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_看到這幅方帕時,也咯咯笑個不停。這個耶律人了。
趙_跟在石堅后面很長時間了,她的思想也變得比較開明。相比于狹隘的民族主義,她也知道作為耶律燾蓉有時候是給石堅和宋朝帶來麻煩。可是作為契丹人,她這樣做也無可非議。并且她今年二十五歲,這對女人來說,是一個可怕的年齡,可到現在她還沒有嫁人的作算。
無論如何,就憑著這份堅守,也值得讓人佩服。
石堅心里卻大叫冤枉。他可以對天誓,他可沒有什么花花腸子,象這一次,他如果花心,趙_與趙蓉兩家最少要陪嫁六七個俏婢女吧。就是他身邊這些女子,好象自己主動得少,被動的多。
不過讓他頭痛的這些女子來歷不凡,如果他愿意,真的會有三個甚至四個公主,兩個郡主。這樣那些宋朝的禮儀官們一定會頭痛。按照耶律蓉所繡的這幅方帕,他簡直成了一個比蘇仕國還要牛的花花公子。或用一句話來概括,吃著碗里還望著鍋里。
趙_再次說道:“如果單論繡工,我們幾個除了賀媛一個也趕不上這個契丹的郡主。”
提起賀媛,石堅忽然沉默起來。現在自己在大婚,在歡笑,可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姑娘在何處?雖然那個青年說會照應她,可是關押她的人卻是李織,這個可是擁有耶律燾蓉的智慧還有張元的狠毒無情,如果真要比起來,她比武則天還要狠毒,唯一相比只有呂雉。
他背著手望著窗外。窗外明月已斜,已經接近三更了。許多人喜歡滿月,可是新月同樣惹人同憐。此時的夜空,一彎明月如團一朵百合花在幽靜地夜空悄悄地綻放。或如一艘神秘的漁船,在大海里行駛。
夜空還有零亂的煙花在燃放,今天石堅的大婚,可以說是為京城地百姓增加了一個節日,依稀還有小孩子在玩耍,出銀鈴地笑聲。一切如夢如幻。
石堅心里想到:由來只聞新人笑,哪里聽到舊人哭。如果賀媛知道自己大婚,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表情。
他忽然低聲嘆道:“獨上江樓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聲音卻是說不出地傷感。
趙_在背后抱著他說:“相公。你那么大本事。一定要找到賀媛。”
在石堅眾女子中。只有賀媛與李慧最招所有人喜歡。
石堅苦笑。他想我也不是真是神。如果有這本事。否則早將天理教一網打盡。省得許多麻煩了。
不過他在心里誓。不管賀媛變成了什么樣子。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待她。
聽到這個少女的叫喊,少婦與眾人都變了臉色。可是吐古魯只是一笑,向他們做了一個無妨的神色。
他沒有再說話了,只是改變了鼓點地節奏,慢慢地鼓點變得很慢很慢。一會兒,那個少女抱著頭,倒在床上睡著了。
一行人出了山洞,少婦對吐古魯說道:“大師,你太心急了。”
吐古魯彎下腰,行了一禮說:“教主,無妨,我只是讓她在心里種了下枚種子。”
“種子?”
“對,只要這枚種子種下去后,她以后就會想到石堅不好,石堅不好,然后從喜歡石堅到開始仇恨石堅。”
那個青年聽了似信非信。但看到剛才那個美麗少女的表情,他心里地陰影更大。
當然,他再聰明,這也是對他很神奇,或超出他理解范圍的事。
如果在這世界上能解釋這件事的,也只有石堅。吐古魯先讓少女吃下迷幻精神的藥劑,這種藥在巫術盛行的印第安人中間很多。然后通過鼓點以及語音對少女進行心理暗示。這也是最原始的催眠方法。
當然就是石堅地前世,人民也不能很清楚地解釋。但確實有一些催眠大師的存在。
吐古魯又說道:“而且這位美麗地小姐,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很柔弱,她地意志就不會堅定,因此我才有把握接下此事。”
少婦想到剛才他那充滿誘惑力的鼓音,還有他那種似乎讓人沉迷地聲音,終于點點頭。
山洞里的少女進入了睡夢,可她卻做了一夜惡夢。夢到她父母半將賣掉,夢到她被惡奴們毆打。然后又夢到石堅,石堅覺了她的身份,開始怒斥,向她問道:“為什么你要騙我!給我滾!”
