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涼風習習。
肖大樹覺得眼皮子一直跳,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于是他便起來了,在大棚附近轉悠轉悠。
正好看到三個人在棚子外圍,鬼鬼祟祟的。
“你們是誰?干什么呢?”肖大樹大喝一聲。
那三個人沒想到肖大樹這么晚了還沒睡,被當場碰見,都傻愣在原地。
忽然,其中兩個人立馬沖過去,推倒了肖大樹,然后順勢騎在肖大樹身上,捂著肖大樹的嘴了,另一個抓住肖大樹的手,肖大樹瞪大了眼睛,拼命掙扎,可始終敵不過人家兩個。
“還愣著干啥?還不動手!”
騎在肖大樹身上的男人沖還在原地發愣的人說道。
然后這時候,那人沖進棚子里揮舞著手里的鐮刀,對著茄子樹一頓亂砍,砍完茄子樹,又跑到豆角棚里,對著豇豆藤一頓亂砍。
被按在地上的肖大樹,看著東西被這么糟蹋,心里著急啊!
用盡力氣掙扎,仍舊于事無補!
“大樹,大樹。”肖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男人不在,便披著外衣,一邊走出來,一邊喊。
“大樹,這么晚了,你在棚子里干什么?”肖氏打了哈欠,還以為在棚子搞破壞的人是肖大樹呢。
被壓在地上的肖大樹“嗚嗚”叫喚著,肖氏這會兒也聽到了,頓感不妙。
“抓賊!快來人啊!抓賊啊!”肖氏扯著嗓子吼道。
這會兒,那三個人也嚇到了,這要是被逮住就完蛋了!
松開肖大樹,拔腿就跑。
這時候,肖大樹終于可以喘口氣了,差點被憋死!
肖氏這時候連忙去追,便追邊喊:“抓賊!抓賊!”
前面跑的那三個人,沒辦法,只能跑進大山里,要是往村里跑,就現在這動靜,肯定要被抓住。
附近的村民像牛奶奶老兩口,村長,肖家二老等,聽到聲音,一個個拿著武器趕來了。
“肖氏,怎么樣?賊呢?”劉大勇問。
肖氏懊惱不已,說:“進山了。”
進了山不好找了,尤其現在還是晚上。
“你們可看清楚是誰了嗎?”村長問。
肖大樹夫妻倆紛紛搖頭,肖大樹說:“天太黑了,看不清,不過我能確定是兩男一女。”
這時候,大棚那邊傳來了肖老太撕心裂肺的哭聲:“殺千刀的短命鬼,把我家的菜都給毀了呀!”
李奶奶也忍不住,大哭,李爺爺大聲對著大山,對著那些人逃跑的方向罵:“”絕人種的畜生,我艸你八輩祖宗!”
莫說他們難過氣憤,別的村民同樣心疼,那菜現在多值錢不說,當初侍弄這些大棚菜,肖家和李家人,那真的跟呵護自己孩子一樣盡心,現在茄子和豇豆都被糟蹋的不成樣子,莊稼本身就是莊戶人的根本。
劉一帆和羅穎因為住的遠一點,后來是有人去喊他們,他們才知道大棚地出事了。
來的時候,肖家二老和李家二老都在哭。
就連羅穎見到茄子棚和豇豆棚里的一片狼藉,也是心疼不已。
“外奶,您們別哭了。”羅穎安慰著,“天亮后,咱們去報官!”
“對!必須報官!”劉大勇氣憤道,“一帆,你不是跟縣城的貴人熟嗎?到時候,把賊抓起來,一定要好好教訓!”
天亮了以后,劉一帆和阿三就進城報官了。
縣太爺聽說了后,大怒!
當即就派人去調查了。
這事兒要查還真不好查,誰都有嫌疑,可能是村里人嫉妒,也可能是縣城的酒樓派人干的,也有可能是曹占派人干的。
再難查,縣太爺也得把人揪出來,阿三是知府身邊的人,品級不如陳縣令,但是人家地位高啊!他都開口,等于知府的命令了。
肖老太上午,傍晚都坐在田埂上一邊哭一邊罵,什么絕戶、生兒子沒屁眼、斷子絕孫等等什么難聽罵什么。
一整天,縣衙的捕快都在村子里盤查詢問,可是一點收獲都沒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有人做了,就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劉一帆就不信這幾個人能隱藏的這么好!
傍晚的時候,劉一帆就讓村長敲鑼打鼓去村里宣傳,誰能提供線索抓住賊,就獎勵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在鄉下對莊戶人來說,那可是一家子一年的花銷,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要是那幾個人真是村里的,劉一帆就不信,全村的人都在盯著這事兒,他們還能一直隱藏下去。
村里某戶人家,聽到這些,心虛的很……
這一次的事情,損失很大,茄子棚里的茄子樹只有三分之一幸存下來,豇豆幾乎是全軍覆沒,連帶著,王掌柜和祝掌柜都損失了不少,好在肖氏醒來的及時,辣椒和四季豆那些人還沒來得及毀壞。
這一事件后,肖家人和李家人都不敢睡了,每天起來巡邏的次數更多了。
“少夫人,外頭有人找。”洪氏走進來,恭敬地說道。
“誰啊?”
