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少年非常欣賞沈修文的識時務,信守承諾的讓人把沈修文帶下去,沒有難為他。
之后他把之前遣下去的太監叫回來一個,這個太監年歲不大,個子不高,其貌不揚,但是一看小眼睛就甚是機靈。
小太監自然恭恭敬敬的問道:“童爺,什么事?”
童少年來西廠其實不久,官場很多事情他也沒那么明白,這個小太監叫阿福,是岳父派給他打下手的。
他不避諱的問道:“收到線報,李明赫跟沈天嵐有勾結,可以將李明赫置于死地,但是李明赫在朝中參與的事情非常少,你說怎么能把李明赫和沈天嵐強硬的在金錢上聯系在一起呢?”
阿福雖然聽的模棱兩可,但見微知著,也猜個七八十,大人就是想整李明赫,但是李明赫在沈天嵐當政的時候只是禮部的一個小官,他們兩人毫無聯系,根本就沒有把柄。
“得想個辦法!”阿福賣關子。
童少年卻理所當然的問道:“所以呢?”
阿福沒敢藏太深,連忙陪笑道:“奴婢還真有一個想法,沈天嵐雖然和李明赫不往來,但是那位李小姐跟沈唯卿不是往來嗎,聽說沈李兩家還定過親呢,只要讓沈修行指證李明赫,說他們用女兒親家的關系轉運錢財,這件事不就成了嗎?”
這時候找沈修文就不管用了,沈修行才是沈唯卿的爹。
童少年滿眼的興奮和滿意,叫道:“去把沈修行給我提過來!”
阿福叫人去了,李光塵給了白云飛使個眼色,走出了刑房。
出來后,李光塵沒跟白云飛解釋,一間一間牢房的找,在監獄盡頭找到了沈修文,狗東西正跪在地上祈禱什么,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李光塵再次回頭給白云飛使眼色。
白云飛心靈相通的回頭看了看,他們這邊沒人來,他拿出他的折扇,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只那么輕輕一揮灑出了些東西,外面看守的太監就全都躺在地上不動了。
之后他對著李光塵確認的點點頭。
李光塵收到,解了監管的鑰匙去開牢門的鎖頭。
沈修文就聽見嘩啦嘩啦的聲音響,抬眼看著大黃的銅鎖開了,卻沒有人。
他嚇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難以置信的揉著眼睛,門這時候慢慢的也開了。
沈修文張大了嘴,等了三個呼吸,他看沒有來人,也沒有侍衛,他站起來,試探的走過去,當摸著鐵門的剎那,那種因為鐵常年不見光而生的銹跡劃的他手生疼,不是夢,門是真的開了。
沈修文大喜過望的想,不知道是哪個神仙在保佑他,竟然讓他碰到了這種好事。
可是就在他準備跑出去的時候,臉頰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的疼,他怕驚動人不敢大喊,驚懼之下摸上臉,他真的摸到了一根針,就在這時,額頭又疼了一下,沈修文驚慌失措摸上額頭,又是一根。
一個人影都沒有,門開了不說,他身上會自動長針,這些現象顯然已經超出了沈修文的認知范圍,他一向高高在上的人,嚇得小腿緊繃,膝蓋發軟。
“大仙,是不是有大仙啊!”
李光塵玩夠了,直接將三根銀針插入沈修文的喉嚨,沈修文頓時呼吸困難,跪倒在地,不過他還沒死透,他不明所以又無比恐懼的看著前方,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李光塵解除符咒出現在他面前。
你……
沈修文發不出聲音,驚恐萬分的捂著脖子,像是見了鬼一樣的害怕,還是熟悉的鬼。
李光塵蹲下來道:“就是我,你不是很怕死所以賣友求榮嗎?不是很怕酷刑嗎?那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很痛快,稍后我會讓這牢房里的老鼠來咬你,可是你喊不出來說不出話,最后只能被老鼠活活咬死,那種睜著眼睛看著自己被老鼠吃掉的痛苦,可比任何酷刑都要殘忍,你好好享受吧。”
不要,不要。
沈修文后悔不已,他想說你想要什么,任何東西我都會答應你,可是他說不出來。
那妖女不知道撒了什么東西,果然成百上千饑餓的不行的老鼠成群結隊的跑過來,它們發出嘰嘰嘰亟不可待的叫聲,別說看,光聽就讓人頭皮發麻,沈修文眼睛一翻,當場就嚇死了。
看沈修文死了,李光塵說了聲沒膽子還敢當告密者,廢物,真給沈天嵐丟臉!
之后她嫌棄的呸了一聲,走出牢房。
白云飛已經有了急色:“挺不了多久的,你布置完了嗎?”
李光塵想了想,又走回去,將一封血書塞到沈修文的衣服里,拍拍手道:“夠童少年喝一壺的了!”隨后才和白云揚長而去。
童少年那邊,對沈修行用了大刑,沈修行好似只有進氣沒用出氣了,他才讓人停。
之后他高高在上的站在沈修行面前道:“你是何苦呢?你弟弟就非常配合我,你看,我一根汗毛都沒有動他,只要你幫我指認李明赫,你想干什么,我也會答應你!”
“月梅,我要見,月梅!”沈修行吃力的說出一句話。
童少年臉色茫然問道:“月梅是誰?!”
阿福過來回稟:“應該是沈大夫人,沈大爺是癡心好男人,結婚多年從不納妾,也不看別的女人!”
“哦,惦記嫂夫人,夫妻情深啊!”童少年循循善誘道:“可以,只要你指證李明赫,我就讓你見你妻子!”
“我現在,就要見,月梅!”沈修行非常堅持。
童少年舍不得一下子打死沈修行,別說還有用,他的家人是活活餓死的,他要這么沈天嵐的長子長孫,才能讓父親弟弟在天之靈得到安慰。
沈修行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能再用刑了。
童少年非常不甘心的叫著阿福:“去沈府,把沈大夫人提出來!”
“是!”
而沈家那邊,童少年想起沈家人,那看管的兩個人才從醉生夢死中想起來,他們把沈家人都鎖起來,沒開門,七天過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給那些婦孺投食。
兩個人急匆匆跑回廂房那邊,還沒到門口,里面的惡臭味已經迎風傳過來,聞得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