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警官,”莫茜薇低低稱呼了他一聲,又客套得道:“這兩天,還得辛苦你多照料著點子川。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的小說”
曹警官沒有看她,視線盯著不遠處警察局的門口,神色頗為警惕,“我知道你要說什么,這事鬧得實在太大了,我這邊也沒什么辦法。”
“您誤會了。”莫茜薇笑了下解釋,“我只是對案件有幾個疑點想要討教一下曹警官。”
曹教官將視線移回來了,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問吧。”
莫茜薇沉吟了下開口:“從昨天到現在,警方有沒有取得新的證據?”
曹警官點了根煙抽起來,“證據全由受害方提供……”
“那好,”莫茜薇笑了起來,“警方可有去查過事發地的監控?”
曹警官的神色略有遲疑,“查過,偏巧監控出了故障,之前的影像全部丟失找不回來了。”
“那有目擊證人?”
曹警官搖了搖頭。
“前臺小姐總應該見過封子川吧。”
封子川這樣的人,出去總會格外引人注目一些。
曹警官面色凝重,“當晚值班的前臺小姐也是恰巧在第二日事發之時離職了。我們正在找她,她倒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莫茜薇臉色沉了沉,怒不可遏說話,“曹警官你相信這么多巧合嗎?這明擺著就是有人在陷害封子川!”
“我知道。”
“你知道?!”
“知道又能如何?現在所有證據都是對封子川不利,”曹警官苦笑了一下,“難不成我空口無憑的去說封子川是被陷害的,大家就會相信我了?!”
莫茜薇內心涌現出了深深的無助感,她沉默了起來,半晌,她掙扎著問道:“這個小女孩,怎么出現在賓館的,也沒有人看到嗎?”
“周輝,一個叫周輝的人交待,是他聽了封子川的話將小女孩帶過去的。”
這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直擊得莫茜薇腦袋嗡嗡作響,她臉色瞬時蒼白,“不可能!”
曹警官看著搖搖欲墜的她,眼神里出現憐憫,“我們查過,幾天之前,封子川確實給他的帳戶上找過一筆三萬的錢。據這個周輝交待,這就是封子川給付的訂金。”
莫茜薇面如死灰,她咬著唇忍著淚不停搖頭,“不可能的,這不可能……”
“另外,”曹警官實在不忍心打擊她,可這事又不得不說,“小女孩身上提取的精斑去做過檢測,確實是封子川的。現在證據都已經收集完畢,過不了多久這邊就會向法院那邊提起公訴。莫小姐,你們的時間算起來不多了。”
莫茜薇內心很無助,卻不得不逼著自己來面對如此糟糕的局面。
她含著淚光朝曹警官道了謝,轉身失魂落魄得往門外走去。
上了車,她咬著手背狠狠哭了一會,然后擦掉眼淚打起了精神來繼續應對。
現在出現了一個新的人物,周輝,這人到底是誰,封子川又為何會給他的帳號上打上了三萬塊錢?!
莫茜薇紅著眼,給田軍打了電話,讓他立即查一下周輝這個人是什么情況。
田軍心情沉重得應了聲好,“我盡快給你答復。”
莫茜薇掛掉電話,擰動車鑰匙,回頭看了眼警察局的頂子,抽了抽鼻子,開動車子離開。
半小時后,田軍給回過來電話。
“我剛請朋友查了一遍,在A市,總共有127位叫周輝的。去掉年紀大的和小的,總共有十多位符合你所提要求的。”
“阿川,他有沒有跟什么叫周輝的人打過交道。”
“據我所知,沒有。”
“那阿川怎么會給人的帳戶上打過去三萬塊錢?”
按道理來說,這種小錢也犯不著封子川親自去打。
“三萬塊?”田軍那邊沉默了許久,然后道:“這個錢讓我想起一件事來。”
莫茜薇立即將車停靠在路邊,急急追問,“什么事?”
“上星期,我們的車在路上跟人發生了刮蹭,對方是個無賴,又在地上打滾又是攔車不給走,封總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就在路邊的銀行里給他劃了三萬塊錢。”
莫茜薇心中閃起了一股希望來,“這個人是不是叫周輝,你們當時報警了嗎?”
“當時也沒怎么在意這個人叫什么名字,因為著急走,車子也就是被刮了一道小痕跡,我們沒有報警也沒叫保險公司的人過來。”
莫茜薇的心頭的希望又硬生生地被冷水給澆了下去,她全身發抖,深吸了一口氣道:“所以現在連證明為什么給這個人打錢的證
據都沒有?路上的監控呢,銀行的監控呢?!”
