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晏瑜可不傻,反而像他這個年紀在圈里有現在這樣的成就,可以說是一個十分有頭腦的人,不然也不會明明有那種令人難以啟齒的病癥,卻還能穩穩的坐在禁欲黃金單身漢的人設上。
余莉雖然以最快的反應用開玩笑這個借口把自己的小心思掩飾了過去,但鄭晏瑜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什么樣的人我還不清楚,你最好是說清楚,不然我保證你沒什么好果子吃。”
“哎呦,你別這么兇人家嘛!”
余莉一臉委屈的看著鄭晏瑜,手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刮著他胸前的小紅豆,一副他如果一定要追究到底,她就哭給他看的模樣。
這番楚楚動人的姿態,要說鄭晏瑜能克制得住,那才是真的開玩笑。
可鄭晏瑜仍沒完全相信她的話,伸手捏住她的下頜,毫不留情的質疑:“你真的只是開玩笑?”
“我,我就是嫉妒啊!明明是雙女主,可你看現在大家都把她當成女主角,好像我就是個給她配戲的,憑什么啊!你也那么向著她,我就,就不能吃醋嗎?”
她一邊說著,就開始梨花帶雨起來,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安撫,鄭晏瑜自然也不例外,不管信沒信,他終究也只是嘆了口氣。
“行了,這些話我就當沒聽過,你以后嘴巴也緊著點,什么話都往外跑,以后遲早是要吃這方面的虧的。”
鄭晏瑜是本著不想余莉做錯了事情連累自己,希望她放聰明點,所以才這樣不遺余力的點撥她。
可看上去她似乎是聽進去了,也老實的點頭答應了,但其實相比起來余莉更了解男人,尤其是在床上的男人,所以很輕易就將他的注意力完全轉移了。
她不過迎合了兩下他的動作,撩撥了他蠢蠢欲動的心弦,他果然就精蟲上腦的顧不上其他,只深深的沉淪在新生的欲望中。
第二天鄭晏瑜醒來的時候,余莉已經沒了人影,他也并不在意,只是許久沒有跟余莉這樣一起恣意了,向來精力過剩的他,這會兒也感覺到有些乏累。
他姿態隨意的坐起來,正靠在床上揉著發脹的腦袋,那邊就聽到刷門卡的“滴滴——”聲,鄭晏瑜不免挑眉看向房間門口的方向。
不出三秒,房間門被打開,卻并不是他腦袋里浮現出來的人影,而是他自己的生活助理。
就算昨晚荒唐了一晚幾乎沒睡覺,但鄭晏瑜也不會忘記他是跟著余莉來了她的房間,可助理正大光明的出現在這里,他不免問起:“你怎么進來的?”
小助理跟了鄭晏瑜有些年頭,在他面前也不拘謹,聽到他問,便直接揚了揚自己手上的門卡,一口小白牙笑得展露無遺。
“是莉莉姐的助理給我的呀!”
鄭晏瑜眉頭皺得更深了,“她人呢?”
“不清楚。”助理老實的搖頭,轉而想到什么了似的,才瞪大了眼睛反過來問他:“鄭哥,胡哥昨天晚上不是已經給你找了個姑娘嗎?你怎么……又跑到莉莉姐的房間里來了,你昨晚,其實是跟她在一起?”
聽到助理驚奇的聲音,鄭晏瑜的理智仿佛才忽然被拉扯了回來一般,想到昨晚余莉對自己的百般勾引,他不免有些頭疼。
自己居然在她面前那樣把持不住!
“我房間里的人呢?”
不出意料,那個昨晚被自己拋下在房間的小姑娘已經被打發走了。
“胡哥一早沒在房間看到你,就把那姑娘先帶走了。”
小助理的回答完全符合鄭晏瑜的設想,可不太一樣的是小助理一雙堪比八卦探照燈的眼睛。
鄭晏瑜并不是一個喜歡別人窺探他私生活的人,所以見助理這么不懂規矩的打聽這打聽那,臉上的表情當即冷了下來。
“你有什么意見可以直說。”
大約是他冷肅的聲音與氣勢著實嚇人,助理忙不迭的搖了搖頭,之后想起什么又立馬對他揚起了手,將手里拎著的早餐顯露在他眼前。
“鄭哥,你趕緊起來吃點兒東西準備準備去劇組吧!估計今天前兩場的拍攝很快就要結束了。”
被助理這么一提醒,鄭晏瑜也顧不得腦袋的昏沉了,動作十分利落的起了身,卻在助理轉身離開的瞬間聽到他的一句嘟囔:“明明抱了別人的大腿,鬧得恨不得整個劇組人盡皆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回來記起了這號人物。
鄭晏瑜雖然聽得不是太真切,但稍微一聯想也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家助理這是在為他抱不平呢!
