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北繼續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被株連九族斬首的世家，正是當年扶持先皇上位，有著從龍之功的莫尚書，株連九族，數百人在午門斬首。
想想那慘烈的場面，就讓人不舒服呢，也不知道如今的午門，是否還有莫家冤魂游蕩。”
說到最后，姜澤北的聲音泛著淡笑。
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霸氣，沒有其他嘲諷與調笑。
莫醉在他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瞬間紅了雙眼。
“嘭！”
他嘭的一聲跪在地上。
雙膝砸在地上的聲音，聽著就讓人替他疼。
陳夢恬本來還一頭霧水，她側目瞧著跪在桌前的莫醉。
他已然是雙目微紅，眼中泛著仇恨的水光。
見此，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莫尚書，株連九族，數百人口的性命。
莫醉，姓莫，情緒還如此不正常，他怕是莫家的后人吧。
陳夢恬淡定的端起茶杯，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莫醉之所以如此激動，只因聽到姜澤北后面的話，莫家冤魂游蕩。
當年莫家數百人在午門斬首，造成的轟動還是非常大的。
莫家數百人口被斬首，說是通敵叛國，可這一切都是佟家為了鏟除異己，而設計的詭計。
先皇當時重病在榻，很多時候都是神志不清，被佟家人挑撥，竟然當真下旨，莫家因通敵叛國之罪株連九族。
那時候的莫醉，還不過是個小娃娃。
可他不會忘記帶他逃過一死的莫家仆人，對方拼死將他保下來，讓他日后一定要為莫家翻案，讓他報仇。
仆人期待仇恨的血紅雙眼，臨死的死不瞑目，無法合上雙眼的一幕，他一生都無法忘記。
盡管年紀小，可他對親生父母的印象，卻是記憶深刻。
高大俊美的父親，溫柔的娘親。
他們對他的寵愛，最初狼狽的幾年，每當午夜夢回之時，他都淚流滿面。
“主子，莫家數百口怨魂，爹娘的冤仇，此生不報，日后我要以何顏面去面對他們，莫醉對主子絕無二心，只求日后可以為莫家翻案，讓莫家數百條怨魂得以安息。”
往日的風流公子，此時聲音哽咽，垂著頭有些狼狽，也讓人看著有些心疼。
陳夢恬美麗的雙眸，淡淡地看著這一切，眼底無波無動，沒有絲毫的情緒。
好似并不為莫醉所說，而有泛濫的同情之心。
即使她第一次看到，莫醉如此模樣，也沒有半分的憐憫。
姜澤北掃了一眼她的神色，眼中露出溫和的柔光，很是滿意他的反應。
不過放在莫醉身上的目光，就要漠然一些，“你起來吧，我從不懷疑你有背叛之心，不然甜甜也不會將許多事交付與你，她信任你，我也沒有理由懷疑你。”
“多謝主子。”
莫醉起身，揉了揉紅鼻頭，聲音還有些不穩。
姜澤北淡淡出聲：“我不會承諾你，會為你或者莫家報仇，但佟家必死無疑，待日后若能為莫家翻案，也不過是順手而為，你可明白？”
這話的潛意思，莫醉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