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子凰下意識后退兩步。
不知怎么的，他覺得后背有些發涼。
“軟軟，你想作甚？”
“子凰君，我記得你說過，如今咱們是在同一條船上。”阮靈說道，“如今你愿不愿意為了咱們這條船，稍微做出一點犧牲？”
蒲子凰嘆氣：“我就知道，軟軟一點也不心疼我。算了，我就這個命。你說吧。”
阮靈笑道：“你何必如此，又不是要你的命。我是想，既然這些野獸里面，也有許多開了靈智的，能夠分辨出冥界和天界之間的不同來。不如你去打幾只野獸的首領，把他們朝天界的方向引？”
蒲子凰道：“這個想法是很好，只是……”
“你放心，我跟你一起去保護你。”阮靈說道，“但你才是誘餌，需要釋放出天界的氣息給他們聞見。我必須隱匿地仙的氣味。”
“算了，我還是自己去。”蒲子凰道，“若是平時，你不去，我也不能答應。但如今你有傷在身，萬一不能完全隱匿冥界氣息，不但功虧一簣，還會招來野獸們的瘋狂報復。”
阮靈道：“有我呢，怕什么幾只野獸。”
“幾只？”蒲子凰搖搖頭，但還是沒有拒絕，“行，我答應你。”
他換了身白色的披風。
天界那幫神仙，就喜歡明亮的顏色，與黑沉沉的冥界形成鮮明的對比。
“等一下。”阮靈叫住他，替他把披風的帽子帶到頭上，扯下一塊白布蒙住口鼻，只露出一雙眼睛。
蒲子凰安靜的由著她為自己整理，心中有些恍惚。
“行了。”阮靈后退一步，打量了下，笑道，“雖然是裝作天界的人，但不能給那些怪獸看見你的模樣。”
說著，她自己也轉了個身，把黑袍穿了身白裙，裹著頭紗。
秦廣王憂心忡忡的，但不敢違抗阻攔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向獸潮飛去。
那一望無際的密密麻麻的野獸，讓他們看起來特別渺小。
蒲子凰大聲說：“軟軟，你別出手，幫我掩護著點就行。別泄漏了你的冥界氣息。”
“放心！”阮靈耳邊傳來的全都是轟隆隆的響聲，周圍都是滾滾煙塵，幾乎看不見身邊蒲子凰的身影。
說話也需要很大聲才能聽見。
真正的靠近了，才能真正的感受到獸潮的震撼。
幾十萬只野獸奔跑的同時在進行著廝殺，血肉骨頭鋪滿了地面，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地面的泥土混合了血和肉，也變成了深褐色的泥土。
這些野獸不止是跑的，還有會飛的。
鋪天蓋地，滾滾煙塵。
阮靈和蒲子凰飛在半空中，勉強穩住身形。
蒲子凰試著殺了幾只野獸，但完全沒有引起野獸們的注意。
他們自己也在廝殺呢，都殺紅了眼，吃紅了眼，誰去管那兩個白色的小不點。
蒲子凰看向阮靈：“這可不是我不努力啊。這些野獸自己都殺瘋了，怎么引起他們的注意？”
阮靈往上飛了一段，避開幾只飛行野獸，仔細看了一會，拉著蒲子凰，躲到一棵巖石后面，說道：“我剛才觀察過，這些野獸雖然瘋狂，但也是有秩序的。這里廝殺的有兩個不同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