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安靜之中傳來他脫褲子的聲音,我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平時很正常的事情,因為在這個小小的空間內,和過分安靜的世界里,變得曖昧。
“洛冰。”他忽然又戳我。
我不理他。
片刻后,他又戳了我一下:“洛冰。”
“你再戳我我揍你了!”我放出狠話,臉紅終于恢復正常。
“洛冰。”可是,他還是戳我了。
我立刻轉身揚起手,要揍他時,他卻雙手高舉一封信在我面前。
他的頭在信后面低垂著,像是想用那小小的信將他自己完全遮住。
“什么?”我看他手中的信,那是一封像是用什么海報折疊起來的信。現在木材缺乏,諾亞城的紙也是從遺跡里找出來的,所以很多是海報,海報的背面是白色,可以用。
“你看看……”他嘟囔地說,“看完你再打我……”
我將信將疑,看著信我有點緊張,因為,我被男生遞過情書,他的樣子讓我想起那個攔住我,給我遞情書的男生。
不會是情書吧。
雖然有點自作多情,但如果是真的這太讓人尷尬了。我的視線因為緊張和尷尬從那封信上移開,結果,看到了兩條修長的白花花的大腿!
男生的腿我看到過,因為他們夏天穿短褲,然后露出一腿毛,唯一的區別僅僅是毛多毛少。
可是哈瑞的腿,沒毛!光潔的讓體毛濃密的女生都要嫉妒。如同蛋白一樣的色澤絲毫不差那些努力護膚的女生,讓人難以相信就在剛才,他渾身還是腐尸的顏色,而兩條腿的腿根處是白色的內褲!
“你怎么還不穿褲子!”我臉紅地一把抽走他的信轉身。
“咳咳咳咳……”他尷尬地咳嗽起來,“脫褲子的時候,咳咳咳……想到里面有信,就急著給你,我這就穿……”
身后是他穿褲子的聲音,我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折疊好的海報,海報像是一部青春愛情電影的宣傳海報,上面身穿這個世界校服的男生和女生,他們背對背,像是在鬧別扭,可是他們的手卻依然十指相扣,宛如即使再生對方的氣,也不想放開對方。
片名叫:悸動的心。
我翻過來,入眼是三個大字:檢討信!
我一愣,隨即我的心倒是放下了,還好,不是情書。
看到檢討信三個字讓我想起了學校,班上男生調皮,常常搗蛋,惹了禍后,就會被罰寫這樣的檢討信,然后還要在全班同學面前讀出來,其實很丟臉。
哈瑞寫這封信給我,一定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我繼續往下看去。
親愛的洛冰:
我在這里鄭重地向你道歉,我做錯了,對不起。
那天我說了很多渾話,我很后悔。
當時你在我兄弟面前對我說了那些話,我一下子下不來臺,腦子一熱就說了那些話,我說的全是想氣你的話,不是我的真心話。
在我救你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報答我,或是做我的老婆,是老爸說你可以做我的老婆,說得多了,我也就覺得這或許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可是現在,我發現原來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喜歡這件事也沒那么簡單。
結果反而被你討厭我。
我不想的。
我希望你能喜歡我,像喜歡萊修斯,阿絲娜,炮姐那樣喜歡我,我想和你能夠像我和兄弟們一樣相處,我希望能成為你最好的朋友。
可是,我把這件事搞砸了。
我因為要面子,把這件事徹底搞砸了。
從克洛遺跡回來,我太興奮了。
你承認了我的能力,又給我戴上了銀勛章,叫我諾亞之星,我以為你喜歡我,你會做我的老婆,是我誤會了,是我太得意了。
洛冰,你能不能原諒曾經幼稚的我,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你不理我的這幾天,我一直在硬撐,故意裝作滿不在乎。
可是,從你身邊走過的時候,我很希望你能看我一眼,即使瞪我一眼也好。
我忽然感覺到,被你當作空氣還不如被你罵,被你打。
我已經好幾天沒睡著了,前些天是因為去了克洛遺跡,獲得銀勛章,以為你喜歡我而興奮地睡不著。
這幾天是因為你生氣,你不理我,你不罵我,不打我。
你讓我感覺到自己很幼稚,我應該像個男人跟你道歉,你沒有做錯,是我一直做錯了。
洛冰,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會叫你老婆了。
洛冰,拜托,原諒我,我這幾天太難受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洛冰,我們再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洛冰,看看我好不好,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洛冰,我那天叫萊修斯兔子也是氣話,我也會向他道歉的,我也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小時候還以為他是妹妹,他長得很漂亮,我那時一直叫他老婆。
“噗嗤!”我一下子笑了出來,身后立時傳來哈瑞移動的聲音,可是那聲音又戛然而止,似是不敢靠近我。
所以,叫別人老婆是我的壞習慣,我不是隨便,而是沒有理解老婆這個詞語對女孩和對自己的特殊性。
又因為很多女孩被我叫老婆還很高興,所以我誤以為女孩兒很喜歡被人叫老婆,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我錯了。
被我叫老婆高興的女孩兒,是因為她們暗戀我,結果,被你誤會我是個花心的男生。
我絕對不是!
我發誓。
所以,洛冰,再次懇請你原諒我,因為我們吵架,雪姬她們也不理比爾他們了,這讓我也很難過。
洛冰,請原諒我,我求你了,你知道我哈瑞從來不求人,可是,這一次,我求你,求你原諒我,我已經知道自己的愚蠢和幼稚,我不會再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做回朋友好不好。
檢討人:哈瑞。
我含笑看完,轉身看他,他立刻轉身背對我,身上是緊身的白色的保暖衣,白色的內衣越發稱出他發色的鮮亮。
不知不覺,他的發梢有點長了,還微微開始卷了起來,帶著賽茜姐大波浪的一種野性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