“藍姐,如果對方有備而來,監控里所顯示的那個人肯定就不是周輝,他們不會讓這么大的漏洞顯示出來,很可能,當時人給封總的帳戶名是周輝。”
莫茜薇突然間感覺自己不能說話了,對方從上星期就開始籌謀了,一環套一環的,招招想至封子川于死地!
田軍見這邊沒聲了,有些擔憂得叫喚她,“薇姐?薇姐?”
莫茜薇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說話,聲音在顫抖,“我沒事,有什么事我回去再說。”
她把電話掛斷,整個人都無力得趴伏在方向盤上。她現在心里頭亂得很,對方的計謀簡直天衣無縫,即便知道這邊知道封子川是被陷害的,卻也無能為力。
整件事得突破口在哪?突破口?
莫茜薇凝神深思著。
那一家外來人口是基于什么開口控告封子川,連自己女兒的清白都不要了?!
錢,萬能的錢。
那這個周輝又是為什么出來作證?
錢,還是萬能的錢。
如果能用錢解決,這都不叫事兒了!
既然他們喜歡錢,那就也用錢去收買,對方給多少錢,她可以加十倍去給,只要他們改口!
莫茜薇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立即坐直了身體,打起精神給田軍打電話,“你現在在哪里,我過去找你。”
田軍說在公司。
莫茜薇立即驅車趕過去。
她下車,有看到報刊亭過去買了幾份報紙,多數報紙的頭條都是封子川QJ的報道,唯一一家報紙給出了不一樣的報道。
記者署名是譚翩。
莫茜薇不免想,她的速度挺快,好在這個報社的負責人跟封子川有交情,要不然這樣的報道肯定要被斃掉的。
譚翩在報道里說酒店和賓館的兩地監控遭到人為破壞,難道不能任人深思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怎么就這么巧,都壞了。何況封子川是一個商人,自古無奸不商,如果他真要犯罪,怎么會把證據留得那么明顯,這可不像是他的作風。整件事透露著無比的詭異感,這或許只是一個設好的局。
譚翩的文章里頭了沒有把話說得太死,她是盡可能讓群眾擴大思維想一想。
莫茜薇走進電梯,迫切得希望譚翩的這報道能起到作用,哪怕是一丁點的作用,也是好的。
這兩天,封氏的員工也是人心惶惶的,他們怕著封總的事是真的,到時候封氏還不知道有什么樣的下場呢。
進到辦公室,發現大家都在,田軍,侯秘書,還有意外來客厲泓愷,她蒼白著臉笑了下,“你怎么來了。”
厲泓愷一改往日的油腔滑調,滿臉凝重,“我哥們出事了,我還能置身事外?”
他本來帶著小女友池棠在法國度假,一聽到消息,立即就回來了。
他追問道:“現在是什么情況?”
“很糟糕,”莫茜薇把開頭曹警官的話復述了一遍,“現在證據都足了,警方很快就會向檢查院那邊提起公訴,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一旦提起公訴,阿川被判了刑,即便后來我們找到證據可以證明的他的清白,可法院會同意復審?就算同意,那時間肯定會拖得很長,那跟他坐牢有什么區別?更何況我剛肯定,里頭還會有人在作怪。”
莫茜薇不敢肯定這事是不是袁柏袁副市長所為,但是不得不忌憚他。
莫茜薇將目前的處境說了一遍,眾人都是沉重的表情。
她抽了抽鼻子,繼續道:“我現在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受害人,以及那個作偽證的周輝……”
厲泓愷皺眉道:“你想怎么做?”
“他們無非就是圖錢!既然他們能被對方收買,自然也能被我們所收買,只要我們的錢給足了!”
厲泓愷搖了搖頭,“那個周輝可以一試,但是受害者重新被我們收買的機率微乎其微。”
莫茜薇睜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看他。
厲泓愷分析,“想想,在這個事件中,誰是最受傷的?不是封子川,是那個女孩子!他們一家子現在騙足了同情心,大家都在可憐她的遭遇,甚至還有人呼吁給捐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家人怎么會反口,只要他們一改口,他們便會成為眾矢之的,局面就會反過來。換成是你,兩種后果的對比下,你會改口嗎?就算現在他們良心發現,也不會再說話了,也只會任由這個錯誤繼續發展下去。”
他說的有道理,可不管怎么樣,她都想先去試一試,如果真不行,再想想別的法子。
田軍見她堅持,便拿了車鑰匙,打算送她過去。
那一家人太剽悍,他怕莫茜薇一個人去會吃虧。
厲泓愷沒有阻攔她,只道:“行吧,那我去找這個叫什么周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