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墓地回來以后,林清清過了好一段時間的安生日子。她每天的主要任務就是陪著歐遠瀾吃早餐和吃晚餐,午餐就是在家里由阿姨陪著吃。這么一來,她倒是圓潤了不少。
“清清,歐遠瀾把你養的夠好的啊!白白胖胖的是留著過年燉火鍋?”江暖此時正抱著一袋薯片,坐在沙發上犀利的點評到。
通過一段時間的學習,林清清現在已經能看懂語速比較快的口型了。她扔給江暖一個白眼,然后沒好氣的鄙視她道:“看看你自己的肚腩吧,還好意思嘲笑我。”
她似乎確實是胖了,以前摸到自己身上都沒什么肉,近來卻能明顯感覺到膀大腰圓了。不僅如此,就連歐遠瀾茶余飯后都愛上了捏捏她的臉。
甚至有時候那人明明在看文件,卻依然能準確無誤的抬手,然后一把捏住自己臉上的肉肉。
以前她還從來沒發現高冷如歐遠瀾,竟然還有捏別人臉的癖好。但自從她長胖之后,卻發現那人越來越愛摟著她睡覺了。
被刺激的江暖順便把戰火引到了許嫣然身上。“你看看你,排骨精!是又去抽了脂還是去吸了毒?”她轉頭邊嚼薯片邊對著許嫣然指手畫腳。
人就是這樣,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現在三個人之中最瘦的就是許嫣然,江暖依然也就朝著她開火了。
許嫣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你最近是月經失調還是被你們家白駱氣到更年期提前,看誰都一副恨世嫉俗的模樣!”她端著一杯咖啡露骨的點評著江暖。
看兩人掐架,林清清不由得呵呵笑了起來。其實現在她的耳朵已經能聽見一點聲音了,雖然不太清晰,但總歸不再是死一般的寂靜了。
不過這件事她誰都沒說,只是小心的藏在心里。在沒有確定聽力完全恢復之前,她不想讓大家跟著她空歡喜一場。
這樣的下午真美好,三兩好友聚在一起聊天喝下午茶,偶爾互懟掐架。林清清端著溫暖的咖啡杯,看著落地窗外車水龍馬的景象,心情突然大好。
“出去逛街吧。”許嫣然突然提議。最近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愛美之心一下子就膨脹了,竟然愛上了給自己添置衣服。
失聰之后林清清就極少出門了,一來是歐遠瀾不允許,二來她自己也懶得出門。似乎人越安逸就越懶散,她真怕這樣下去自己會變成一個幾百斤的大胖子。
一聽說逛街,林清清忙擺手。“不了不了,你們去吧!”她拒絕道。
江暖和許嫣然兩人看著她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那分明就是要逼良為娼啊!果然,最終林清清還是沒能拗過那兩人,被她們活活架上了街。
感受著惠風和暢天暖氣清的時候,林清清才發覺春天是真的到了。她猛吸一口氣,空氣中夾雜著路邊盛開的玉蘭花的淡淡香氣。
如果林清清的手機沒有不合時宜的震動起來,她一定會覺得這個下午愜意無比。但很多事情往往會出乎意料,就像是你小心翼翼的走在一條鋼絲繩上,眼看著就要到達終點,卻突然腳滑摔下萬丈高空。
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林清清突然停住了腳步。她已經好久沒收到過這個女人打來的電話了,盡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她確實很久沒騷擾過自己了。
此時此刻看著劉婉情打來了電話,她突然又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每次只要是這個女人打來的電話,十有八九是不好的事情。
“清清,什么事啊?”江暖不由分說湊了上來,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她立刻明白了林清清此時復雜的心理感受。
江暖一把奪過林清清手機。“我替你接。”她豪氣的說道。
作為林清清這么多年的死黨兼閨蜜,她太了解手機上的這個人和自己的好友是什么關系了。所以為了防止她受到不必要的傷害,這種事情就由自己代考。況且現在林清清失聰,接電話對于她來說還是很有難度的。
“喂?”電話接通之后,江暖先試探了一聲?
大抵是電話那頭的人太過大意,竟然連電話那頭不是林清清的聲音都沒聽出來。”林清清,你趕緊回林家一趟!”這是劉婉情慣用的命令式語氣。
一聽這語氣,江暖立刻就氣不打一出來。“你誰啊你,大呼小叫什么?!”她也是個直脾氣。
這下劉婉情終于聽出來了。“你不是林清清?”她疑惑的問道。“林清清人呢?讓她接電話!”她語氣里是明顯的急不可耐。
江暖才不管這人著急不著急呢,她只知道,這個叫劉婉情的女人認林清清做女兒只是為了給林家牟取暴利。她只知道,這女人一直以來對林清清一點都不好。
“你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她也不耐煩起來了。
一向牙尖嘴利的劉婉情可算是棋逢對手了,她現在沒心情和江暖互懟,只想立刻找到林清清。“麻煩你轉告林清清,她爸不行了,讓她趕緊來醫院。”逼不得已,她終于說出了這些話。
聽見爸爸這個詞語的時候,江暖先是楞了一下,繼而又反應過來。“哦。”她掛了電話,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措辭。
“怎么了?”林清清看江暖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不由得疑惑的問道。
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江暖才艱難的開口。“清清,那個……她說你爸不行了……”
盡管江暖說的吞吞吐吐的,但林清清還是通過口型依稀辯別出來了。她同江暖的反應一樣,先是愣住了,繼而才反應過來,這個所謂的父親指的是林懷之。
對于林懷之的記憶,她還停留在上次去林家的時候,林言執意當著眾人對她示愛,氣的他直接昏厥。現在再提起這個人的名字,竟然是說他不行了。
“清清,你要去嗎?”一直不曾插話的許嫣然擔心的看著林清清問道。
此時的林清清也亂的很,她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對于她而言,那個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種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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