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客房內紅燭搖曳,喜娘規矩的站在門口。
李光塵穿著鳳冠霞帔坐在床上,她面前站著的是白云飛。
白染塵要迎娶李光塵,就在這個客棧內舉行,沒有送親的人,白云飛算一個,沒有接親的人,白云飛算一個,沒有鬧洞房的人,所以白云飛這不是在嗎?
李光塵的穴道被白染塵給點了,她用眼睛給白云飛使眼色。
“二師兄,想辦法放我出去啊!”
同樣被點了啞穴的白云飛:“師妹你要干什么我完全看不懂啊!”
“你有那么多法寶怎么就想不到辦法?”
“師妹你又什么意思,我還是看不懂啊!”
“你什么時候這么窩囊,你不是不怕白染塵嗎?”
“師妹你到底在說什么,我真的看不懂啊!”
李光塵往地上啐了一口:沒用的男人。
這下子白云飛看懂了,他氣的瞪大了眼睛,竟然誣陷自己跟白染塵是一國的,不然她為什么吐自己?!
兩個人正“打”著,門口傳來儒雅的聲音道:“你們兩個眉眼官司,一個都沒對上。”
不用人說也知道了,是白染塵進屋了。
白染塵穿著一身大紅的喜服,頭上束發金冠,新郎官再平常不過的打扮,可是穿在他身上,端是英俊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白云飛心想這家伙少說也一百六七十歲,可是依然跟毛頭小子一樣年輕,不服氣不行。
白染塵走到白云飛旁邊點了他身上兩個位置,然后道:“你可以走了!”
白云飛依然不能說話,張張嘴。
白染塵淺笑道:“因為嫌你聒噪!”
白云飛:“……”
果然還是跟這個家伙心有靈犀。
想完,他看了李光塵一眼,李光塵在給他使眼色“記得救我啊!”
白云飛心想:看吧,完全看不懂。
白云飛被白染塵趕走之后,白染塵讓喜娘布置,他逼著李光塵跟他喝合衾酒。
李光塵肚子里有孩兒,怕喝酒傷了,拼命的搖頭,最后嘴巴沾了幾滴,剩下的全部噴到地上了。
喜娘看了很尷尬,隨即用同情的目光看著白染塵。
白染塵面色不改,依然是十分溫柔的樣子,揮揮手讓喜娘下去,然后拿出一塊鮮紅的帕子,輕輕的給李光塵擦了擦眼角。
他擦拭的時候目光深情,像是看著珍寶,這種目光李光塵在齊照身上也見過,齊照也是看著自己,可這樣的白染塵卻讓李光塵害怕,他是師兄啊,兄長,她從來沒將他當男人看待。
白染塵對著李光塵一笑,燦若夏花,李光塵有一瞬間恍惚,好像看見了他們在山上時候的風景,她和二師兄學藝不專心,喜歡到處跑,所以總是狀況百出,大師兄站在他們身后溫柔的看著他們……
那時候,他們三個加師父,可能是她兩輩子最逍遙的時候,但是這不代表她能和大師兄結婚。
李光塵想把這個道理說給白染塵聽。
白染塵搖頭道:“過了今晚你再說話,你和老二一樣,現在說出來的話,只會讓我覺得掃興!”
李光塵畏懼的看著白染塵。
白染塵卻不管,扯掉頭上的發簪,他黑亮的頭發都傾瀉下來,那清秀的美眼像個美貌的女子,可是因為神色剛毅,身上并沒有陰柔的女氣,只見美好。
李光塵又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白染塵淺笑道:“你笑起來比我好看!”
說著,幫李光塵也卸掉發飾,脫掉外衫。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親密,李光塵都能感覺到白染塵的呼吸,她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不過白染塵并沒有進一步,他給自己脫掉外衫之后就跟李光塵并排坐著,看著窗外道:“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
“上輩子,我好不容易盼你長成大姑娘,我想,十三歲到底還是太小了等你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我再跟你說咱們倆的親事!”
說到這里,他走到床頭,從包袱里拿出一根赤金多寶金簪,摸著金簪他憐惜片刻,回過頭道:“這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可惜那天你不在山上,青道人送你下山了!”
李光塵心想難怪自己十五歲生日的時候大師兄沒送禮物,十六歲也沒送。
白染塵又坐了回去,對著金簪喃喃道:“我錯過了你十五歲的生日,我想,那就等你十六歲,再大一點點,不嫌大,太小畢竟你什么都不懂,等你十六歲的生日,我就跟你說我們兩個的親事!”
李光塵想著自己的十六歲生日,那時候已經認識上輩子的齊照了。
突然間白染塵眼淚汪汪的道:“可是等你十六歲的時候,我到底沒等到你回山,我只等到了你和四皇子要好的消息。”
李光塵抿了抿嘴,那時候確實跟上輩子的齊照好了,但是還沒訂婚,因為齊照有婚約。
“青青啊!”白染塵有些更咽道:“上輩子,我們錯過了,我為了祝福你,不打擾你,去了龍虎山,我想只要你高興,只要你過得好,我就認了,值得了,可是你為什么沒有過好啊?”
上輩子,她被人獻祭了。
李光塵從來沒見過大師兄流淚,看的心里酸酸的。
白染塵繼續道:“你為什么過的不好呢?你過得不好,我就會自責,是不是我太懦弱,我應該在你十五歲的時候就把簪子送給你,然后對你說,大師兄很喜歡你,想成為你的夫君,你是否愿意成為我的妻!”
李光塵確定,就算沒遇見齊照,她也不會嫁給自己的兄長紫英。
一股鼻涕從白染塵俊秀的鼻孔中流出,如果是以往,李光塵會十分震驚甚至想笑,可是此時的白染塵,一臉悵然,眼角都是悔恨和痛苦,讓人笑不出來。
“青青!”白染塵擦了擦臉,抬起頭已經換做一副笑臉,之后他抬起手將手中的金簪插到李光塵的頭發上,他左右看了看,臉上的笑容與有榮焉:“我們青青是最好看的,無人能及!”
李光塵感謝他這時候還能夸獎自己。
白染塵突然抓住李光塵的手道:“上輩子的事情不說了,這輩子,我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不會放手,從此刻開始,我就要你正式成為我的妻!”
說著,他一搭上李光塵的腰,一手扶著李光塵的后背,就勢將李光塵放倒在床上,自己也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