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林清清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總是窩在房間里帶孩子,或者就是坐在陽臺上發呆。每每總是歐遠瀾走到客廳,她才會察覺到這人回來了。
又一次,歐遠瀾幾乎都走到林清清面前了,她才發覺這人回來了。“你回來啦?”她的語氣里聽不出任何開心的情緒。
“怎么了?”歐遠瀾并不惱怒。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林清清為什么會是這幅死魚臉,但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更加不會戳破。
如果讓他在看著林清清不開心和讓她重新登臺兩者之間選擇,毫無疑問,歐遠瀾一定會選擇前者。
以前他確實考慮過什么所謂的人權,所謂的人生價值等那些虛無縹緲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在一次又一次,這個女人險些離他而去以后,他才終于幡然醒悟,只有她在他身邊才是最好的歸處。
“遠瀾,你…”她剛開口,歐遠瀾就轉身往客廳走去。
背朝著林清清,留下了一個冷酷清冷的背影。“清清,這事沒得商量。”不管林清清再怎么央求,歐遠瀾的答案卻始終只有這一句話。
對著空氣嘆了口氣,林清清仿佛認命了一般。“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她蒼白無力的辯解道。“只是想問你,今天晚上吃點什么?”
空氣中閃出一絲尷尬,當然,歐遠瀾冰山一般的表情如舊,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絲毫不崩塌。“隨便。”他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
家里本來是有廚師的,但林清清最近卻仿佛愛上了做飯一般,每天晚上的晚餐她都要親自下廚。
在廚房里忙活了一會兒,她便端出了幾個菜放在餐桌上。“遠瀾,吃飯了。”面對著依舊冷如冰山的某人,她盡量聲音溫柔的說道。
“嗯。”從鼻子里發出了一個字的聲音,歐遠瀾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往餐桌走去。
看著空曠的餐桌上放著可憐兮兮的三個盤子,歐遠瀾不由得皺起眉頭。“今天就吃這個?”他幾乎每天都要問一遍同樣的問題。
當然,林清清每天的回答都不一樣。“今天炒了一個青菜,做了一個蛋花湯,還有一個糖醋小排。葷素搭配,有菜有湯,挺齊全的。”像是賣寶一般,她夸獎著自己做的菜。
這話莫名的聽起來還有些道理,一向能把人懟的啞口無言的歐遠瀾竟然都無話可說了。“吃飯。”仿佛用了很大的意志力,他在餐桌旁邊坐了下來。
兩人一桌一日三餐,這應該是大部分人羨慕的都市情侶生活。但不知道為什么,歐遠瀾總覺得自己的收入確實是飛速上升,但生活質量也在飛速下降。
“清清,每天做飯太辛苦了,不然我們明天晚上帶上辰辰出去吃吧。”歐遠瀾突然提議。
在心里陰險的笑著,林清清感慨自己的計劃終于要得逞了。歐遠瀾啊歐遠瀾,沒想到你也有
今天。
不過她可不能高興的太早,畢竟這個男人可有火眼金睛,萬一自己的計劃敗露,那么她就算是徹底的與模特這條路絕緣了。
做飯當然辛苦了,有時候切菜還會不小心切到手,炒菜的時候也會濺出油來燙到手,害得林清清這雙修長白嫩的纖纖玉手幾乎都快變成一個家庭主婦的手了。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為了家人的健康飲食,為了保證歐遠瀾能有一個好身體,她怎么能不親自下廚呢?
于是林清清一本正經的搖搖頭。“不行啊,現在外面的食物多不衛生啊,還是自己在家里做的比較放心。無添加,而且又美味。”說著,她夾起一片青菜放進嘴巴里。
青菜接觸到味蕾的一瞬間,林清清便突然變了臉色,舌尖上爆發一股難以名狀的味道,就好像是被鹽水浸泡一般疼痛。
她怎么會放了這么多鹽?盯著那盤青菜,林清清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難盡。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在歐遠瀾探究的目光里,林清清陰影復雜的把那塊青菜咽了下去。果然,她不應該對自己太過盲目自信。
“怎么了,清清?”將一杯水遞給她,歐遠瀾柔聲問道。
如果忽略他臉上那抹似有若無的嘲諷一般的笑容,林清清一定會對這杯水感激涕零。
接過了水,又輕輕抿了一口,林清清才算把那股齁咸的味道壓了下去。“沒事,就是嗆到了。”她強忍著不適說道。
由于林清清今天的發揮失常,所以這頓飯吃的一言難盡。待她收拾完碗筷,歐遠瀾已經坐在了沙發上看文件。
“有什么話直接說吧。”歐遠瀾連頭都沒抬,就知道此時林清清正注視著他。
在這個男人身邊坐下,林清清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有話要說。“遠瀾,我還是想去嘗試一下。”從上次兩人鬧了不愉快之后,這是她第一次提到這件事。
其實歐遠瀾早就察覺到她忍不住了,但他一直在等林清清開口。或者他希望,這個女人干脆不要開口。“我說了,沒得…”這一次,是林清清打斷了他的話。
“遠瀾,你聽我說完。”她抬起頭直視著歐遠瀾。“我現在不過才二十幾歲,成天像只金絲雀一樣被你豢養,好像這一輩子就能這么看到頭了。”說著,她的臉上莫名有了一層憂傷。
不可否認,歐遠瀾恨不得就像是養一只金絲雀一般將林清清豢養。然而他也了解,這只金絲雀的心太大了,一個小小的籠子根本就滿足不了她。
歐遠瀾的目光也變得深沉起來。“所以你這幾天不讓大廚做飯自己親自下廚就是為了逼上梁山吧?”他用了一個并不那么恰當的成語。
提到這件事,林清清的目光有些躲閃。沒錯,她之所以會做那么難吃的飯菜,還真就是為了把歐遠瀾逼的山窮水盡失去思考能力。“不是,怎么可能…”某人企圖辯解。
“如果你這一次我同意了,你也要答應我,什么意外都不許發生。”沒有任何征兆的抱住了林清清,歐遠瀾語氣輕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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