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塵轉移話題問道:“那個怨念的聲音就是邱家叔叔吧?你一定是懂的,他到底怎么回事?!”
齊照眼中明顯有失望,不過還是安靜的聽著。
書生道:“沒錯,之前的結界如果我不懂的話,看著那個寒冰陣,我就想起來了,就是五行困魂陣,專門拘亡靈改變家族命運,讓其不得超生的。”
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恨恨的刺了一刀,李光塵眼睛就濕潤了,根據跟她是一樣的。
書生點頭道:“跟你很相似,不過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種待遇的。
能布置困魂陣的人,我想,雖然我什么都記不得,但是估計一下,也不會超過五人。
而且一般人布置的困魂陣是挺不了多長時間的,不可能永永久久。
這個寒冰陣算是厲害的,也就二十年就破了,你那個,是最厲害的業火陣,千年萬年都可能出不來,你很幸運啊!”
齊照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李光塵聽了書生的話,沒感覺到幸運,感覺到了膽寒。
這個寒冰陣法的作用雖然是拘魂,但是真正的目的,就算是書生不說,她也知道了,是讓魂魄不輪回,然后作法,好用來發達子嗣。
就好像是一種祭祀儀式,邱家叔叔就是祭品,永世不得輪回。
她應該也是這樣的。
而書生說,會的人不超過五個,她的陣法是最厲害也是最結實的,說明布陣的人道行極高或者權利極大。
那是誰要這么對她?他們的目的可顯而知了,但是也太殘忍了。
她心中有幾個懷疑對象,可是每一個,她都不想懷疑。
本就安靜的環境,倏然間悄無聲息,仿佛能聽見女媧娘娘前面的香火在燃燒。
齊照雖然聽不懂,但是從李光塵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來,她一定是經歷了什么傷心事,他把李光塵抱著站起:“不想了,咱們回去休息。”
李光塵不是要拒絕他,而是還沒有替天行道,她看向書生:“不知道是可憐還是可恨啊,這邱萬河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現在又累及了子孫,想想死去的那八個人,感覺還有點可憐,那咱們接下來要怎么辦?!”
突然一聲怒吼:“有,有,有什么可憐的,讓我承受寒冰水牢之苦,他們都有份,納了我多少,多少,多少福氣,就要償還!”
雖然他氣勢很足,但是磕磕巴巴的,因為太生氣還停頓,實在是讓人怕不起來。
但是看李光塵這傷勢,誰還敢掉以輕心?!
書生道:“是那個邱家叔叔,他追來了。”
那個叔叔明顯是死了的啊,他來了?!
李光塵看齊照臉色變白,身上打哆嗦,雖然是一員猛將,但是怕鬼就是致命弱點啊,老天白給他一身的好資源。
李光塵將齊照拉到身后,齊照低聲道:“你會嫌棄我嗎?別的方面我都很強的,潘驢鄧小閑!”
李光塵道:“我什么時候不嫌棄你了?!”
你要是這么說,那確實一直都很嫌棄。齊照沒有逞能往前沖,躲媳婦身后。
不遠處已經做好姿勢的書生深深的對他們飛了個白眼:都什么時候了,呸!
李光塵捻出銀針扎在自己指頭上沾了血準備好,須臾,寧靜的街道上,出現一個穿著壽衣的男人,男人三十多歲,相貌平平,身高中等,看起來憨厚老實,屬于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種。
但是他兇狠的目光,可沒人敢把他當老實人。
這人正是邱萬河的親叔叔,邱小江。
不管是誰,這樣的眼神都帶著仇恨。
李光塵蹙眉道:“你跟著我們干什么?!”
邱小江看著李光塵,又看看書生,隨后露出半截筷子那么長的黑指甲:“臭道士,我身受,身受寒冰酷刑,被囚困二十年,都是拜你們所賜,我要殺光你們,殺光,天下所有道士。”
李光塵大笑:“竟然不去找邱萬河報仇,找我一個大夫?如果不是我們,你怎么能出的來?!”
書生道:“陣法需要用主人血,肯定是邱萬河的血了,他動不了邱萬河的。”
所以就找無辜的人!
這邱小江說起來也真是個狠人,根本不聽人說話,直接一招餓狼撲食,就撲向李光塵。
下一刻,他又狼狽的躺在地上,身上全都冒火一樣。
“這不可能的,這不可能。“邱小江看著冒煙的身體:”我是寒冰煉化的魂魄,你怎么可能傷得了我?我怎么可能發熱?你到底什么人?你對我做了,什么,什么?!”
他方才根本沒有碰到李光塵,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李光手丟出去了手里的銀針,他一根都招架不住。
李光塵沒出聲,書生搖著合并的折扇道:“你個傻帽,你才二十年,人家一百五十年,雖然受了點小傷,但是也不礙事,你一個小水系,能打得過人家地獄業火嗎?
就是天地火都不如地獄業火,你這次栽了!”
邱小江還是難以置信的樣子。
李光塵道:“你還有什么后事要交代,就盡快說吧,否則,我要讓書生送你上路了。”
邱小江吼道:“我是被人害了,邱萬河害我,我要找他報仇,你現在不能收我。”
可他根本無法報仇,還傷害無辜。
李光塵搖頭道:“你已經報復了八個人,那是八條人命,他們之前欠你的,這八條人命夠還了,至于邱萬河做作的惡,會有人找他算賬。”
很明顯,邱家兒子都死了,就是因為邱小江的怨氣外泄,在反噬,陣法不牢固的結果,他的報復。
李光塵繼續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惹大夫,不說了,書生,收!”
說到底,還不是惹她生氣了,前面說了一堆廢話。
書生姿態都捏的老高了,感覺是為民除害,到了最后,算了,他輕飄飄甩出一道符咒,貼在邱小江的額頭,邱小江一下子就變成一縷黑巖,接著在空氣中一閃,好像落入道書生的折扇里,天地就安靜了。
齊照從李光塵身后鉆出一個腦袋:“這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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