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蠱揚唇一笑:“以前我還幫你說過話,看來我真是錯了,你想要做……什么事,也要女王同意,你問她愿意了嗎?”阿蠱冷冷地瞇起了雙眸,殺氣開始在整個房間里升騰。
赫雷交握的雙手開始越來越緊,關節從緊繃的皮膚中凸顯,變得蒼白。
“雷!你對小冰做什么了?!”哈瑞這才后知后覺地逼問赫雷,“我讓你把她送回房間,你對她做什么了?!”哈瑞幾乎是怒不可遏地大喝。
赫雷依然抿緊雙唇,神情緊繃不言。
“說話呀!雷!”哈瑞的大吼把正好進入的墨托嚇一跳。
墨托僵直地看著站起的哈瑞,梅森叔立刻按下哈瑞看墨托:“墨托,快把冥鬼帶進來!”
“哦,是!”墨托趕緊轉身把冥鬼帶了進來。
哈瑞慢慢坐回原位開始狠狠盯視赫雷,赫雷依然靜默不言,身上包裹著異常陰沉與暗沉的殺氣。
冥鬼被帶了進來,太陽穴上是能力者的抑制器,那是可以阻斷能力者腦電波的儀器,一種戴在頭上的手銬。
墨托趕緊離開會議室,關上房門,誰也不想在這間充滿殺氣的房內多待一分。
冥鬼微微抬眸,看到了我們桌面上的地圖,立時目露驚訝。
我看向冥鬼,沉沉地問:“冥鬼,伮比斯的王都有沒有口令?”
“有。”冥鬼收回目光直接答,“王都需要口令才能靠近,而且口令是伮比斯離開時留下的,只告訴守城的貪吃鬼將軍,其他人都不知道。”
“如果沒有口令硬闖,會怎樣?”
冥鬼搖搖頭:“闖不過的,王都的守將都很厲害,是伮比斯下面最強的戰士,還有防御系統也很強,如果硬闖,應該會傷亡慘重。當然,如果是北極星你……”他抬眸看向我,目光里竟是浮出一絲期望,“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他在期望我去屠城,讓王都里的每個蝕鬼族都徹底消失。
他充滿期望,可以說是渴求地看著我,但是,我不能那么做,那座城我要,每個鬼王的王都是最好的生態罅區,是這個世界珍貴的生存之地。
我沉沉掃視所有人。
哈瑞仍舊盯視赫雷,阿蠱也沉著臉把玩自己的發梢,赫雷沉眉不語,陰司繼續趴在桌子上,現在連梅森叔也僵直地躲在哈瑞身后不再說話。
“很好,我想你們都聽到了,所以,潛入這個計劃不可行。”我也若無其事地繼續說自己的,“伮比斯手下最強的將領都在王都里,我們沒必要去跟他們硬拼,但是,當我們四軍壓進的時候,王都里的人必然會來出來迎擊我們,那時,他們的力量被分散,將領也會分開,到時各個擊殺更加簡單!”當我的話音落下時,冥鬼似是已經意識到我們在開什么會而目露驚訝地看著我。
我抬手掃過桌面,立刻四軍形成:“陰司,你帶領一支軍隊從和你接壤的南部向中心挺進,拿下南部四座城!”
“沒問題。”陰司終于坐直,看向地圖,“這四個地方我熟,里面的守將能力我也清楚,我回去再叫點人,哈哈,這次要打伮比斯那家伙的地盤,可不能只帶泯滅那幾個了。”陰司說得非常輕松自得,似乎這場戰爭讓他很享受。
“好,梅森叔,你從東面進入。”
“好!”梅森叔也終于從哈瑞身后而出,靠在桌沿,“東面就交給我了!真是好久沒打仗了,這副骨頭都快松了!”梅森叔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也已經摩拳擦掌。
“哈瑞,你從北面。”
哈瑞瞪著赫雷。
我看向他,沉沉厲喝:“哈瑞!”
“知道了。”他隨意地抬抬手,繼續盯著赫雷。
我頓了頓,不看赫雷的方向:“赫雷,你從西面。”
“恩。”赫雷發出一聲沉吟,也依舊盯著自己前面的地圖。
“行軍打仗,不能傾巢而出,所以,阿蠱,你的軍隊留在王都繼續訓練,根據軍情隨時準備援助!”
“是,女王。”阿蠱也轉回臉,看向了我,目光寒冷,不看赫雷。
“大家對這次調派有什么異議嗎?”我低垂眼瞼,沉沉問。
“沒有!”大家齊齊說。
我再次看向冥鬼:“冥鬼,我們需要你把在伮比斯罅區知道的情報全部說出來,以助我們的行軍!”
“是!我一定會把我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冥鬼成為了這個會議室里,唯一激動的人。
我點點頭:“好,大家沒有疑問就散會,召集軍隊!”
“是!”
在這一聲齊喝后,赫雷已經消失在了他的座椅上。
“赫雷你別跑!”哈瑞憤怒地站了起來。
梅森叔和陰司立刻閃人。
“快走快走。”陰司推著梅森叔趕緊往門外走。
“讓他跑了!”哈瑞氣惱地捶桌子。
阿蠱走到他身前,沉著臉:“沒關系,他跑不遠。”
哈瑞立刻看向我:“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哈瑞!”阿蠱立時伸手攔住他,“冰她……”
“你現在知道在意我了嗎?!”我拍著坐在站起,生氣地看他,“你不是把我推開,不要做我的丈夫了嗎?那你還管我跟赫雷發生了什么?”
“小冰!我……”哈瑞再次欲言又止,神情因為糾結而痛苦,“你知道我不想的……”
我心傷地看著他:“你不是身體在推開我,而是你的心在推開我,哈瑞,你有多久沒叫我老婆了?”
曾經,他圍繞在我周圍,不要臉地喊我老婆老婆,那時他被我打,被我罵,也不改,依舊死皮賴臉地叫我老婆,老婆。
后來,他成了水鬼,他開不了口,他再也不能叫我老婆了。
可是現在,萊修斯給了他聲音,他卻只叫我小冰,再也聽不到老婆兩個字。
哈瑞難言痛苦地側開臉,整個會議室因為他而再次安靜。
“冰……”阿蠱也是欲言又止,“你知道哈瑞在在意什么。”
我心中梗痛地低下臉:“我和赫雷沒有發生什么,或許他有句話說得對,我不該逼你。要打仗了,大家也都是成年人,我希望這種私人情緒不要影響大家作戰,有什么事,打完仗回來再說,我們以后的日子更長,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陪我繼續走下去。”我低低說完在哈瑞的靜默中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