“哎呀!是我,你小姑。”羅菊香推開了嚴清,笑著走進來,說:“英子,不是小姑說你,你家的下人可得好好管管。”
羅菊香自從和李好運訂下日子以后,就老往這邊跑,羅穎忙的沒空見她,她就自己在院子跟工人聊天,不過,羅菊香身邊的女人又是誰?
“英子妹妹,可還記得我?”那女子笑著問道。
“你哪位?”
“我是你曉慧姐姐啊!”
羅曉慧,羅福的大女兒,今年十九歲,嫁給五豐鎮一個小有資產的男人做填房,還為那個男人生下了兒子,在這重男輕女的時代,羅曉慧生下了兒子,全是牢固了地位。
對于羅曉慧,羅穎的記憶只停留在小時候,因為羅曉慧嫁的早,十四歲都沒滿就嫁了,多年來也不曾聯絡過。
“有事嗎?”
對于羅穎的疏離,羅曉慧也并未表現出尷尬,而是笑著說:“沒什么事兒,就是我難得回村,就想著咱們姐妹好好聚聚。”
羅穎只想呵呵。
自己跟羅家啥關系,難道她不知?
“要說,咱們羅家還是妹妹你命好又能干,放眼望去,可沒誰家女子有你這么本事,說出去,姐姐我臉上都有光。”羅曉慧笑著說,“你結婚的時候,我還在坐月子,也沒能來喝杯喜酒,妹妹要是不嫌棄,這個鐲子就送給妹妹做見面禮。”
羅曉慧說完,摘下手里的金鐲子,塞到羅穎手里,雖然是她戴過的,但是瞧著分量還不輕呢!少說十七八兩也是值的,初次見面,羅曉慧這么大的手筆,看的羅菊香眼睛都直了!
羅穎給擋回去了,說:“不用了。”
幾次推讓,羅穎都沒要,羅曉慧便收回去了,笑著說:“下次我來一定補個好的給妹妹。”
羅穎沒吭聲。
她們不開口,羅穎永遠不開口,即便她們開口,羅穎也是敷衍了事,可是羅菊香和羅曉慧兩個人聊的嗨的很。
終于過了半時辰后,她們自己也膩了,起身離開。
“終于走了!”羅穎嘆道“我這么疏遠她們,她們難道感覺不到嗎?”
劉一帆笑了笑說:“她們哪里是感覺不到,分明是臉皮厚!哎,沒辦法啊,誰叫我娘子這么能干,這么會賺錢呢?”
“那是!”羅穎得意的仰頭,嘚瑟道“你能娶到我,是你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劉一帆寵溺一笑:“是是是,能娶到你,是我家祖墳冒青煙了。”
這話成功把羅穎哄高興了,羅穎一高興就在劉一帆的堅強吧唧一口,說:“不錯,覺悟提高了,以后你要一直這么認為,知道嗎?”
“遵命,娘子大人!”
羅菊香和羅曉慧回到家里,羅福便問。“如何?””
大陳氏說:“肯定又吃癟了,我就說英子那個賤人油鹽不進,難搞的很,指望她會幫襯咱們羅家,別做夢了。”
羅福說:“曉慧,你就死了那條心吧!等你姑跟嫁給李好運了,咱們家才是時來運轉。”
說起這個,羅菊香不禁得意起來,說:“不管我嫁到哪里,我都是羅家女兒,娘,二哥,您們放心,最多三個月,所有的方子都一定弄過來。”
“還是我閨女能干!”大陳氏夸道“可是,全福跟英子帆小子關系那么鐵,他能告訴你嗎?”
“不告訴我,告訴他爹就成。”羅菊香說“只要李好運知道了,我就有法子讓他說出來。”
“我聽說,他們接觸方子的人,都簽了契約的,連自己親人都不能說的,妹子,你真有把握?”羅福擔憂道“那個李全福事事都聽劉一帆和英子的,我擔心他不告訴李好運。”
“那怎么辦?”大陳氏著急了。
羅福想了想,提議說:“要不把曉艷許給全福,再來個美人計?”
自從那次羅穎反擊羅曉艷以后,羅曉艷的名聲差到極點,小陳氏就把羅曉艷送到羅曉慧那里去,剛好羅曉慧那時候懷孕了,缺人照顧,就留下了羅曉艷,可是羅曉艷長得漂亮,比羅曉慧雖然也不差,可是男人嘛,都喜歡年輕漂亮的未開苞的緊致少女,很快羅曉艷就進了羅曉慧相公的眼,羅曉慧當然不愿意和自己妹妹共享一個男人,一發現苗頭不對,這筆,今天就趕緊把人送回來。
“我看行。”大陳氏說。
然后,一家子商量起了,如何讓全福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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