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含香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滿不在乎的說道：“不過是兩個骯臟的螻蟻，捏死也就死了。臭丫頭，你雖然卑鄙無恥，好歹也是個神，竟然有這種憐憫之心？”
“我對我的信徒當然有憐憫之心。至于這兩個臟東西，死了我也不在意。”阮靈搖頭，皺眉道，“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們神靈是不能隨意殺生的。你就不怕受到天譴嗎？”
“我不在乎。”花含香一屁股坐下來，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你怎么能不在乎？”阮靈看著她，忽然明白過來，“你沒了神格，恐怕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神雖然被賦予了強大的能力，但也有很多約束。
他們不能隨意殺生。
看花含香殺人的手法如此熟練犀利，便知道她從前沒少殺過人。
那么她為什么失去自己的神格，就可以理解了。
“你殺過很多人？”
“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花含香淡道，“你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就是該死。既然老天爺不懲罰他們，我只好勉為其難的代勞。”
她抬起眼簾，看見對面白衣少女皺著眉頭的模樣，不由咯咯嬌笑：“瞧你這大驚小怪的樣子。荒年災年，死成千上萬的人，都是常事。我殺幾個罪有應得的敗類，又算什么。”
“我的意思是，看你說話三觀還挺正的，但你搶我的神格，又怎么說？我可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還幫你了！”
“我也是沒辦法。”花含香把后背靠在樹干上，仰起臉，閉上眼睛，輕輕吐出一口氣，語氣淡淡的，“我已經失去神格三十多年，若再不補充神力，我會魂飛魄散。”
“神格除了贈送和搶奪，還可以修煉出來的。”阮靈十分費解，“這三十年，你在哪里鬼混，混的這么慘？”
阮靈自己的神格就是別人贈送給她的。
她這么懶的人，自然不可能自己去修煉。
花含香睜開眼，看她一會兒，“像我這種動不動就要殺人的土地神，就算辛辛苦苦花上百年修煉出神格，也會很快消失吧。”
“所以，還是搶來的最方便？我不會是你第一個搶的神吧？”
“你說對了，你還真是頭一個。”
“那，你這幾十年都在哪里呢？”阮靈湊過去，一臉八卦的問。
“關你屁事？”花含香白她一眼，“我雖然搶了你的東西，但你也拿回去了，還整了我一番。兩不相欠，你可以滾了。”
“萬一你再來搶我的神格呢？”
“我現在還有能力搶嗎？”花含香顯得有點疲憊，靠在樹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說了，我的神力已經消失殆盡。臭丫頭，你滾遠點，別來煩我，讓我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阮靈站在原地沒有動，一雙漆黑的眸子，在她臉上審視著。
沒有了神格，神力消散，她唯一的下場，就只有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你修煉吧，重新凝聚神格之后，不要再殺人了。”阮靈忽然說。
“我現在神力干涸，拿什么修煉？”花含香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