將她趕了出來。然后她只帶著幾件衣服,出了延州城。那時候到處是冰天雪地,她覺得很冷,天地雖大,實際上她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然后她夢到契丹人、天理教人、西夏人在她后面追趕她。她一路奔跑,然后落進懸崖下,一直往下落,往下落,下邊的懸崖不知道有多深,沒有底限。
然后她大聲喊叫,可沒有一個人來幫助她。
這一夜,少婦與眾人也擠進了山洞,畢竟天色已晚,他們沒有本事走出大山。但是他們都聽到了這個少女在睡夢中的尖叫,少婦有些擔心,向吐古魯問道:“她不會有事吧?”
吐古魯眼睛里閃著妖異的光芒,說道:“沒有關系,這是種子在芽。”
這讓這青年臉上擔憂的神情更重。只是他面對這種情況,也是手足無措。
第二天,太陽升了起來。
那個少女茫然地醒了過來。只是一夜之間,她變得就很憔悴。她也知道昨夜做了一夜的惡夢。只是讓她感到奇怪。夢中的場景有許多她很熟悉。例如她幼年時被賣到妓院里,經常遭到龜奴的毒打,還不能哭,一哭打得更厲害。她只有在夜里趴在被窩里,用棉被將自己裹住小聲地抽泣。可以說自她清楚記事以后,她的童年與少年都是灰暗一片。
后來被元昊封做了妃子,元昊雖然喜歡她,可當他吃了酒或前方戰爭失利后,也是將她暴打一頓。其實在西夏她的日子過得并不開心,這與民族大義無關。
如果說她一生最開心的日子,就是在石府,其實石堅陪伴在她們身邊時間不多。但石堅對她們說話語氣溫和,每當身體不舒服時,連忙請大夫,還在床邊問寒問暖。她有時候都想對紅鳶說:“少爺這樣對待你,你也知足了。”
然后她決定離開石堅時,先借故上街,將所帶地行李全部寄放在一家店鋪里。那是一家新來的回鶻人開的,不認識她。當然這家店主莫明其妙,可她付了錢,管這么多東西做什么。況且她的相貌在宋人眼里很美麗,但未必讓回鶻人看得上。各族人地審美觀點不同,就象英俊地少爺在那個歐洲小公主眼里,只是長相一般一樣。
后來她甩脫了護衛的保護。學著回鶻少女,用面紗將面部掩蓋,雇了一個大車迅速地離開了延州。
其實她剛出延州城時,看到野外到處是茫茫的白雪,她也覺得前途緲茫,不知去處。那時候她差點想再次回
,求石堅愿諒。可最后她終于沒有做出這樣的決定,車,決定離開陜西,隨便到哪個地方,找一個作坊上班。況且她還有一手好刺繡的手藝,想來也不會餓死。
但沒有走多遠,她覺自己上了賊車。這輛馬車地車夫就是天理教的教,他本來混進延州來監視石堅地舉動,和刺探石堅的消息。卻無意中看到她異常的舉動。然后他與他的同伴將她捆起來,放在馬車的車廂下邊的暗格里,一直**了陜西。后來她就被押到這里。這一押就是一年多。也幸好她是一個性格文靜地人,否則呆在這山洞里都會瘋。
但令她奇怪的是,她昨晚做惡夢時,竟然夢到石堅對她不好。這可是從來沒有過地事。
這時候一張紙條扔了過來。
她打開一看,上面寫道:“汝知昨晚飯后之事?”
