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止冷冷的站起身行禮道:“讓三皇子受驚了,伯淵無事。”
三皇子蕭睿見他確實無礙,這才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就好”
可還不等三皇子蕭睿在開口,蕭止就直接道:“最近事情千頭萬緒,想來朝野動蕩不安,三皇子身體欠佳,還是多多養病為好,切勿操勞過度。”
三皇子一聽,神色一緊道:“伯淵所說及是”
隨后又用手攥成全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道:“咳咳,我這身子骨,就算有心也無力,不能為父皇分憂,伯淵,辛苦你了。”
“這幾日我會叮囑你三皇嫂緊閉門戶,不再見客。”
蕭止抬頭看了看三皇子蕭睿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臣弟還有事,先行告退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待人出了大門,三皇子妃徐徐而至,見三皇子蕭睿一個人坐在廳里,不由得抬起手,接過婢女遞過來用毛皮做的披風,輕輕的披在了蕭睿的身上。
溫柔的道:“雖然這天氣轉暖了,但是,殿下的身子還是要多注意才好,這樣久坐容易著涼。”
三皇子蕭睿伸出手拍了拍搭在他肩膀上三皇子妃軟若無骨的小手道:“知道了,我就是小坐一會兒,咳咳”
三皇子妃孫氏見此,搖了搖頭道:“伯淵呢?這么快就走了?”
三皇子蕭睿站起了身,抖了抖身上的披風道:“嗯”
孫氏見狀,皺了一下眉頭道:“他還是不肯嗎?”
蕭睿聞言吐了一口氣道:“是啊”
孫氏見狀嘆了口氣道:“難為太子妃這般用心了。”
結果她剛說完,蕭睿臉色忽然變的嚴肅的道:“去給她送個信兒,以后這樣的事兒,不需摻和,伯淵有他自己的打算,我們無需干涉。”
“還有,這幾天閉門謝客,本殿下身體有恙,去準備吧。”
三皇子妃孫氏楞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行了一禮道:“是”
若大的一個宮殿,裝飾奢華的房間里,一個穿著宮裝大氣沉著,明艷秀氣,頭戴鳳冠的女子,此刻卻是緊皺雙眉,神色有些難以形容,有苦惱也有欣喜,更多的是嘆息
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三皇弟妹就是這么說的嗎?”
這話一落,身邊一個穿著精致,卻只是帶了簡單裝飾的宮女恭敬的開口道:“稟太子妃,三皇子妃就是著人這般回話的。”
太子妃薛愉輕輕的擺了下手,那宮女識趣的退了下去,她獨子坐在主位上,神情有些恍惚。
記憶重重疊疊,一個嬌艷如花般的女子和一個俊朗冷顏的少年郎,少年郎彬彬有禮,女子臉若紅霞。閃舞
轉眼就是一片雪白,靈幡飄飄,女子身著白衣,男子眼神冰冷
從此后,在未有過一言。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穿著精致得體,年歲略大,面色沉著的掌事姑姑走上近前,輕聲喚到:“太子妃?”
太子妃薛愉慢慢的回頭,看了看她,眼神惆悵的道:“白露,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白露一聽,嚇的腿都站不穩,直接跪倒在地上,誠惶誠恐的道:“我的好娘娘,這話可不敢在說了。”
那表情痛苦又害怕,面上甚至帶著祈求之色。
太子妃薛愉用力的咬了咬下唇,眼神空洞的道:“他,要選妃了“
白露驚恐的聲音都帶著顫音的道:“娘娘“
太子妃薛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硬生生把眼淚逼了回去,然后慢慢抬起頭道:“把那匣子珍珠,還有那套鴿子蛋大的紅寶石頭面送去薛家,對了,還有皇后娘娘賜下的那匹七彩云錦,也一并送去,薇兒也大了,戴著到也合適”
白露睜著大眼睛看著太子妃薛愉道:“娘娘,三皇妃那邊”
太子妃薛愉愣愣的,過了好一會兒,神色變的越發冷厲,又變回了那個人人艷羨的東宮太子妃。
冰冷的口氣從她的朱唇而出,“讓你去,你就去,哪兒來那么多廢話?“
白露咽了咽口水道:“那珍珠和頭面也就罷了,只是那七彩云錦”
結果還沒等說完,看著太子妃薛瑜那冰冷的眼神,只能低下頭,恭敬的喊道:“是”
而太子妃薛愉,隨后閉上了眼睛,淡淡的問道:“太子今夜歇在何處?”
白霜聞言頭更低了,恭敬的回道:“歇在了王良娣宮中。”
太子妃薛愉臉色更冷了一分,“知道了,準備沐浴”
外面發生的一切,柳云歌都不知,此刻賀氏正拉著她不斷的換衣服,選首飾,某足了勁,想讓她在宴會上一鳴驚人呢。
柳云歌無奈的當著衣架子,兼行走的珠寶展示柜,她那生無可戀的表情,惹的滿屋子人都笑了。
賀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你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
“誰家的女兒見到這么多好看的衣服首飾,不一下子就撲過來,偏你還一百個不愿意,哼”
柳云歌嘟著一張生無可戀的小臉,可憐兮兮的道:“娘親,你都給我換了不下六套衣裙了”
“要不,咱們歇歇?娘親,你也累了不是,那個,青苗做了非常好吃的米糕,您要不要嘗嘗?”
賀氏見狀忍不住笑著點了下柳云歌的額頭道:“你呀,你”
“多大了,還這般貪吃,看看,這臉都圓了”
柳云歌連忙護著自己的臉,而章媽媽趕忙過來救場道:“夫人,九姑娘說的是,要不先歇歇,喝口茶在試?”
柳云歌見狀,眼睛刷的就亮了,一把抱住章嬤嬤的胳膊道:“還是嬤嬤好,心疼阿蔓”
賀氏聞言氣的瞪了她一眼道:“你個小沒良心的,我不讓你吃米糕就不心疼你了是不是?”
柳云歌趕忙擺手道:“沒有,沒有,娘親最好了,最疼阿蔓了。”
柳云歌這搞怪的模樣,頓時惹的滿屋子人又笑了。
就在這時紅燭走上前來,笑著行禮道:“稟夫人,七少爺和十三少爺來了。”
柳云歌一聽,眼睛刷就亮了,“大哥和三哥回來了嗎?”
“快,把這些都收起來”
賀氏一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呀你,明天就要去王府了,偏你還一點都不上心,真是氣死我了,我怎么就生了你這個討債鬼。”
柳云歌聞言,嘿嘿一下,躲在章嬤嬤身后不出來。
她也真是怕了賀氏了,這一小天六七套衣裙,那可是從里到外好幾層呀,這換下來,誰都吃不消。