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不會還不知道嫂子腿上被打了一槍吧。”陳云有些無語的看著雷震說道。
雷震瞬間蒙掉了,他豈止不知道,他還踢了他一腳,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的傷正好踢到了。
他的軒軒該有多痛苦?多絕望?他怎么可以質疑他的軒軒,他的軒軒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殺人,那個人還是他的爸爸,以前他不會,最后又怎么可能?
“軒軒……軒軒……對不起……對不起……”雷震松開陳云,轉過身來,看著黑夜中的大海,嚎啕大哭的喊著。
“噗……”
“老大……”
“老大……”
陳云和左傾看到雷震口吐一口鮮血后,大驚的跑到了雷震的身邊。
此時,雷震已經臉色蒼白的暈倒在游輪上的甲板上。
左傾趕緊背起雷震進了船艙,陸醫生很快就趕了過來喂雷震吃了倆顆藥。
“陸醫生,老大這是怎么了?”陳云緊張的問著陸醫生。
“氣急攻心啊,暴躁癥的人不只是暴躁難以控制,他的其他情緒一樣難以控制,他腦袋里那條控制情緒的弦和一般人比薄弱很多,所以才會傷自己,吐血的。”陸醫生嘆口氣說道。
“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治,這都幾年了……”陳云不滿的看著陸醫生道。
“臭小子。你懷疑我的醫術是吧,他比以前可是好了很多的。”陸醫生瞪著陳云道。
“好了很多還這樣?”陳云道。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讓老大好好休息。我們出去。”左傾看著吵架的倆人說道。
說著三人都走出了船艙。
閉著眼睛的雷震,慢慢進入了夢鄉,他夢到了他在莫起軒的酒店,他看到了滿身是血的莫旗敏,看到了受傷暈倒的姚華麗,他一步一步的走在走廊里,他的軒軒看到他來的時候滿眼的希望。
莫起軒跪在他面前求他放過莫旗敏,可是他看到了自己把莫起軒踢開了。他看到了他的軒軒眼里的不可置信,那抹破碎的眼睛緊緊看著他。
他很想去將他的軒軒扶起來,滿足他一切的要求,只要他不在用那種讓他心碎的眼神看著他。
可是他怎么也伸不出手,手剛剛伸到莫起軒的面前就被反彈開了。
后來,他又夢到了大海,他坐在飛機上,他的軒軒就靠在他的懷里,真好,真好,他的軒軒沒有跳海。他們以后都會在一起的。
可是什么時候他的軒軒打開了飛機艙門,他在微笑,只是笑的好勉強。
不管他怎么大聲的喊,他的軒軒就是聽不到。
但是他卻對他說,“雷震,我沒有殺你爸爸。”
他好想說他知道,快速跑到他的身邊,可是莫起軒說完就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他的手僅僅觸碰到了軒軒的頭發,然后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掉向茫茫無際的大海。與大海幾乎融為一體,再也看不到了。
“軒軒,軒軒……不要……不要……我知道你沒有……軒軒……不要……”
“老大……老大……老大……醒醒……”
“老大是不是做噩夢了?”
“老大……老大……”
“軒軒……不要……不要……我知道你沒有……”
“左傾,掐人中……”陳云看雷震還在噩夢里,快速對左傾說道。
左傾立刻掐著雷震的人中,很快,雷震睜開眼睛,滿頭大汗。
“老大……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陳云邊替雷震擦汗,邊問道。
“我沒有抓住他……我沒有抓住他……”雷震閉上眼睛,痛苦的自言自語著。
“老大……那是夢啊……”陳云道。
“我又讓他一無所有了……他以后再也不會要我了……我把他逼得跳海的……都是我……”雷震自責得不聽錘自己的頭。
“老大……你現在不能這樣……就是因為這樣,你要在好好處理這些事啊。嫂子的酒店,嫂子的姐姐,還有那個沈益達,我的那個朋友偷偷告訴我……沈益達之所以會殺你的父親又在關鍵時刻去認罪,那是因為沈益達是嫂子的父親……這些事你都要想好怎么處理啊。”陳云抓著雷震自虐的手說道。
果然,陳云說完,雷震果然停止了捶打自己的頭,迷茫痛苦的眼睛多了一絲光彩。隨后瞬間變的陰厲,“我要殺了他……他讓我失去倆個最重要的人……”雷震說完立刻站了起來。
“老大……你確定你要這么做?你想想沈益達為什么要殺你的父親……他也知道殺一個國家退位官員是個什么下場,可是他還是認罪了……”陳云也站了起來,在雷震的背后喊道。
“你們都別吵了……沈益達已經被判死刑了……天亮執行。這么快……肯定有霍弛給的壓力。”左傾站到了雷震的身邊,給陳云使了一個眼色道。
“我到底該不該救沈益達?!”雷震無奈的坐在地板上,沈益達是莫起軒的父親,是殺他父親的人,是害了莫起軒多年的人,他該死,可他是莫起軒的親生父親,最終他為了莫起軒賠上了自己后半生,他也徹底將莫起軒和他分開了,沈益達殺他的父親到底是為了能讓他和莫起軒永遠在一起,還是分開他們?