明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余莉已經去攀了更高的枝頭,明顯是不打算跟他在繼續之前的關系了,偏偏這個時候又轉了頭來找他。
他向來信奉一句話:反常必有妖!
這個念頭一起,他腦海里就有一道思緒飛快的閃過,思緒昏沉雜亂的腦袋卻并沒讓他捕捉到這一點。
他不免嘆口氣,下定決心要多注意余莉最近的動向,這女人可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到了劇組,鄭晏瑜一眼就看到和季染站在一起的余莉,這并不是重點,而是眼前的這一幕再次讓他想到那句反必為妖。
一向恨不得跟季染楚河漢界的劃分陣營的余莉,以前只要有前者在的地方,她壓根就不往前湊,甚至對圍繞在對方身邊的人各種不屑以及嗤之以鼻。
而現在是什么樣的情況呢?
余莉今天竟然在不是拍戲狀態下和季染站在一起,這還不算,她居然主動去跟季染搭話,一副我想跟你當好姐妹的模樣,而對方自然是一如既往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讓鄭晏瑜不禁想到,他們這三個主演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會兒余莉為了表現出乖巧清純的特點,故意撒嬌賣萌的跟季染打招呼,結果她壓根兒就不接招。
那會兒的余莉可是轉頭就走,完全沒有要熱臉貼季染冷屁股的意思。
今天倒像是吃錯了藥一般,任季染如何高冷的不搭理她,她也不覺尷尬自顧自的扯著無關痛癢的閑話。
“季染,你今天用的口紅色號還挺好看的,是什么牌子的?我聽說你前兩天接了一個美妝品牌的代言,是那邊商家提供的嗎?”
“哦,不是,是給我化妝的露露上的口紅,我也不知道什么牌子,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問問她。”
連我接美妝品牌代言的事情都知道,小道消息還怪多!
“你平時都比較喜歡用什么品牌的美妝,有好用的可以給我種種草啊!”
“種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的妝容都是陳南找的造型師打理的,我沒什么偏好。”
就算有,我跟你也不熟吧!干嘛要跟你推薦分享!
鄭晏瑜剛走得離她們倆稍微近一些,就聽到兩個人之間令人無語的你問我答,從季染的表情里透出的不耐煩中可以看出她并不想應付余莉,甚至搞不好心里指不定在吐槽她什么。
可余莉明顯是能看出來的,畢竟季染也并不像別的在圈子里待得年數多的老油條那樣,就算表面再怎么看不慣,臉上對人依舊是和風細雨。
但她依舊不遺余力的在季染身邊吹著她的彩虹屁。
“我看你今天早上來的時候穿了一雙紅色的高跟鞋,是古琦品牌的最新款嗎?聽說他們今天的秋冬主打就是紅色系,你那身搭配著看上去就很亮眼,好像國內現在還拿不到貨吧!”
“哦,我不知道,我的衣服鞋子以及包包都是顧隨云派人送來的,什么牌子還有最新款我都不怎么關注的,看你倒是懂得挺多的。”
季染一邊不走心的敷衍著她的吹捧,一邊掃了一眼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似乎很想找到這么一個來解救她的人。
然后她看見了鄭晏瑜。
兩個人四目對上的瞬間,那一直沒被鄭晏瑜捕捉到的思緒,這一刻清晰的呈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余莉先是在他面前說了那樣的話,絕非僅僅是因為看不慣季染所以嫉妒她,自然更不可能是開玩笑的了。
結果才過了一夜,她就開始有目的的接近季染的身邊,并且努力的想要修復兩個人之間完全沒可能修補的溝壑,至少想讓外人看到她們倆之間的親密無間。
所以余莉果然是目的不純,她竟然真的將主意打到了季染的身上。
鄭晏瑜好歹是在娛樂圈之中爬摸滾打了這么多年,稍微一深想,自然大概的有了這樣的猜測。
只是猜測也只是猜測,沒有證據,他也只能將這個念頭壓在心里。
季染并不知這一瞬鄭晏瑜的腦海里閃過了多少關于自己的思緒,只看他過來,便禮貌的抿著嘴微笑著跟他招呼了一聲:“鄭影帝。”
他的目光在季染的身上略過一瞬,便徑直望向了余莉,后者被他洞察世事的目光盯得直發毛,生怕他會猜出什么從而破壞自己的好事,忍不住捏緊了衣角,而他也只是片刻就移開了,淡淡的點了點頭。
“嗯,你們聊,我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