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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www.mhtxs.cc超多好]
只是站在城頭上,雪是茫茫的一片,可看不到萬里長城。
河間府,依偎在黃河邊上(現在的黃河從天津入海,與今天的黃河不同,入海口正好在兩國邊境線上)。這一天正是新年的第一天,如果在往常,城內的鞭炮早就響個不停。原來契丹人經常越過雄州瓦橋關至霸州益津關的防線,來到河間府打草谷,后來從楊延昭在這里鎮守了數十年后,硬是讓契丹人不敢逾越一步,河間府這才漸漸繁榮起來。再后來石堅在西夏數次大捷,連雄州和霸州與契丹邊境處,都沒有契丹人打草谷了。
同時,也因為兩國貿易量激增,許多貨物從宋朝京城運來,在契丹南京卸下。然后從契丹再將他們的特產裝上,帶到東京。以至在契丹南京管理鹽務的榷鹽院(天津武清一帶)形成了一個小城。同時也因為從河間府到霸州大城是契丹與宋朝的邊境線,因此船只都要在這里停下檢查逗留,為河間府帶來了繁榮。
然而就是短短幾月間,一切都變了。相于比河東路,河北路是最先失守的地方。特別是那些女真人一個個就象猛獸一樣,就是整個宋朝最精銳的河北軍,在他們手上也不堪一擊。軍隊不得不轉入城市防守。然而在契丹與女真的大軍攻擊下,一個個城池先后淪陷。然后連帶著河東路也出了潰敗。
或者承平日久,讓他們最驕傲的也是宋朝最強大的軍隊在也同京城的禁軍一樣只剩下一個花架子。可是河間府還在戰斗。他們倚靠著城池,還有火炮,還有后面堅強的百姓,一次次地將敵人的攻城打敗,就象一座大山,在風雨飄搖中屹立不倒!
然而當允言克己這兩個朝皇室子弟帶著大軍前來,說現在朝廷已經不是趙家的天下,讓一個女人篡位了。這終于使他們迷茫,特別是這兩個人帶著朝廷的禁軍向他們發起進攻時,苦苦支撐了一個多月的士兵士氣崩潰了。然后城池失守。
還好次契人的入侵,并沒有大肆屠殺擄掠,可還是當他們呼來喚去,動輒打罵。看著大街上到處都是穿著粗制的獸皮長相兇蠻的異族人,居然讓他們奇怪地這些人還說是勤王軍。
雖然沒有屠殺每天活在屈辱中,沒有一個老百姓感到開心。于是在這個新年里,就象全城人死光了似的,冰冷一片,連一聲鞭炮聲都聽不到。
現正在河間府的府衙坐著的五個人,卻沒有一個人考慮到他們的感受。
其中個人個是勤王軍地總指揮克己。一個是副指揮允言。當然他們指揮指揮跟隨他們前來地叛軍還差不多恐怕就是這個也別想了。更不說兇悍野蠻地女真人契丹人。
還有一個人就是契丹地北院大耶律韓八。這個人年青時就有大志。遼圣宗微服出獵爾遇到他。看到他相貌非凡。就問他:“你是哪里人。來京城做什么地?”他就回答:“我是北院部人。來到這里是想做官地。”于是遼圣宗好奇地與他攀談。一談之下。十分心儀。恰巧有一案久未決。于是是他斷此案。立即斷清。舉朝震驚。
還有一個是一個漢人老頭子。叫楊。如果是石堅那一定會大驚。這個人治尚簡易。文才出眾。因為官聲極高。后來以一個漢人身份擔任契丹宰相。在相位上以進賢為己任。事總大統。責成百司。人樂為用。不過因為太過寵幸。心不自安。三次致仕。也是要求退休。才允。
本來他們不是會前來地。只是后來得知克己與允言到了河間府。讓耶律蓉和蕭孝穆意識到重要性。所以立即將進攻宋朝換成了幫助宋朝勤王地口號。因此。也將這個名臣請了出來。當然還因為他是漢人這個身份。好安撫宋朝百姓。
可是允言和克己不知道啊。他們還傻乎乎地偷偷和楊交流。讓他在暗中幫助他們。不然這讓契丹人分了權。他們很可能會成不了大業。反而成了契丹人侵略大宋地走狗。當然。也不是他們真地很傻。特別是克己胸懷大志。讀過許多書。只是現在除了石堅外。恐怕朝中所有大臣。甚至連皇上都認為幽云十六州或者契丹境內所有漢人都在殷切地盼望著朝廷地王軍北進。直到后來宋徽宗還在犯著這個錯誤。
實際上經過契丹人這么多年地統治。除了極少數漢人外。大多數漢人雖然身份比契丹低下。可也融入了這個國家。
從他們內心深處,對大宋根本很漠視,或者只是南方一個國家名字罷了。
