人都朝轉過來,視線追隨我,我跑到了玫瑰花的柜臺前喘息,周圍的人依然定定地看著我。
我驚嚇地看向他們,忽的,他們動了起來,朝我慢慢走了過來:“救……我……救……我……救……我……”機械的沒有任何語調的話在他們口中回響,他們向我伸長了手臂,像是僵尸一樣開始朝我逼近!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藍色的光忽然從他們身后洶涌而來,他們的衣服在藍光中化作了一片片飛灰,各種顏色的衣服的碎片如同破碎的花瓣一樣在我面前飛舞,他們的身體,他們的臉一點點被藍光吞噬,枯干,破碎,一條條藍色的如同蛔蟲一樣的光蟲從他們的眼睛里,嘴里爬了出來!
“救——我——救——我——”他們的喊聲變成了嘶啞的嘶吼,他們痛苦地朝我抓來,張開了嘴,更多的光蟲從他們的嘴里涌出,朝我而來。
“啊!”我一下子嚇醒,滿頭大汗!
“呼呼呼呼……”
“撲通撲通撲通!”心臟劇烈地跳動。
“洛冰!你沒事吧!”一邊傳來了擔心的驚呼。
我緩緩回神,看向一旁,原來通訊器還開著:“我沒事,你還沒睡嗎?”
通訊器里的萊修斯笑了,舉起了手,手里是一根白色的,黃瓜粗細的桿子:“我正在給你做把桿,這個粗細是不是和黃瓜差不多?”他顯得很得意,像是做了一件滿意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