“開船送我上岸……你們繼續留下來找。”雷震看著陳云和左傾道,他要去問沈益達這個答案,他相信他的軒軒沒有死,他相信他以后還可以見到他的軒軒,他也明白,他的軒軒一定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是老大……”陳云說道,然后和左傾一起下去了。
“陳云,何必讓老大去問,沈益達去認罪,代表一切,他只是希望他的兒子幸福,即使他曾經不是一個好父親……可是他最后還是努力去做。”左傾看著陳云道。
“可是老大必須親自去問答案啊啊……”陳云道。
一個小時后,陳云和左傾開著船上岸了。
雷震迅速開車到了警察局的牢房。很快他見到了沈益達。
沈益達已經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一聲名牌的土豪了,此時,他一身簡單的囚衣,臉上,脖子上到處都是傷。
“你來……是不是都知道了。”沈益達看著雷震率先開口。
“你為什么一定要殺他。”雷震握著拳頭,忍著想要殺了沈益達的沖動問道。
“他侮辱我的兒子,他給我兒子洗腦……說等你不要他了,他會把他送人,我本來不打算殺他,只要他認錯,不在反對你們……我可以放過他的,可是他太過分了……所以我……”沈益達越說越激動,滿臉憤怒的看著雷震,“我兒子那么優秀……怎么會看上你這么沒用的男人……你要是可以讓你的父親不為難他,我會殺他嗎?”
“那你這么做了,我們又能好過嗎!?”雷震打斷了沈益達的話道。
“只要你肯對他好。殺人的是我……那么多比你好的人追他,他選擇了你……你不要辜負他……”沈益達苦笑著說道。
雷震將頭別向一邊,這個時候的沈益達是真正關心莫起軒的,真正想要做一個好父親的,可是太遲了,莫起軒看不到了。
離開牢房的時候,最終雷震還是沒有告訴沈益達莫起軒已經失蹤的事。
“一個殺你父親的人……你還來看?”
雷震走出監獄的時候,霍弛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雷震道。
“他應該有死緩三個月……你弄得天亮就要行刑了,你還不滿?”雷震看著霍弛問道。
“怎么,你要替你的殺父仇人說話?”霍弛不屑冷笑。
雷震不想在理會霍弛,他還要去找莫起軒,沈益達他是救不了的,即使以后莫起軒怨他,他也不能救,一個殺他父親的人,如果是莫起軒自己殺的,他想,他會懲罰莫起軒,但是絕對會保他,,可是如果是別人,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都不放過。
“你父親生前遺愿是要你娶妻生子,他現在死了,你還不能滿足他的遺愿?!”霍弛忽然走到雷震面前,嚴厲的看著雷震說道。
雷震猛的回頭,怒瞪霍弛,“霍弛,你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你管我的事?”
“你是在等莫起軒吧?那我告訴你……莫起軒已經死了……他死了……飛機跳到海里,他身上還有傷,不死才怪。”霍弛直視著雷震說道。
“你住嘴……絕對不可能……”雷震暴怒道。
“雷震……我不是那么一回事,沒資格管你結不結婚,你總該為她考慮考慮吧……”霍弛說著,將一個病歷丟在了雷震的臉上。
雷震打開病歷一看,這是他奶奶的病歷。
“肝癌?晚期?!”雷震不可置信的看著病歷上的診斷結果。
“她只有一個月了……這也是他的心愿。雷震你的家人都為了你成這樣了。死的死,病的病……你就是做做樣子……只是做給他們看看……等一個月后,你的奶奶去世了,在隨便怎么樣也不可以?如果莫起軒他愛你……不想你和別人結婚……他自然會出現的……”霍弛看著雷震說道。
雷震拿著病歷半天都不說話,只是看著診斷結果,他只知道這幾天他的奶奶不停地咳嗽,還咳血……
怎么會到了這么嚴重?
軒軒……怎么辦?你告訴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