當時楊只是笑笑。也沒有允許也沒有否決。可后來他們才發覺不對,楊來到他們大軍中,說了,你們放心你們的安全。成功了你們就是大宋佐王的功臣,失敗了你們可以逃到我們契丹,我們契丹可以保護你們。
看似這是一句安慰話。可用心歹毒,對啊,你們也不要對我們契丹人仇視了,還是為自己留下一條后路吧。于是軍心搖動,就連張微經營數年,大多數是天理教眾的禁軍,都開始向契丹人搖尾乞憐。
只是一句話,就真正讓他們架空了。
還有一個人,這是一個年青貌美無比的女子,然而他們連一絲邪念都不敢生。因為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似乎都要將他們所有的心里想法看透。這個女子正是契丹的瑤慧郡主―耶律燾蓉。
桌子上擺著一張很大的軍事地圖。他們在商討軍情,當然作為現在的總指揮,也要把他們請來做做樣子。
耶律蓉看著地圖說道:“這一次你們與李教主起事太倉惶了。”
說到這里她也感到可惜。雖然現在大宋危在旦夕,可并沒有致命們還在垂死掙扎給了石堅緩和的空間。當時如果不是李織與他們沒有行動好。李織一下子將江寧府拿下,克己將京城拿下,就是劉娥與趙禎在侍衛掩護下逃了出去。宋朝也震蕩不安,有可能立即瓦解。
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耶律燾蓉已經判斷出來,倆個人都出現了失誤。否
石堅再聰明,江寧城如果迅速得手,他的安排也不至于克己更愚蠢,雖然這說法他自己也不同意。他的身份那么重要,怎么就暴露了?
其實克己去過江寧城不錯其他的一些世子同樣也去過揚州、江寧這樣的繁華之地,尋個樂子。這很正常,但恰巧他在京城的品性太好,可到了江寧做了幾件不好的事。如果一般官員也認為正常。人家是王候紈绔難免。可偏讓石堅知道,而且因為他在京城表現太好還讓石堅欣賞。于是石堅才產生懷疑。
說起來趙克己自己也挺窩囊的。
耶律蓉又說道:“但事情也沒有太糟。首先是嶺南,也許宋朝狄青很勇敢,可如果讓他得知嶺南的友軍具體情況,他會大吃一驚。”
說到這里她吃吃笑起來,兩個嘴角還露出小酒窩,一張本來冰冷的臉上剎時間變得無比明媚動人。
其實這次嶺南叛軍但是各個生洞和越李,還有真臘以及天竺沿海的一些國家們因為對宋朝海上的霸占嫉恨在心,還有宋朝的捕奴隊對他們子民的捕獵以也悄悄派兵參戰。這一路叛軍的士兵達到十幾萬人,可狄青只帶著兩萬軍隊南東路也有守軍,可還要對各地的一些叛黨進行鎮壓和駐防,最多能抽出兩萬人就不錯了。所以耶律蓉得意地大笑。
這一點她不得不佩服那江南現在呼風喚雨的少婦本事。居然將這么多國家聯系到一起,就是這個外交本事也不是契丹那些大臣能做到的。
這時候耶律八說道:“但是郡主也不能大意,臣聽說過那個狄青打仗勇猛,還跟在石堅后面學習多年。”
聽到石堅兩個字,耶律蓉臉色一變,過了半晌才說道:“韓八大人,不必擔心。不要說他跟在石堅后面只學了一段時間,就是學一輩子,也學不來石堅的本事,跟石堅斗,是跟天斗跟地斗。狄青只是打仗勇猛罷了,或者他也能取勝,但想要在一時半刻取得絕對優勢,或者將嶺南的友軍平滅是不可能的。因此這就我們贏得了時間,一是拖著了對方的一員猛將,二是拖著了對方許多兵力,三是讓對方元氣大傷。”
雖夸獎了石堅,還與石堅有著曖昧不清的關系,可沒有一個人能反對她。石堅那些新式武器暫且不說,利用火與水這種古老的戰術也不說,就是利用鏡子這種怪招也不說,可他對時間與地理以及天氣的利用,就連對人的心理上計算,無人能敵。特別是大洋島四方山一戰,種種措施逼得張元必須要與他決戰,而他也正好計算到雨河的水位漲到最高的時候,將張元的軍隊引到四方山,一舉殲滅。她這話后面還有一句,那就是就是他們失敗了,這一次也要讓宋朝元氣大傷,也可能使契丹喘上一口氣。
這話能說,一說士氣就會下落,況且還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是她與蕭教穆在聯手劃策。
然后她手再次北移,指著李織占的地方說道:“現在李教主想要與南線的友軍會合,打成一片。可那個種師衡也看出來了,并且把她這想法掐斷,其實這對我們是一件好事。”
“為什么?”耶律韓八問道。
“韓八大人,你也知道石堅到達了上海港。可你想過沒有,我們真的能打過石堅?”