少女知道這個人是幫助她的,更知道天理教對待叛徒地懲罰。現在她還沒有遭到什么折磨,這是天理教利用她與石堅的關系,在拿她做棋子。于是她將這紙條立吞下去。然后想到,昨天晚上飯后,她好象就睡著了,生什么事。她忽然隱約地記起來,似乎有一個男子在和她說話,什么圣女,還有上天之類。
她就感到頭再次痛起來,抱著頭再次拼命撕扯起來。
青年走出了山洞,這次遞紙條給少女可是冒著很大地危險,很有可能讓那個吐古魯問出來。
他來到一個山坡的草地上坐下,看著遠方高大的山峰感到茫然。他和石堅一樣,是一個無神論,并且看到堂姐那些裝神弄鬼的把戲,更加堅信自己的信念。
當然他主動提出幫助石堅,一是看不慣堂姐的做法,二是將來希望用自己的功勞,使他的家族不被誅連九族。
但這少女的變化,讓他感到不解,同時也使他變得焦燥。
這時少婦來到他身邊,笑吟吟地問道:“我說,堂弟,你不會真喜歡她吧。”
青年打了一個哈哈,他沒有辨解,不這樣,他不能解釋自己接近少女的原因。
少婦還是笑著說:“堂弟,這個女人你真的不能碰。如果看看都可以,她的身份不一樣。”
青年裝作苦惱地抓抓頭。
少婦也沒有怪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況且這個少女的確長得美艷無比。
不過少婦只和他聊了一會天,將那幾個人帶到一邊,他們似乎在開會。不過現在青年還沒有資格旁聽。但他做了一個決定,跑到一片樹林里,裝作解手的樣子,用鋼筆寫了一封長信。
到了下午,少女也收到了這封長信。她看了后驚疑不定。但還是吞到肚子里。
青年這才長嘆了一口氣,心想:石大人,我也只有做到這份上了。
不過這天下午,有幾個人離開了這個山谷,看來他們去辦什么壞事去了。
青年很苦惱,到現在他這個堂姐應當對他不錯,可教中的機密還是不讓他參預。也就是說他還是不能得到核心資料,讓這個天理教被朝廷一網打盡。
暮色再臨。這回少女看到那些食物眼里露出了恐懼。不過她時常這樣,也沒有人在意。只是青年在一旁嚇了一身冷汗。如果這時讓教中的人起,很快會讓堂姐知道他做了什么。這才是真正的與狼共舞。
但是少女最后還是露出一絲堅定的神情,將湯汁喝下。但她這回做得很聰明,那絲神情一閃即逝,連青年都沒有注意。
可是無論她如何堅持,湯汁喝下后,她還再次處于一種昏昏迷迷的狀態。
那個鼓聲再次響起,吐古魯用沙啞,而又帶著誘惑的聲音說道:“睡吧,我的孩子。”
少女想要掙扎,可她的精神卻不聽她的意志安排,她不由自主地說道:“是的,我要睡覺。”
“你是圣女,上天讓你遭受了種種磨難,現在上天要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只要一覺睡來,就可以忘記一切煩惱。”
少女答道:“是的,我是圣女。”
聽了她這一聲回答,所有的人都驚喜地相視了一眼。今天晚上看來效果比昨天晚上好得多了。
“明天你醒來后,就會向世間傳揚神的旨意,讓這萬惡的世界知道神的真旨,將所有迷路的人們挽回正道。”
“我明天就會宣揚神的旨意。”
“這塵世間一切都是污穢的,只有聽從神的安排,那么死后才能上天堂,否則只會墜入地獄,永遠不能輪回。”
“這塵世間一切都是污穢的,只有聽從神的安排,那么死后才能上天堂,否則只會墜入地獄,永遠不能輪回。”
后來吐古魯每說一句,少女就跟著他念一句。
只是青年眉頭皺得更緊,象這樣展下去,可不是一個好現象,是不是要再去見石堅一次?請他來破解。
這次催眠因為吐古魯沒有用石堅刺激少女,少女也很配合,折騰了近半個時辰才結束。
然后走出后,天理教一干人都敬佩地望著吐古魯,難怪教主稱他為大師,就憑他這一手裝神弄鬼的本事,在教中就大有前途。
有一個老問道:“現在這樣就成了?”
吐古魯黠黠一笑,說:“這才是種下種子。如果想要為教主大人所用,還早著。”
“后來會是什么結果?”另一個老好奇地問道。
“后來?后來她會忘記自我,只知道她是圣女,其他的一概不知。”
眾人聽了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比他們以前的手段還要高超得多。以前他們只是用裝神弄鬼的把戲,和反復的說教使人相信。但只要聰明人還是能將這些人挽救回來。
可吐古魯是將人的所有記憶生生抹去。
青年聽了更是焦急,這是在南嶺,離京城有數千里地,就是他不惜暴露身份,也來不及。
少婦說道:“從現在起,吐古魯大師就是我們教中的護法。”
天理教中的護法地位很高。教主之下就是護法,然后是各大長老,部主、堂主。象上次背叛天理教的那個海客只是一名堂主而已。聽到少婦間他擔任這個職務,不但這個青年,就是其他一些人也都感到驚訝。
就是他將這少女變成聽話的圣女,也不會功高到了讓他做護法的地步。
少婦看到眾人的表情,說道:“大家不要質,吐古魯護法將這件事了,還要到兩灣大陸為我教辦一件大事。”
青年聽了頭皮子一麻,心想,你要鬧出多大的風波,國內不算,大洋島不算,還要到兩灣大陸鬧事。這簡直是瘋狂不可救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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