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清幽的確是自己的丫鬟,可無形中,她早已經沒將她當成自己的丫鬟。
舒青愛沒去接婦人的話,而是端起了婦人面前的藥碗,放在了鼻尖嗅了嗅,婦人到是被舒青愛的這一舉動弄得很是茫然。
“夫人這身子不好?”
舒青愛莫名的,對著婦人就有著好感,就如花夫人和吳夫人一般。
婦人苦笑了一番,然嫌棄的看了看桌上碗里剩下的半碗湯藥。
“哎,老毛病了!自從生了孩子后,這身子就沒好過,這藥都喝了十幾年了。”
舒青愛皺了皺眉,直接拉過了婦人的手,便是將自己的指尖搭在了婦人的手腕處,靜靜的號起脈來。
眾丫鬟婆子驚得長大了嘴巴,見自家夫人對他們做著禁聲的動作,大家也不敢發出聲響。
號了脈,舒青愛凝重的看了看婦人。
“夫人這些年月事可是不準,并且量也不多?最多的時候只有兩日,并且只有一點點?”
婦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臉崇拜的望著舒青愛。
“姑娘原來還真的會醫術,你這說得也太準了!我那月事自從生了孩子后,就沒有正常過,以前每月準時來,并且量也多,至少得六七日才走干凈。”
“這藥婦人以后可不要喝了,雖然這藥是調理這方面的,但其中加了一味名叫“地素”的藥物,只會事得其反,若是再繼續,不出一年,婦人的月事永遠也不會來了。”
舒青愛話落,驚得一屋子的人再次張大了嘴巴!
顯然,那個婦人也被舒青愛的話給嚇得不輕!不過,她忽然想起什么,又是急忙的補充道:雖然姑娘說的我有那些反應,可為何過三個月,我的量也會多一次,下個月時,又會變少。”
舒青愛到時驚訝了!照她的診斷,應該是沒問題的,除非這那地素時不時的加上,或者減去。
“夫人,你還是換一個大夫吧,那個大夫能將那味“地素”的藥物加在其中,顯然就是不對的。”
婦人一聽,頓時恍然。
這些深閨大院中,誰還沒有一點陰糟的事情,要不他們府上,也不會這么多年了,就只有兩個孩子。
兩人說話間,一個丫鬟捧著煎好的藥走了進來,舒青愛見識了這府中的陰暗,也不敢掉以輕心,從丫鬟手中接過藥碗,照例的放在鼻尖聞了聞,發現與自己開的方子沒有異樣,才端到了床邊。
一個丫鬟正要上前將清幽扶起,清幽卻緩緩的掀開了眼簾。
舒青愛有些意外喜出望外,連忙喚著她的名字。
“清幽你醒了,來,把藥喝了。”
清幽此時腦袋昏沉沉的,看了看屋子里的陳設,還以為自己是到了辰王府,直到剛剛那個婦人也走了過來,說了一通讓她安心養傷的話后,她才明白,她們此時在何處。
一碗藥,舒青愛親自喂完。喝了藥的清幽,精神好了許多。
“夫人,我們還是回客棧吧,恭喜和漢公子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出來了。”
舒青愛才是恍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才發現已經黑了。
“好,我給你穿衣服。”
話落,舒青愛拿過一邊放好的新衣服,就要親自幫清幽穿上,看得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羨慕不已。
他們的夫人對她們也好,只是主仆之間,也不會到這樣的程度。
“天都黑了,若是你們的人不放心,本夫人派人去告訴他們就是,這清幽姑娘還傷著,可別在折騰了。”
婦人見狀,連忙挽留。
舒青愛還惦記著回去,給清幽弄點圣水喝喝的,在這兒顯然是不方便的,正不知如何回絕那婦人的好意時,清幽已經將衣服整理好,準備穿鞋子了。
但她身上的傷,想要彎腰,根本就不可能,舒青愛親自蹲下,將床邊的布鞋拿出,就要給她穿。
清幽趕忙將自己的腳躲開:“夫人!使不得!”
清幽嘆氣:“有何不可!聽話,把腳伸出來!”
清幽一臉的惶恐,可就是不愿伸出腳。一邊的婦人看著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直接沉下了臉。
“你們都是做什么的,還不快點上去伺候清幽姑娘!”
丫鬟婆子心中咯噔一下!趕忙幾人湊了上前,直接將舒青愛擠到了一邊。
“哎,你這孩子,若是執意要回去,那我讓人準備馬車。只是還未請教姑娘名諱,家住何處?我要去哪里尋姑娘才是?”
此時的婦人,連自稱都換了。
舒青愛看著婦人的滿臉慈愛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小婦人舒青愛,今日剛到京城,還住在客棧,只是那客棧的名字我不記得了。”
“沒事,待會兒我讓人送你們回去,這不就知道你們住哪家客棧了嗎?到是你,以后你二人若是在京中遇到事兒,可一定得來找了,還有,若是換地方了,也要來只會我一聲,我常年待在府上,也是無趣,難得遇到你這么一個投緣的人兒。”
舒青愛笑著點了點頭,只是她能嗎?