雖然這話也喪氣,可耶律韓八也是無奈地搖頭。
他們是前天才得到前方的情報,說石堅到了上海,當然這情報也慢了近二十天了。所以耶律蓉才將他們幾個人組織起來開個會。
“但是石堅他還是人,不是神。這也是他自己說的。”說到這里再次吃吃笑了起來雖然每次說起這個人,她心情復雜,可也真的很欣賞他的本事。當然石堅如果沒有這本事,也不會讓她喜歡他了。況且還是一個主要對手。
實際上在許多人眼里他就是一個神,或者是一個妖怪,不然一聽到他要回來,宋朝的那些奸商們一個個乖巧得不得了。
耶律蓉這話意思是說,連石堅自己都不承認他是神,或者是妖,那么就真的不是神與妖以可以關注,但不必太害怕。
“因此他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本事將自己分成三個。現在,依本宮看以立即寫信給蕭惠與李教主。如果石堅回到京城,他要對付李教主們就立即集合所有大軍,沖過黃河,向宋朝京都發起進攻。如果他調宋朝西北的士兵回來,蕭惠將軍就立即乘機將宋朝西北整個吃下。或者石堅如果向我們進攻,也請李教主務必配合,集合江南的船只渡過長江著濡須河(運漕河)直奔巢湖,進入廬州。這樣石堅無法兼顧首尾么宋朝還是會被滅亡,或者象晉朝一樣偏居一隅。”
聽到這里,趙克己明白了因為種世衡這一著,使得李織沒有退路了,所以必須要進,那么只有配合耶律燾蓉這個計劃。不然,她原來還可以一旦戰敗,從嶺南退向占城,安全地逃路。
還有,他更明白了。什么幫助他們趕走劉娥趙禎,讓他們做皇帝,原來都是假的。他們被耶律蓉當槍使了。
耶律蓉說到這里,抬起了一雙明亮的眼睛問道:“你們意下如何?”
“郡主此計甚妙,老臣佩服啊。南宋生了一個石堅,我們契丹也幸好出了一個郡主。”楊說道。
雖然他與耶律韓八身為重臣,可耶律燾蓉是遼興宗的堂妹,所以他們不得自稱為臣。但楊這不純是拍馬屁,那是發自內心的佩服。自從京東道叛亂以來,契丹人心惶惶,但她只送了一個桃子,加上蕭孝穆的準確指揮,反而將京東道叛亂迅速平滅,而且還將這支生猛的女真人得為己用。同時還白白向宋朝那些蠢貨討要了許多武器糧食物資。
這一次進攻南宋,她更是精心策劃,穩打穩扎,對南宋百姓采取綏靖政策。減少了兇悍的南宋河北百姓反抗,還有了據點,不象原來那次蕭太后進攻南宋,因為后路切斷,差
不來了,幸好南宋真宗皇帝怕死,簽訂了城下之盟。
這還是其次。因為作為對抗契丹的重要地區,和京城的保障,宋朝在河北路各個州城,存放了大量的物資糧食武器。其中各個倉庫的糧食不計其數,它們正源源不斷地動往契丹。還有三百多把步槍,一百多門大炮。以及許多子彈和炮彈。這樣一來,對抗這種新式武器,他們將不再落于下風。
當然這也是想想,想熟悉操作,沒有專人的訓練,起的作用并不會有多大。
除了這些,還有許多炸藥。實際上對于向前線運送大量炸藥,后來石堅回到京城后,也大發雷霆,你們只是防守,也不是攻城,需要槍支與大炮倒也罷了,需要炸藥來做什么!還有為什么失守城池時,不知道讓他們將這些新式武器毀滅,留下送給契丹?
有了這些新式武器,就是現在攻到南宋的京城,他們也有把握將南宋的京城拿下。只不過這些東西他們不會制造,數量有限,現在都當作寶貝一樣,沒有舍得用。
耶律韓八也撫贊。耶律蓉說得很有道理。宋朝最強大的西北軍隊,因為蕭惠的牽制,無法分兵。而現在宋朝許多地方爛,軍隊也抽不出來多少。石堅是會用兵,更會以少勝多,可他不是神,不能分成兩半。最重要的是無論是李織與契丹,時間拖得越長越好,可石堅不能等。否則他就是解決了問題,也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大宋。所以他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耶律燾蓉又轉向允言與己,象征地問道:“你們意下如何?”
