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撐腰是算賬！
姜嬤嬤詫異道：“大人，奴婢沒有啊，這女人可能被人收買，想要害二夫人呢。”
王龍九之前還不相信一個下人竟然敢阻攔大夫看病，這一下完全信了。
大夫是誰介紹來的啊？錦衣衛的指揮使，就算看不好，你也得送上診金，告訴人家慢走不客氣。
這位倒好，一個下人，說大夫被人收買。
王龍九也不用調查，呵斥道；“我讓你道歉。”
姜嬤嬤很委屈。
李光塵垂垂眼皮道：“大人，您以為這是朝堂上，罰點俸祿申飭幾句不痛不癢的就算了，我的意思，處理了，賣掉！”
罰點俸祿和申飭那可不是不疼不癢啊，當官的都要講究面子的。
下人也是，姜嬤嬤五十多歲，賣了誰要她？！她的親戚朋友也都在王家，賣了就是孤身一人，那不是生不如死？！
王龍九欲言又止，是因為那女子撇著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王龍九為了愛妾，什么都舍得，何況一個老媽子，叫著下人：“拖下去，找人牙子來領人。”
姜嬤嬤真是遇到了晴天霹靂，不是這大夫有問題嗎？大夫太把自己當回事，動不動就甩臉子，她可是伺候二夫人十多年的老人。
但看屋子里真的進來了人，姜嬤嬤磕頭作揖道：“大人，大人您別被這女子騙了啊，萬一治不好呢？！”
其實王龍九也擔心這件事，治不好，還攪和的他家宅難安，到時候怎么辦？”
李光塵淡淡道：“治不好就治不好唄，什么怎么辦？尊重大夫，這是你們該有的態度，處置沒輕重的下人，就是這個態度的體現，跟治好病沒有關系。”
王龍九：“……”
感情您沒把握啊？！
那還得幫你處置下人？！
李光塵笑了笑，突然看著王龍九道：“我再告訴大人一個消息，您的那位夫人，已經懷孕兩個月了，除了我，沒有人敢用藥。”
婦科和兒科的大夫最少，因為這兩個群體最嬌貴。
孕婦生病，除非遠近聞名的神醫，不然真的沒人敢用藥。
王九龍和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二夫人懷孕了，他們從沒聽說啊！
只有姜嬤嬤有種死到臨頭的感覺，二夫人懷孕的事情有跡可循，因為沒有來月信，但是之前來的大夫都沒把出來。
這小丫頭根本都沒把過脈啊，也太神了！
王龍九派人去問了二夫人的月信，丫鬟說一句快兩個月沒來了。
那就十有八九。
而二夫人都沒說，王夫人肯定不知道。
李光塵去見二夫人也有人作證，從來沒有提過懷孕的事情，也就是說，李光塵是真的自己看出來的。
大夫是已經無形中表現了自己的醫術！
王龍九哪里還敢怠慢，這女孩子，就是神醫啊。
他看著姜嬤嬤道：“狗仗人勢的東西，有眼不識金鑲玉，來人，帶下去。”
這次沒有任何猶豫，桂嬤嬤帶兩個人直接把姜嬤嬤拖走，姜嬤嬤的嘴被人堵上，想喊冤都沒地方。
室內安靜了，王龍九道：“我讓夫人親自帶小姐去給賤內看診。”
他語氣都帶著急切，可不是，本來就很喜歡的表妹，懷了孩子，更是等不得了。
李光塵站起來道：“有句丑話我可得說在前頭，二夫人確實懷了孩子，但是我建議您不要留下這個孩子，因為你們兩個近親結婚，我師門中記載，血緣關系太近，生的孩子有疾病的可能性很大。
這個孩子，生下來只會虧損母體，還活不久，沒什么用。”
李光塵已經看出來了，胎兒發育不好，這個得說清楚。
王龍九的喜悅都被沖淡了：“孩子會有問題嗎？！”
李光塵道：“我點到即止，要不要這個孩子，看你們，要，方子是不同的，不要，方子另外換，效果會更快一些。”
見王龍九還猶豫，李光塵突然懷念沈天嵐了，如果是沈天嵐，絕對不會這么婆婆媽媽。
雖然在為人方面，李光塵不贊成沈天嵐，但是為官方面，確實要這種果敢的人才能當好官。
那正好，沈天嵐中興之臣退出政治舞臺，換上這么個猶豫不決的角色，看太宗癡想的千年王朝，還能延續幾年，哼！
李光塵道：“不然您再想想，我先去把主方配出來。”
王龍九同意了。
王龍九有兩兒四女還有一個養子。
大小姐自然是王宛寧，二小姐和大少爺都是二夫人所生的。
另外一個男孩是另外的妾室所生，總之沒有嫡出，而且放眼朝堂，屬于子孫單薄的人。
誰不希望自己孩子越多越好呢，尤其是喜歡的女人給你生的。
王龍九想留下這個孩子，但是二夫人病著，他沒辦法商量，就去隔壁房間去找王夫人。
王夫人脫了外衣準備睡覺了。
王龍九看了非常不高興，小蝶生死未卜，這人倒是有閑情逸致，還能睡著。
王夫人看出了丈夫的不高興，但是能怎么辦？她都熬了一晚上了，今晚實在熬不住。
從床邊站起來道：“大人有何吩咐？！”
王龍九道：“小蝶懷孕了，小大夫說孩子有問題，不建議要，你說她可信嗎？！”
王夫人哪里知道一個小大夫可信不可信啊。
本來這種建議，王夫人是不愛給的，因為王龍九總是猶猶豫豫，每次她給了建議，又會落一身的不是。
但是這人總是問她，做妻子的，不好回絕。
王夫人想了想道；“既然大人讓李小姐幫忙醫治，就是信了李小姐，用人勿疑，李小姐既然說孩子不好，恐怕是真的。
小蝶染指甲都不準一點點汁液碰到旁邊，她對美好有極致的追求，如果生的孩子有問題，我怕她接受不了。”
王夫人說的是事實，二夫人很愛美的人，又很挑剔。
王龍九冷笑一聲道：“你就這么見不得別人好啊，孩子還沒生下來，我不相信大夫就能看出來，說什么親近成親，表哥表妹的親事多了，也沒見別人家孩子有什么問題，我和小蝶也有別的孩子都沒事，純粹胡扯！”
王夫人：“……”
就知道是這種結果。
那你為什么還來問？！
自己也是，明知道還要答，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