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身上有紅光,但是微弱,說明喜事要斷了。
你是個護短持家的女人,沒有害過人命,性子有些執拗狂傲,趨炎附勢,人緣很差,對自己人很好,
是非常富貴但是是橫死的短命相貌,
我如果想從你身上掙錢,很容易。”
不就是錢嗎?
她狂傲也就算了,還說人短命。
大夫人炮仗一樣的著了:“自從我一進門,你就噴我,現在還詛咒我,就你這種女人,除非我死了,否認你休想進門,你現在就給我滾,立刻馬上。”
李一:“……”
還好錢到手了。
李光塵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哦,你不信啊,那我暫時不走,我要見你們家當家的男人。”
還要見務觀?!
“你到底要不要臉?沈家男人已經娶妻,是絕對不會要你,你死了這條心。”
大夫人話音剛落,外面一陣喧嘩。
大夫人和三桂全都往外看,包括好事的李一。
說話間的功夫,老夫人那邊打扮精致的丫鬟跑進來:“夫人,大少爺準備了車嬌,要把新娘子送回去呢,都到了二門了。”
大夫人:“……”
“你說什么?!”
丫鬟根本不需要復述,說的很清楚了。
李光塵呵呵呵笑:“夫人,你說打臉不打臉,你不是說沈家男人絕對不會娶我嗎?那大少爺為什么要把李卓原送回去?我覺得是為了娶我,看來你們母子到不是一類人,老鴰窩里,也能把鳳凰生。”
是啊,自己的親兒子來拆臺。
大夫人臉已經成了豬肝色,恨恨道:“這個臭小子,他是不是瘋了?!”
一甩袖子,大夫人風風火火的走了,她帶來的人也都魚貫跟出去。
人都走了,李一還沉浸在意外之中,問道:“小姐,沈大少爺真的要把李卓原送回去啊?他真的那么好心啊?!”
李光塵看著窗外的黑氣欣慰一笑:“我終于知道為什么老天讓我來,那束白光,他就是沈家的光復之子。”
二院門口,聚集的沈家男女,都覺得他們家要敗,出了這么個不知輕重的大少爺,第三代怎么撐得起來啊。
老夫人把沈唯情堵住不讓他往里進:“務觀,你還要干什么去?!”
沈老夫人在眾人之間,深秋,她已換了襖裙,外套一件湘妃色的披風,五十年華,養尊處優,風韻猶存的同時,威儀天成,不怒也威嚴。
所以即便問的很隨意,可是周圍的聲音都靜下來了。
沈唯卿道:“我讓人去接二小姐過來,她不來,那只有我我親自去請她了。”
“請她做什么?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天地都拜過了,你現在不去陪著她,你要請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當然是把他送回去,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拜了天地就是夫妻,那是不是我隨便拉一個女人拜天地就是我的妻子了?”
沈唯卿說著,隨手就拉了一個丫鬟過來:“可是為什么我聽說,娶者為妻,奔者為妾,所以拜了天地,沒有父母之命,也做不得數,難道二小姐想做我的妾室?可是家規不準納妾。”
人家是郡主的獨生女兒,給你當妾?
小丫鬟羞的臉通紅,沈老夫人嗤之以鼻,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就是喜歡標新立異。
她臉上帶著些許寵溺的笑意道:“可是你們的婚事,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大夫人附和道:“是啊兒子,爹娘都答應的,你們就是夫妻了,你可別再鬧了,你知道娘的臉方才都丟盡了。”
沈唯情也笑了:“娘,出嫁從夫,你要不要聽爹的呢?”
沒有人在的時候可以不聽。
大夫人問道:“你要說什么?”
沈唯卿又看向祖母的左手邊平行位置,問道:“爹,你是不是要聽祖父的話呢?不然就是不孝順。”
那里站著沈家大老爺沈修行。
沈修行今天穿鞋金絲繡線的老爺袍子,紅底寶相花的圖文,儒雅氣派還貴氣。
可是他就是個靦腆老實的男人,根本不是看起來的那么瀟灑,別人問什么,他就如實道:“君臣父子,我當然要聽你祖父的。”
沈唯卿道:“這不就結了,祖父和老侯爺定的婚姻,我是大房長子,和李家三房長女,二小姐根本不是長女,所以這不是祖父的意思.。”
“不是祖父的意思,自然就不是爹的意思,不是爹的意思,當然就不是母親的意思。”
“既沒有父母之命,哪來的媒妁之言?拜過天地也不作數,二小姐,我一定要送回去。”
少年人,迎著晚霞的余暉,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神采飛揚。
這個少年,有些讀書人特有的技能和性格,
一個辯,
一個執著。
他三歲識字,五歲讀經文,都說是少年天才,不過七歲的時候迷上了圍棋,到處找人下期,家里的門客后來都下不過他,這就有點不務正業了。
沈天嵐特別器重這個孫子,怕他學歪,訓斥他棋影響人,雕蟲小技。
沈唯卿為了說服祖父下棋不是雕蟲小技,七歲的孩子,到處請教人,找出處,終于讀通了論語,說:“子曰,雖小技,必有可觀者焉!”
就是雖然雕蟲小技,但是也是有用的,孔子說的哦,圣人說的,你難道還不信?
沈天嵐道:“那子曰,致遠恐泥,是以君子不為也。”
恐怕影響前途,所以君子是不會沉迷這些小技的。
這回沈天嵐確定沈唯卿找不到反駁的話,可是這個孫子絞盡腦汁想過之后,小大人似的一笑:“孔子是圣人,圣人心中滿是丘壑,對什么東西都會包容,怎么會歧視技能?這不是孔子說的,肯定是后人加上去的,祖父您被騙了。”
這又是個狡詐的孩子,說不過,還會賴皮。
沈天嵐感慨,沈家有后,從此不再管教孫子玩耍。
沈唯卿十一歲的時候把修行的和尚說的還了俗。
十三歲街上有個少年不學無術,沈天嵐為了讓他走正道,給他講了三天三夜大道理,后來被這少年打了一頓。
不過他沒有氣餒,用了半年時間學習武術,打敗了少年,把少年綁在柱子上聽他講大道理,這次是七天,
少年再也不敢了,現在成了沈天嵐的好兄弟。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你不服氣,就要說到你服氣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