“我們沒有意。”克己說完后,站了起來,離開了府衙。
對于他的無禮,耶律燾也不生氣至在她心中都認為不值得她生氣。雖然趙克己風度翩翩彈得一手好琴。可這種人為了自己,不顧國家,根本不會讓她瞧得起。
她<續說道:“如果你們沒有意見,那么本宮就將這份建議發往陛下處。”
現在興宗與蕭孝穆兩軍匯合,正在攻打隆德府(長治)。如果拿下隆德府,可以西向進攻宋朝西京,可以東向進攻東京。實際上隆德府一失,整個大宋就會立即恐慌起來。
其實耶律燾蓉這只是做做樣子,在就連遼興宗自己看到這個堂妹的本事,也在聽她的調動。不過請示一下是必須的。畢竟關系以后所有大軍的行動。
耶律韓八說:“那么事不宜遲。臣這就用快馬將這份建議送到陛下處。”
畢竟石堅已經來到中原了,他們的時間也不多。
送走了這份建議,楊與耶律韓八告辭。
耶律燾蓉這才皺起眉頭來,事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么簡單。石堅真的就沒有辦法破解了嗎?她也不相信。不過有一點樣一來,對宋朝的破壞都達到了極點至少為契丹贏得了一些寶貴的喘息時間。現在最讓她擔心的就是,石堅失蹤了那幾個月到了哪里去了!她不是擔心石堅的安全,而是擔心石堅那幾個月安排了什么!
同樣,一個人茫然地在護衛的保護下來,走在大街上。終于他知道自己的理想破滅了。或者這一點,他的那個王叔也會十分失望吧?
他漫無目的地走上了城頭。他看到了一群女真人押著一群宋朝的俘虜城門口走來。這些女真人兇悍無比。即使在這大冷天里,他們只穿著一件皮袍露出兩個光膀子,似乎他們不知道寒冷似的。
因為雜糧的普及有大量的戰士戰死,現在的契丹需要大量的勞力以那個郡主下了一條命令。如果有反抗的宋人,不必要將他們殺死,而是將他們與那些收繳的財物一道押回契丹。這些宋人將會成為契丹人與女真人的奴隸。
但這與他有什么關系呢?他想到了少年時的那次羞侮,居然讓這個白癡羞侮!不就是他有一個好老子嗎?多少次他在夢里想到將這個白癡踩在腳下,將這份羞辱返回。因此他才聽了那個王叔的話,為他精心謀劃甚至發起了這次叛亂。看來這個愿望也遙遙無期了。可那有什么關系!
大家一起得不到吧,讓這個該死的大宋,該死的趙匡義的所有后代一起下地獄吧!
他眼里露出猙獰的目光想到。
這一行人緩緩地到了城門口。
守城的是宋兵與契丹兵組成的,一個契丹隊長向他們詢問身份。
這群女真人嘰里哇啦地說著什么,這個契丹隊長只聽到一個統門水溫迪痕部的名字,其他的一句也聽不懂。
他還陪著笑,這些野蠻子太兇悍了,連契丹人也不敢得罪。最讓他們郁悶地是這些人大多不開化,聽不懂契丹語。而他們也聽不懂女真語。當然女真有許多部,有好幾種方言,就是耶律燾蓉也沒有本事弄明白。
事實上契丹人想用女真人做槍使喚,烏古也不笨,他將女真各部集合起來,分成兩支部隊,單獨行軍,單獨調令,就防止契丹人將他們吞并了。如果遇到萬一,也可迅速撤退,這次進攻宋朝,他們也撈足了好處。夠了。這一點連耶律蓉都沒有想到。
為了讓他們拼命,契丹一直對他們優柔,只要不過份就行了。
看到這個隊長聽不懂他的話,這幾十個女真人有些急了,再次嘰里哇啦地說著話。還生氣地回過頭來,向那近百個宋朝俘虜劈頭蓋臉地用皮鞭抽打。然后帶著他們強行進城了。
這個隊長也不敢攔阻,本身就怕這些女真人,況且他們是什么人不知道,可統門水溫迪痕部他們知道,這是烏古的完顏部的盟友。為完顏部一統女真立下大功的。
他們只好看著這一隊人大搖大擺地進城,還一路地抽打那群可憐的宋朝俘虜。
只不過他們沒有看到這些宋朝俘虜眼里都現過一絲笑意,那幾十個女真人也是如釋重負。不過他們這神情一閃而過,沒有一個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