或許等答案揭曉的那一刻,她會直接離開,再也不會踏入這個地方。或許......
等舒青愛她們回到客棧,恭喜著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的。要不是那個掌柜的說自家夫人留了話,他都要直接大街上找人了。
看著二人安然回來,兩人才松了一口氣。
“讓你們擔心了,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舒青愛沒什么心情,說今日的事,對著漢玨他們笑了笑,又是讓掌柜的將飯菜送到屋中,便是扶著清幽上樓去了。
半夜,舒青愛在外間的小塌上睡的,清幽喝了藥,睡得很熟。可她輾轉得根本就無法入睡。
翌日,當她還未睜開眼,就覺得自己的床上怎么這般的擠!翻了翻身,竟然還翻不了!
頓時!她猛的睜開眼!就看到一張妖孽般的俊彥,似笑非笑的注釋著自己。
清晨的陽光,透過屋頂的琉璃瓦照射進來,床上的男人,就如光芒中走出來的人一樣,閃得她移不開眼!
“離!離!離!離墨辰!”
舒青愛驚叫一聲!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直到生疼的感覺傳來,她真的發現,自己這是醒著的!
離墨辰眼含帶笑,就看著懷里的女人傻乎乎的模樣,不由的抓起她拍自己的小手,在她的嘴唇上就是一吻!
這個吻好霸道!似在對她的懲罰,又似在將自己的思念全部侵入其中一半,吻得舒青愛差點又要睡了過去!
“看你還敢不敢連名帶姓的叫。”
離墨辰的雙眸,幽深的盯著她,好聽的聲音,讓舒青愛又要著魔!
此時的舒青愛忽然才是反應過來,這大清早的,她,她是不是還沒刷牙啊!這男人還真是重口味!
“哼!叫你名字算給你面子了!”
離墨辰又是緊了緊手臂,將懷里的女人圈得更緊。
這段時日,他何嘗不是一樣的在想她,如吞噬了相思蠱一般,都快讓他忍不住就去找她了,倒是她自己,還真是不讓人省心!要不是昨晚暮光連夜都運氣氣功,在兩百里外的山莊找到自己,自己還真不知,這丫頭膽子這般大!竟然直接找到辰王府去了!
“哎,真是拿你沒辦法,不過既然都來了,那就別回去了。”
聽他這口氣,頓時舒青愛就不干了!他這是什么意思?若是她不自己來,他還不打算讓她見人了!
“離墨辰,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究竟什么意思?讓我在杏花村苦等,你在這兒風流瀟灑的,那個王府里究竟養了多少女人!今日,你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出了著道兒門!”
舒青愛生氣的樣子,就跟炸了毛的小貓一般!身上的毛發全部都很不得豎起!
看得離墨辰好氣又好笑。
“胡說什么?我何時有別的女人了,除了你,誰還能有資格當我的女人?”
要說,女人就是個傻的,舒青愛平日再是精明,此刻離墨辰幾句好聽的話,頓時就安撫了她這段時間所承受的所有苦楚。
“姑且相信你一會,不過你還是得告訴我!為何著般久,連一封信都沒?”
舒青愛最是生氣都就是這一點!也最是讓她想不明白的!剛開始她還會找些借口自我安慰,隨著那些流言,她感覺自己也不能騙自己了。
“回府在與你細說。”
離墨辰松開了舒青愛的手,就從小塌上坐起了身,便是要去給她尋衣服,舒青愛頓時不愿了!
想起昨日在辰王府外面所受的辱,她心中就是不爽到極點了!
“誰要去你那個辰王府!我才不去呢!門檻那么高,本大美女還不削去了!”
話落,舒青愛拉過被子,就將自己腦袋悟在里面,看得離墨辰一陣的好笑!
舒青愛每一次與他使起小性子來時,他都深感無可奈何。只是她剛剛的話是何意?莫不是昨日受了氣,今日這是要在自己身上發泄了?
想起自己的那些侍衛,離墨辰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走到小塌上,將舒青愛連著被子一起抱了起來,舒青愛頓感不妙,趕緊掙扎,可如何是離墨辰的對手。
被子圓滾滾的模樣,再結合著小女人那反抗到底的聲音,離墨辰伸出手,就將她從被子里剝了出來。
“別生氣了,昨日你直接說你是辰王妃,看他們誰還敢攔著你。你呀,就知道欺負你夫君?”
舒青愛無語了!她若說自己是辰王妃,恐怕那些討厭的侍衛才不會那般的對直接了,肯定會將自己當做瘋子,直接丟得遠遠的!
“哼!不要臉!誰要當你的辰王妃了!快點松開我!”
舒青愛扭動著身子,就從離墨辰的懷里跳到了地上。反正她現在還不能原諒這二個男人,還有那個白衣女子,長得那般的美,她等會兒再與她算賬!
清幽其實早就醒了,聽著外間兩人打情罵俏的聲音,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昨日,看見那個白衣女子進入辰王府時,她心中也是為自家夫人擔憂的。
等清幽出來時,舒青愛已經梳洗穿戴好了,看著離墨辰,清幽徑直上前,恭敬的行禮。
“奴婢參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