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回頭，看見身后站著三個同樣穿黑袍面具的人。
她記性一向不錯，認出了這個聲音。
“不錯，不錯。靜魚二師姐連鬼市都找得到。不愧是慈和真人的二弟子。”阮靈微微笑道，“不過，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一直跟著你！親眼見你拿了師父的駐顏丹出來！”靜魚壓抑著怒氣，咬牙道：“是你，你偷光了我師尊的丹房！”
“我沒有。”阮靈毫不猶豫說道，“雖然你是慈和真人的二弟子，也不能隨便污蔑本君。”
“分明就是你！”靜魚怒道，“今天早晨，師尊就在丹房里發現了地仙的氣息！除了你，還有誰會做出這種卑鄙無恥之事？”
阮靈說道：“誰偷了你們的丹藥，我是不知道的。不過，要說卑鄙無恥，你們普遠山要說第二，誰敢稱第一？”
“你胡說什么！”
“誰胡說？”甘蝶開口譏諷，“你們普遠山到處搶我們的鬼魂，這又算是什么無恥行徑？拿走幾顆丹藥，算便宜你們了！”
“好哇，果然是你們偷了丹藥！”
“我們可沒有。”阮靈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沒有偷？那你們剛才買東西的丹藥，都是哪里來的？”靜魚怒道，“分明就是我師尊煉制的丹藥！”
“怎么，世上只有你師父才會煉丹不成？”阮靈笑瞇瞇道，“這種強盜邏輯，我可是頭一次聽到。按你說的，只要誰手上有丹藥，誰就是偷東西的小賊？你們道門平常趾高氣揚也就罷了，現在竟欺負到我們地府的頭上，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
她這段話說的聲音很大。
周圍的地仙鬼差鬼將，全都看過來。
鬼市是地府的鬼市，跟道門不相干。
也并不歡迎道門中人。
“那是道門的尼姑子？”有人甕聲開口問。
“沒錯，她們是慈和真人的弟子！”甘蝶立即指著靜魚三人，大聲叫道。
慈和真人在地府可不是個受歡迎的人。
她的弟子，自然也該死。
已經有好幾個鬼將朝這里走過來。
靜魚雖然法術高深，但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還有有點慌的。
她心想，你叫破我的身份，我也戳破你！
于是她抬手指著阮靈，叫道：“她是沛縣城隍神！她是阮靈！”
眾人安靜了一下。
然而……
沒有反應。
城隍神咋了？
地府的城隍神多了去了！
靜魚也反應過來，人家城隍神就是地仙，來這里不是理直氣壯麼。
靜魚又叫道：“她是個小偷，她偷走了我們的丹藥！”
“偷了誰的丹藥？”有鬼差問。
“偷了我師父的！”
“你師父慈和真人么？”眾人哄笑，“那個妖婦，總是跟我們地府作對。阮城隍，你怎么能偷她的丹藥呢？你就應該一把火燒了她的老巢才對！”
靜魚：“……”
眼看又有七八個黑袍人圍過來，情急之下，倒讓靜魚的腦袋突然變得靈光起來。
她轉而指向阮靈身邊的高個子黑袍人，叫道：“他，他是凡人！”
所有人都看向裴殊。
甘蝶一下子有些緊張。
若是驚動了鬼市的管事，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