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含香道:“我怎么知道,想必是他命大。”
“花花!”阮靈抓起她的手腕,臉色微變,“你好不容易修煉的那點神格,怎么沒了?你又拿去救沈長白了?”
“沒有。”花含香縮回手,矢口否認。
“還敢撒謊!”阮靈聲音嚴厲,“你以為神格是那么好凝聚的嗎?再這樣下去,你將永遠喪失成神的資格!”
花含香垂著眼簾,臉上沒什么情緒。
“上次,我和初五打架,你還說我為了個凡人不值得。可你自己呢?”阮靈嘆氣,“你嘴上說與他不再有任何瓜葛,事實上卻為了他,連命都不要。這又值得嗎?”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她低聲說,“我只知道,我做不到眼睜睜看他死在我面前。”
“那你跟我說啊!”阮靈道,“我可以用神力救他,何至于你要散掉好不容易凝聚的神格!”
“救他,是我自己決定的事情,后果也是我一人承擔。”花含香道,“我不會牽連你。”
“我們是伙伴啊。”
“阮靈,我知道你的好意。”花含香抬眸,淡笑道,“我只救他這一次,最后一次。”
看著她的神情,阮靈竟不知說什么好。
外面裴殊在叫她了。
阮靈應了聲,看向花含香:“現在有一件事,我要問問你的意思。”
花含香挑頭看她。
“你剛才也聽沈家叔叔說的話,如沈長青也染了天花,病情嚴重。”阮靈說道,“如果我不去給她治病,她,必死無疑。”
花含香坐著一動不動。
“花花,”阮靈蹲下身體,與她直視,“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機會。”
“什么?”
“沈長青將不再成為你和長白之間的阻礙。”阮靈說道,“如果你不希望我去看她,我可以不去。”
花含香捏著包子手指,慢慢收緊。
她的內心也有著掙扎。
從私心來說,沈長青是破壞她和長白的罪魁,也是害她至此的元兇。她自然不喜歡沈長青。
可不喜歡是一回事,害她卻是另一碼事。
阮靈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說道:“染病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事情,咱們也不算害她,只是不管她,任由她生死罷了。”
花含香蹙眉許久,搖頭:“不行。”
“花花,你的性子,什么時候也變得這般優柔婆媽起來?”阮靈皺眉道,“你我并非圣人,救不活的人也多了去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花含香吐出一口氣,“我也明白你的好意。我相信,如果沒有你,沈長青必死無疑。可她這么死了,我就能和長白安安心心在一起了嗎?日后他若知道,他姐姐是因為我見死不救,他心里會怎么想?”
“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大可以推到我身上。”阮靈說道,“那沈長青對我也是多番惡語相向,我即便不救她又如何,誰敢把我怎樣。”
“不,與我有關。”花含香苦笑,“我不想自欺欺人。阮靈,謝謝你的好意了。我也不見得對沈長白有多么深的感情,只是不愿見他再次早逝罷了。你,還是好好的去給沈長青治病,賺取你的功德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