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富貴急眼之下，吼出了這石破天驚的一嗓子，徹底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
包括嚴老栓自己。
他顧不上滿臉是血，死死盯著柳氏，吼道：“他說的是真的？！小滿也是你跟章富貴生的？”
柳氏坐在地上，一直垂著頭哭。
她不否認，就等于默認。
嚴老栓整個人的理智都被怒火吞噬了。
他撲過去掐住柳氏的脖子，嘶吼道：“你這個賤貨，我掐死你！”
這時招弟來弟姐妹倆也都聞訊跑過來，去拉扯嚴老栓，哭叫道：“你放開我娘……”
嚴老栓已經氣昏了頭，一手一個扯住招弟來弟的頭發，把她們倆的頭朝一起碰，罵道：“反正本來也要你們一起死的，你們都給我死！”
“不，不要碰我的女兒！”柳氏原不想反抗，但看著女兒們被打，還是忍不住還手了。
這下嚴老栓更加怒火沖天。
旁人勸，也要挨打。
到最后又變成嚴老栓和章富貴之間的單打獨斗。
直到二人兩敗俱傷，再也打不動了，就各自趴在地上喘氣，還要開嘴炮對罵。
“章富貴你不得好死！”嚴老栓豁著嘴，喘著氣，罵道。
章富貴也不甘示弱：“他媽的，當初是你求著我，讓我幫你生兒子，現在后悔了，還想殺我閨女？”
盡管眾人已經被震的麻木了，還是再次被震撼了一下。
瞧這意思，還是嚴老栓主動提出來的？
不知誰把丁香村的里長請了來。
里長在村里一向有威望，過來見到這情景，就讓章富貴說清楚。
章富貴也是豁出去了，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十幾年前，嚴老栓和柳氏一連生了四個閨女，因為受了點傷，房事有些力不從心了。
可他做夢都想要個兒子繼承香火啊。
那自己沒法生怎么辦？
于是他就起了歪心思，盯上了村里的老光棍章富貴，讓柳氏跟他悄悄的在一起，期望能生出個兒子來。
柳氏呢，生性軟弱，一開始雖然不同意，但耐不住嚴老栓天天糾纏苦勸，加上她確實也想要兒子，竟然鬼迷心竅的就答應了。
這就做出禍事來了。
這種事，有一次就有兩次。
章富貴隔三差五就纏著柳氏，柳氏連續生了三個，竟仍舊是女兒。
這么一來，嚴老栓就不樂意了。
女兒他自己也有了四個了，難道還稀罕章富貴的種？
他決定斷了章富貴和柳氏之間的關系。
他們也答應了。
后來柳氏又懷了一胎，嚴老栓還以為是自己的種，滿心盼望，誰知生下來，還是個女兒！
這下嚴老栓是徹底絕望了。
老天爺誠心要讓他絕后呢。
再加上日子過的艱難，家里這五女兒，六女兒和七女兒，都是章富貴的種，時間一長，嚴老栓這心越來越憋屈，也越來越窩火。
自己老婆被白白的睡了，兒子沒有養下來不說，還得幫章富貴養閨女，他心里如何能甘？
怨恨，不甘，這些情緒慢慢在他心里滋生發芽，最終爆發。
他決定要讓這幾個野種消失。
也就有了今天的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